“呀,你這法相看起來不怎麼喜歡你嘛。”容徽肩頭上趴著憨態可掬的雪團子,光滑的皮毛,黑亮的眼睛,她越看越喜歡,“小東西,跟本座走吧。”
季塵抱著古琴狐疑的看著容徽,新潮翻湧。
九尾神狐法相與他同根同源,它再喜歡美人,也不會親近敵人。
小奶狐咿咿呀呀的還不會說話,卻與主人心意相通。
它在容徽出現之時便傳達給季塵興高采烈的心情。
兩人大打出手時,小奶狐也擔心容徽受傷。
季塵思忖,“難道真的是我的記憶有問題,我和容徽不是敵人?”
容徽帶著小奶狐闖進摘星樓。
她前腳進去,後腳便看見天真拉著一個清俊的少年仙君風風火火的跑來。
少年仙君看起來年紀不大,雙眸黑亮有神,他直勾勾的盯著容徽,脫口而出,“晚輩江雪雲見過劍靈派五長老。”
“劍靈派?”
“劍靈派!”
容徽和季塵異口同聲,兩人默契的對視。
“江雪雲?”容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你是,劍靈派弟子?”
江雪雲搖頭,他喚出本命仙劍風雪劍,“晚輩應該是風雨樓樓主。”
風雪劍是瓊州風雨樓樓主的象征。
江雪雲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聰明謹慎,他擅長抓住破綻抽絲剝繭,根據自己練的功法,本命仙劍,還有青山院藏書閣中對風雨樓的記載推斷出自己真正的身份。
不論青山院的醫修怎麼給你江學院洗腦,教他劍靈三劍,告訴他是劍靈派的弟子。
每當麵對危險,那本能的,不假思索的劍招都在告訴江雪雲,強加在他身上的記憶都不是真實的。
江雪雲小心翼翼的試探每一個在青山院養病的病人。
最後挑選出戒備心最弱,最容易相信彆人(被騙)的天真做了一個實驗。
江雪雲抓準時機引來青山院院長東門,然後將天真推出去與東門對戰,看清楚天真的出招方式之後,再現身求情。
青山院的病人,隻有季塵的靈力沒有被封。
江雪雲沒有辦法凝結出記憶陣法,卻憑借記憶記住了天真的出招方式,還有他奇怪的影子。
天真出自三千道法宗門,他的法外身沒有丟失記憶,實時傳達出各種奇奇怪怪的信息,並且詢問本體為何不與法外身聯係。
兩種記憶在天真身體內撕扯,江雪雲趁熱打鐵提出自己的疑惑。
天真當日夜裡便嘗試聯係法外身,得知自己根本不是望月門長老,而是三千道法宗門長老之時,出現了靈力波動,引來青山院之人。
青山院洗去天真的記憶,將其關進自省屋。
天真離開前,給江雪雲留下信息,告訴他自己的記憶被改動過,讓江雪雲小心。
天真的離開讓江雪雲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
江雪雲擔憂天真的安危,便去尋阮阮和季塵,意外發現阮阮被帶來摘星樓。
江雪雲隻能見機行事。
等了一天。
江雪雲沒找到季塵,卻看到了連夜逃出來找他的天真。
天真的原話是:“江道友,我找到了一個大腿,跟我走,我帶你去找她。”
跟著容徽,安全感爆棚。
江雪雲和天真馬不停蹄的趕來,便看見容徽和季塵鬥法,躲了好一陣才敢現身。
在座眾人。
江雪雲最清醒。
容徽拋棄過去有誤的記憶,選擇相信現在的自己。
季塵看到小奶狐趴在容徽的肩上不下來,覺得自己和她肯定有誤會。
天真覺得的自己找到了金大腿,非常安全。
“風雪樓江雪雲,合歡宗季塵,三千道法宗門天真。”容徽想到天真跟他說的姓名牌的事,喃喃道:“剩下一個望月門的,應該就是阮阮。”
江雪雲一點就通,“晚輩也是這麼想的。”
容徽問道:“她人呢?”
“摘星樓裡。”江雪雲站在樓前,智慧的雙眸略過地上的陣法,沉吟道:“摘星樓並非按照五行風水而建,此處不遠處是埋葬青雲宗死去修士的墳場,它正好處在陰陽交界處,十分符合陰陽相較鬼門關的說法,裡麵很危險。”
容徽驚喜道:“江樓主靈力被封還能看出摘星樓是陰陽交彙之地,聰明絕頂,後生可畏。”
江雪雲俊秀的臉一紅,心跳猛地加速,“五長老過譽了。”
從看到容徽的第一眼,江雪雲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牢牢的吸引他,讓他移不開目光。
“實事求是罷了,你非常優秀。”容徽瞄了眼季塵,陰陽怪氣道:“不像某些人,嘖,能力不行,眼光也不行,空長一身本事,空長了一副好看的皮囊,這麼美的一張臉,可惜使用腦子換的。”
季塵:“”有被內涵到。
“五長老要闖塔嗎?”江雪雲自告奮勇,“雖然晚輩靈力被封,但也想略儘綿薄之力。”
容徽挑眉,“隻是因為這個原因?”
“當然不止。”江雪雲笑道:“晚輩的朋友被關進了摘星樓,她在青山院對晚輩多有照拂,我想救她出來。”
容徽輕輕地嗯了聲。
她討厭話說一半留一半的人。
江雪雲很聰明,卻始終站在利於自己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有江雪雲在,也許真的能少不少麻煩。
“五長老,我也想去。”天真胖胖的臉嚴肅認真道:“阮阮在裡麵,我要救她。”
容徽和天真有過命的交情,可是闖塔不是遊山玩水,“很危險。”
“再危險也要去。”天真慷慨激昂道:“哪怕獻出生命,我不會放棄她!”
容徽沉吟道:“我的意思是,帶著兩靈力被封的人,我很危險。”
天真:“”
“加上我一個。”沉默了一晚上的季塵緩慢開口。“阮阮也是我的朋友。”
趴在容徽肩上的小奶狐興奮道:“咿咿呀呀。”
容徽沒多說話,金劍法相轟開摘星樓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