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2 / 2)

他們當時說的不是亞聯盟官方語言,沒想到林退竟然能聽懂。

那天的確有人勸他不要去那棟彆墅,隻不過柏原沒聽,他覺得不過是點小風雪,不足以讓他改變計劃。

或者說,在‘把林退當做自己生日禮物’這個大前提下,任何事物都不能阻礙他過這次生日。

既然林退當時聽見了,那他為什麼沒拒絕跟他一塊上雪山?

是為了給他過生日嗎?

這是柏原最期待的一種可能性,這個念頭一起被他認準了,完全沒有再考慮其他可能。

他急需從林退冷冰冰的態度中,找到在乎他的蛛絲馬跡。

雖然柏原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

alpha的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像是終於從棍棒中得到了一粒肉的惡犬,他從這粒還不夠塞牙縫的肉裡獲得了滿足。

“那好吧。”柏原說,“你不願意簽那就算了。”

林退的麵色沒因為柏原這句話緩和半分。

柏原小心看了眼林退的臉色,他煩躁地扯開了大衣裡的襯衫扣子,對林退說,“你要清楚,前幾天是他先挑釁的我,我什麼都沒做已經給你……已經給麵子了。”

柏原說的是上次跟沈莫歸差點動手的事。

見林退不說話,仍舊冷冷看著他,柏原手指不自覺摩挲著權杖上麵那顆紅寶石,心裡莫名生出幾分低落。

“算了。”alpha突然說,這話含著惱火、灰心、還有幾分厭煩。

對beta沉默不語的厭煩,對他們總是劍拔弩張的關係厭煩。

柏原沒再說什麼轉身走了,他的步伐並不快,權杖有規律地一下一下磕在地麵,不像拄著它行走,更像把它當成裝飾品。

但柏原確實需要它,隻是不想在林退麵前表現的那麼明顯。

走了幾步,他不甘心地回頭,大聲向林退宣泄自己的委屈,“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收到彆人送的禮物當麵罵惡心都是非常失禮的行為。”

“但我原諒你!”柏原用一種低喃的,輕不可聞的聲音說,“……下次就不會了。”

他隻再給林退一次機會。

不等林退有所回應,也不想聽他的反饋,柏原立刻走了,這次速度比剛才快了很多,那條受傷的腿顯得有些跛。

林退看著走路姿勢有些狼狽的alpha,不知道他今天來到底什麼意思?

林退雖然對感情遲鈍了一些,但他並不是傻子,從柏原種種糾纏的行為看出了一些端倪。

不過他把這種糾纏稱為征服欲,一個從來沒被拒絕過的人,抱著穩操勝券的高姿態向另一個人‘表白’,結果被對方狠狠拒絕。

柏原覺得自尊心受挫,繼而對他產生了征服欲,所以才有一係列古怪的行為。

林退沒時間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把手裡那遝廢紙扔進垃圾桶,他上樓回了自己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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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個多月的排練,虞薪選了12月24號這天的晚上八點正式公映。

VIP票價上萬,最便宜的後排票也要兩千八百八十八。

不過對於伯克爾頓的學生來說,這隻不過是一頓飯的錢,因為林退跟虞懷宴這兩個噱頭在,大家還是很樂意掏錢看個熱鬨。

昨天開始在學校官網售票,曾有一個人試圖包場,被虞薪直接拒絕。

她雖然想賺錢,但比起賺錢她真正想要的是更多的人來看她辛苦排出的這部歌劇。

她喜歡掌聲,這讓她有滿足感。

除了學校的學生,其他人也可以在網上買到票,不過有身份限定,官網隻有在伯克爾頓讀過書的人能登入。

其他人就算有錢,能從彆的地方弄到票,他們也無法進入學校。

階層,這兩個字幾乎刻進伯克爾頓的血液,甚至可以說是辦校的宗旨。

虞薪在諷刺階層的固化,但她排出來的東西也隻能給金字塔這波人看,她為之發聲的人群卻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這是最諷刺的。

沈莫歸的票是林退給的,聽說這麼一張票買到六千多,貧窮的他差點留下辛酸淚。

這可是他母親一個月的工資。

沈莫歸坐在第三排,周圍烏漆嘛黑,隻有舞台上亮了幾盞幽暗的光。

隨著舞台幕布緩緩拉開,舒緩悅耳的鋼琴曲緩緩響起,隨著一個渾厚低醇的旁白聲,琴曲激蕩起來。

沈莫歸抻著脖子,在舞台角落看到彈鋼琴的林退。

等旁白跟鋼琴聲停下來,他第一個帶頭鼓掌,還激動地吹了一聲口哨,就差站起來嘚瑟彈琴那人是他兄弟了。

所有人看了過來,沈莫歸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老實看戲。

第一場戲就有林退,他穿著莊重奢華的教皇長袍為教徒做彌撒。

因為林退無法發聲,恭讀聖經的事交給了大教主,男主人公約瑟書垂首立在林退身後。

直到彌撒結束,虞懷宴飾演的國王出場,把林退帶走了。

下個場景就是約瑟書站在教皇寢室外,聽著裡麵傳來不潔的聲音,他憤怒地握起拳頭,踱步在門外一副想衝進去的模樣。

聽著斷斷續續的曖昧聲音,沈莫歸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臥槽,林退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演了個什麼,這聲音不是他發出來的吧?

沈莫歸仔細聽了一會兒,從聲線判斷出不是林退,但另一個聲音絕對是虞懷宴。

雖然沒上演大尺度戲碼,但光聽聲音足夠讓人想入非非,沈莫歸甚至聽到身邊有很重的吞咽聲。

坐在VIP首排座位的alpha犬牙緊咬,冰藍色的眼睛燃燒著怒火,手掌撐在碩大的紅包石,氣極了拿著權杖用力往地麵戳。

塞茵頭疼地摁了摁太陽穴,寬慰妒火中燒的alpha,“這是在演戲,他們不可能在舞台上做什麼。”

剛說完,室內就發出一記響亮的濕吮聲。

柏原立刻跟舞台上的約瑟書一樣生氣,隻不過前者是真生氣,後者是演的。

見柏原快要按捺不住,塞茵做了此生最丟人的一件事——

當著柏原的麵,塞茵親吻著自己的手背,嘬出一記響聲,然後對柏原說,“你看,這樣也能發出這種響聲。”

弄出來的聲音太大了,不少人看過來,就連柏原也用一種萬分嫌棄的目光掃向他,搞得他好像是饑渴的性變態。

塞茵氣得簡直要昏厥過去。

好在這個場景很快就過去了,約瑟書準備為了仰慕的教皇踏上了反抗之路。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林退的戲份,柏原興致缺缺地擺弄著的古董權杖。

見他總算安靜下來,塞茵放下心,把注意力放到舞台劇上。

後台林退正在為接下來的一場戲換裝,雖然他戲份不多,但整場下來也有三套戲服。

“不要緊張,按最後一次彩排來演。”虞薪俯下身,平視著林退,極其認真地說,“你演的很好,非常好,保持專注就好。”

這是她第一次毫無保留的誇讚林退,給予他最高的肯定。

“記住,站在台上你就是教皇,是我的王牌,是整部戲的支柱。”

林退幾不可察地點了下頭,“嗯。”

虞薪深吸一口氣,其實她比林退還緊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終於到了最重頭的一場戲,也是整部戲的精髓。

虞薪對林退說,“上場吧。”

林退站在升降機,隨著機器的運轉,達到了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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