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俳優說笑(2 / 2)

石頭和石頭研磨間,清脆的穀子磨碎的聲響“哢嚓、哢嚓”響起,石穀物一點點被磨成了粉,從小中溢出。

“真的動了……”鄔愷喃喃地。

元裡不痕跡地呼出一濁氣,微微揚起了笑。

眾人驚為天人,當天,他們圍立式風車看了好一兒,等把石磨抬回去的時候,一個個還覺得意猶未儘。

確定做出的立式風車能用之後,元裡便準備請工匠照立式風車的結構打造更大的風車。準備來年先試在薊縣推行,等到百姓們秋收研磨穀物的時候,便可以使用了。

如今百姓家中少有能夠當做勞使用的畜生,研磨穀物都是用自家的人。如有了立式風車,秋收後百姓們也不必如此辛勞,可以解放人種植更多的穀物了。

一群人之中,為喜歡立式風車的便是鄔愷。

以往家中研磨穀物,都是鄔愷轉石磨來研磨,他從來沒有想到竟隻需要這麼個東西,石磨便能自轉起來。看這一幕,鄔愷便想起小時候看老母滿頭大汗研磨穀物的模樣。他小心翼翼地撫摸風車,心想如老母看到這樣的東西,必定欣喜極了。

他碰觸風車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壞了哪裡。元裡見他如此喜歡立式風車,便乾脆笑:“等你成親那日,我便送你一個立式風車。”

鄔愷一愣,他不這東西貴不貴重,生怕讓主公耗費錢財,下意識想要拒絕。但他心中實在是想要一個等以後給老母用,便羞愧地低下頭,黝黑的臉也透股紅意,抱拳:“多謝主公。”

立式風車的事告了一段落,元裡正準備令工匠試再做一做水車,沒想到過了幾日,他就接到了來自師父歐陽廷的回信。

歐陽廷在信中說,他的師娘呂氏特彆喜歡元裡送過去的香皂,尤其是雕刻成梅花模樣和菊花模樣的香皂,這兩種香皂她都不舍得去用。呂氏偶爾出去同其餘夫人小聚時,更是不忘替元裡誇讚他所送來的香皂。隻要將這香皂拿給這夫人一看,讓她們手一試,這夫人就沒有不愛的。

元裡送給歐陽廷的二十套香皂,都已被呂氏送出去了十五套,隻給自留了五套。

但送出去的十五套猶如杯水車薪,滿足不了夫人們的需求。當地不少富商已然從中看到了商機,他們順藤摸瓜地找到了歐陽廷,想要讓歐陽廷將他們推薦給元裡,好同元裡做香皂生意。

歐陽廷對此也是感歎十足。

他在徐州的處境並不怎麼好,徐州官員從而下十有**都是本地人。即便歐陽廷乃是當世大儒,是曾經的三公之一,但他身為一個外地人卻成了徐州的刺史,哪怕他再怎麼有聲望,底下的官員也都在陰奉陽違。

歐陽廷也用了不少手段,卻見效緩慢。但因這香皂,這官員夫人們吹了不少枕頭風,乃至這官員都對歐陽廷熱了不少。

歐陽廷說到這都哭笑不得。雖然這熱沒有實質性的作用,但歐陽廷卻能借此打開場麵。誰能想到,這是一塊香皂而已,竟有如此效。

因為歐陽廷元裡也想要同徐州、揚州的南方商人做生意,所以他並沒有拒絕商戶的示好。為了弟子想,他嚴格地考察了這商戶,從中挑選了十名人品名聲算好的商戶。歐陽廷告訴元裡,他將等開春後派人帶這商戶前往幽州元裡見麵。

至於元裡所說的甘蔗,他也在當地找到了一,同商人一起送到幽州。

元裡看完信封之後,不笑了。

徐州、揚州的商人要等二月才出發,到達幽州也是五月份的事了。元裡將這件事先放在腦後,轉而專注起即將到來的鄔愷的成親日。

很快,這一天便到了。

世家豪之間的婚姻,講究得是一個鋪張浪費。越是辦得奢華盛大,越是能夠彰顯自身家族底蘊。這樣的風氣席卷了整個北周,連帶貧窮的百姓家,每到家中有喜事,咬牙也要同親朋好友借錢來辦撐場麵。

不過鄔愷和芸娘的成親卻辦得格外簡單。

他們二人,男方隻有一個老母,老母遠在汝陽。女方也沒有父母兄弟,到了成親這日,隻是在家中掛了幾個紅綢,貼了幾麵“喜”字,芸娘親手做了幾桌子飯菜,這便是所有了。

元裡被率先請下來坐下,隨後便是楚賀潮。楚賀潮卻沒有坐在元裡身旁的座位,而是空了兩個座坐得稍遠一。

元裡看了他一眼,有疑惑從心中一閃而過。

男人坐得很挺拔,從腰背到大腿猶如石雕一般堅硬。他很敏銳地抬頭看了過來,“嫂嫂,有事?”

元裡搖了搖頭。

楚賀潮又轉過去了臉。

這場喜宴雖簡單,但卻溫馨萬。等用完飯後,眾人幫收拾了桌椅,很是識趣地沒有多待,給這一對新婚夫妻留下獨處的時間。

吃完鄔愷的喜宴,匆忙從邊疆回來的何琅便迫不及待地把虞氏美人接回了自的府中,相比於鄔愷和芸娘的簡樸,他直接出手請了俳優來府中為眾人表演。

俳優是古代以樂舞諧戲為業的藝人,和相聲頗有異曲同工之妙。語言精妙而豐富,動作表誇張,講的幾個故事逗得人開懷大笑。

元裡也笑得不行,他的笑點極低,笑笑人都從凳子滑下來了。

楊忠發坐在他的旁邊看了元裡一眼又一眼,忍俊不禁地跟另一邊的楚賀潮:“將軍,您瞧,元公子還是個孩子呢。”

楚賀潮目光定在台,沒看元裡一眼,端起茶杯抿了一,淡淡地:“嗯。”

楊忠發又是幾聲大笑,“將軍,哈哈哈,你快看元公子,都要鑽到椅子下麵去了。”

楚賀潮還是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模樣,他帶皮手套的手撐側臉,手指輕敲,餘光都不想偏過去一眼,“不想看。”

仿佛台是什麼曠古絕倫的表演似的,少看一眼就是虧了。

楊忠發嘖了一聲,捂嘴小聲:“將軍,您這幾日看去對元公子頗為冷淡啊。”

也不是冷淡,如要說,那便是客氣。

以往這對叔嫂很是相親,但現下卻好像泯然眾人,變成一對普普通通的叔嫂關係了。

楚賀潮懶洋洋地,眼皮半耷拉,“嗯。”

楊忠發:“您二位又吵起來了?”

“沒有,”楚賀潮看台的俳優,嘴角敷衍扯了扯,“隻是覺得跟個小孩子攪合沒什麼意。”

楊忠發不太信,他聳聳肩,“行吧。”

元裡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麼,他笑得臉疼,連喝了幾杯水,但過了一兒又因為喝多了水想要去茅廁,便起身暫且離開了。

俳優正講到故事引人入勝處,所有人都在哈哈大笑,沒有人注意到元裡的離開。

楚賀潮的餘光追了過去,又很快收了回來,速度快得楊忠發也沒有發現。

台的俳優還在說說唱唱,打打鬨鬨。絲竹管弦奏起,熱鬨喧囂。

楚賀潮閉了眼睛,揉額角,英俊的臉顯出幾被陰影籠罩後的深沉冷酷。

嘴角拉直,不見一絲笑意。

忽然,台的俳優話音一轉,講起了民間流傳的一個故事。

“話說那公子去探望病重的兄長,這兒時照料他長大的兄長已然骨瘦如柴麵色焦黃,公子淚流滿麵趴在床頭嚎啕,轉眼卻見到自貌美的嫂嫂端藥含淚而來,嫂嫂眉如柳葉唇如芍藥,霎時將這公子看得一愣……”

台下隨俳優的話時不時哄然大笑,再罵幾句這公子當真畜生不如,又催俳優快往下講去。

“公子動了心,他自禽獸不如,卻敵不過寡嫂一個纏綿眼神,終究是咬牙狠心,將寡嫂拉入懷中,正欲行那苟且之事……”

“嘭”地一聲巨響,俳優被嚇了一跳,話音戛然而止,場下一片寂靜,眾人驚愕地轉頭朝楚賀潮看去。

楚賀潮掀翻了麵前的桌子,他站在一地狼藉之前,死死看台的俳優,一字一頓壓抑地:“閉嘴。”

怒火燒得他雙眼通紅,表駭人至極:“叔嫂苟合,此等臟事,你大庭廣眾的拿出來講,是想汙了所有人的耳朵?”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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