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虞懷宴一早就瞄上這次合作,所以他在考察林退跟林竟殊,想尋找一個最佳合作人。

“他選擇了我。”林竟殊看著林退的眼睛,無不譏諷地說,“在跟你甜言蜜語的時候,他選擇了我。”

“但我是騙他的。”林竟殊笑了,他抹走林退唇上的血,愉悅地舔了一下。

“我一開始選擇的就是虞明澤,說跟他合作隻不過是騙他的,哪怕他答應我讓你給我彈鋼琴聽,而且也做到了,不過我還是不會遵守承諾。”

他會跟虞明澤聯手,讓虞懷宴變成一條喪家之犬。

林退渾身發抖,他覺得惡心,這一切都惡心透了。

看著林退燒紅的眼睛,裡麵似乎簇著一團火焰,林竟殊覺得很美,比今晚舞台的樣子更美

林竟殊低頭吻上了林退。

吻這個他能看得到摸得著,而不是遠遠站在舞台,被那束白光打得隨時會離去的教皇。

林退在林竟殊俯下身那刻,屏住呼吸猛地挺起身體,用膝頭擊中alpha下腹。

雖然沒擊中最脆弱的地方,但還是讓林竟殊臉色白了一瞬。

林退趁機推開他,踉蹌著下了床,藥效還沒過,雙腿一時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一頭栽到了桌櫃。

“哥?”林竟殊聲音有些顫,不顧疼痛跨步走下床。

林退磕到了桌角,血從濃密的發叢淌下,蜿蜒流了一臉。

林竟殊心口一緊,俯下身要將他抱起來放到床上,檢查具體的傷勢。

林退忽然側過身體,猛地拉開第一個抽屜,林竟殊鼻梁撞個正著,一股酸疼頂在鼻頭,讓他產生了窒息感。

溫熱的血從林竟殊的指縫滲出,很快染滿了整隻手,滴滴答答往下流。

見林竟殊失去攻擊性,林退扶著桌櫃站了起來,邊戒備厭惡地盯著林竟殊,邊朝外麵移動腳步。

林竟殊捂著鼻子,麵上不見任何戾氣,隻有冷淡,“我什麼都不做,你坐在這裡,我叫醫生過來。”

林退不信從林竟殊嘴裡說出來的一個字,雖然腳步蹣跚,但沒有停下來。

林竟殊上前想把林退摁回來,他剛邁出一步對方立刻機警地繃起身體,做出隨時反抗攻擊的樣子。

林竟殊停了下來,視線死死釘在林退身上,說,“你不可能擺脫我!”

林退沒有回應,也沒有遲疑,麵色冰冷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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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退走出房間,下了樓,走到他認為安全的地方,他扶著垃圾桶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今晚沒有月光,路邊照明燈灑在林退身上。

beta垂著頭,坐在寒風中,眼底暈染著很重的陰影,腦海湧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那隻金色發毛的流浪狗,他隻能偷偷的養,因為林宜挽不同意他養任何帶毛的動物。

林退並不會在它身上花太多時間,隻是每天給它一些食物跟淨水,偶爾摸一摸它。

但後來那隻狗被保安帶走了,因為抓它的時候鬨出了很大的動靜,驚動了許多人,包括他母親。

林退眼睜睜看著他們帶走了那條狗,始終沒有說出來那是一隻有主的,打了疫苗的狗。

等所有人都走了,林退去保安室詢問那條狗的下落。

對方說被彆人帶走了,具體帶到哪裡不知道,他們是接到舉報說小區有一條流浪狗。

從保安室出來,林退看到不遠處的林竟殊。

所以他一直懷疑是林竟殊告的密,但沒有證據,而這件事也不能聲張讓林宜挽知道。

一個月後,林退因為林竟殊惹得林永廷很不滿,原因是在一場宴會上他讓林竟殊當眾出醜,實際林退並沒有。

從那之後他開始叫林竟殊雜種,因為林竟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林退還想起他十四歲那年,拿到青少年鋼琴比賽的獎杯,跟林宜挽表達自己想成為鋼琴家的夢想,對方說的那些話——

台上的人叫表演者,台下的人叫欣賞者。

藝術是有錢人的玩意兒,你要做那個掌控著。

當年他聽從了林宜挽的話,放棄自己的夢想,一步步按照她規劃的路線走。

實際林退內心是不認同林宜挽說的,隻不過他把那種想法強壓了下來。

直到這一刻,林退理解了林宜挽,也完完全全理解了摒棄人類的教皇。

台上的人叫表演者,台下的人叫欣賞者。

他登上舞台的那刻,隻是一個被欣賞,被挑選的商品,那些掌聲在真相麵前顯得極其廉價。

他母親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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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柏原繞了大半個學校找到林退時,beta坐在一盞路燈下,側臉如同雕塑般冷硬,哪怕暈了一層蜜色的燈光也不顯柔和。

柏原心臟卻砰砰直跳,他喘勻了那口氣才朝林退走過去。

演出結束後,柏原沒有著急離開,說不清為什麼他很想見林退一麵。

雖然未必能得到對方的好臉色,但迫切地想見一見他,哪怕被懟幾句也沒關係。

大概是舞台上的林退給他帶來很大的震撼,搞得柏原心神不寧,總是回想舞台上林退‘喪身火海’那幕,心裡很不好受。

柏原在演奏廳跟林退宿舍必經路來回踱步,在寒風口等了半個多小時,沒等來林退,倒是挨了沈莫歸一拳。

林退失蹤了!

失蹤前一分鐘還給沈莫歸打了電話,但手機丟在地上,人卻不見了。

沈莫歸下意識以為是柏原搞得鬼,殺氣騰騰找柏原算賬,結果半路偶遇對方。

兩人一邊打一邊罵,粗暴的交談下柏原知道林退出事了,趕緊讓人調取監控。

天色太暗,再加上那人戴著帽子口罩,柏原沒認出是誰,但順著監控知道他把林退帶進一棟宿舍樓。

找到林退的下落,柏原自然沒告訴沈莫歸,自己找了過來。

柏原走過去,看到滿頭是血的林退瞳孔緊縮,憤怒道:“這是誰乾的?”

林退緩緩抬起頭望向柏原,那雙眼睛沒有往日的戒備,也沒有往日的譏諷,平和冷靜。

鮮少享受這個待遇的柏原愣了一下,聲音不像剛才那麼暴躁,磕巴了一下,問,“要,要我送你去醫務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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