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他強打起精神,租借了酒店一部電腦看今天的股票交易,打電話聯係了自己的股票經理人。
處理完這些事情,林退去酒店二層健身房慢跑了半個小時。
他不準備回林家,打算在開學之前都住在酒店,所以去商場買了幾身衣服,兩雙鞋子,還有其他用品。
把自己封閉了一個星期,無論是身體狀態還是心理狀態都很差,林退通過運動、出去接觸人群慢慢調整回了原先的狀態。
他現在已經不像昨晚那麼煩躁,下午開始整理酒店房間,正疊衣服時林退接到了林宜挽的電話,對方打的是房間座機。
“車已經停在樓下等著你,晚上過來陪我吧。”
林宜挽的聲音一如既往平靜,但溫和的表麵下卻透出不容人拒絕的強硬。
林退抿了一下唇,說了一聲‘好’。
掛了電話,他失去整理衣服的閒情逸致,換了一套新買的西裝,外麵穿了件黑色中長款大衣。
等林退到了療養院,穿著白色真絲旗袍的林宜挽正在玻璃花房煮茶,肩上還搭了條墨綠色披肩,兩粒圓潤飽滿的珍珠耳墜,看起來素雅淡然。
林退走過去,叫了她一聲。
林宜挽沒有抬頭,擺了擺手讓他坐。
林退坐到林宜挽對麵的梨木圓凳上,垂眸沉默地看著她泡茶。
經過繁瑣的步驟,林宜挽才用鑷子夾起一個茶杯,放到林退麵前,給他倒了一杯清茶。
“這幾天去哪兒了?”
“出去散了散心。”
“散心就可以一通電話都不往家裡打?”
“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林宜挽端起茶杯,先品了一口才不緊不慢地說““下次不要一聲不吭就離開了,今晚在這裡吃了晚飯就搬回家吧。”
林退滾了一下喉嚨,看著麵前那杯碧色的茶說,“我想出來住。”
林宜挽看了他一眼,“我以為發生這麼多事,你比以前成熟了。”
林退低啞著說,“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可以搬出來一個人住。”
林宜挽聞言放下了茶杯,“如果你心理上真的成年了,你就不會跟我說這些話。”
林退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攥緊,心臟一下一下凶猛地撞擊著胸口,“……我還是想搬出來。”
林宜挽看著林退,用一種對他失望透的語氣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林退心口膨脹的有些痛,他抬起頭注視著許久沒敢再看過的母親。
林退同樣滿臉失望,忍不住質問,“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問一問我為什麼想搬出來,問一問我的想法?”
有些話一旦開了口,接下來反而好說了,林退直視著林宜挽,用一種隱忍的目光,極力克製自己的顫抖,但聲音還是啞得不像話。
“我到底是林永廷的兒子,還是你跟彆人生的,跟一個beta生的私生子……”
林退話音未落,林宜挽一巴掌甩了過來。
“誰告訴你的?”林宜挽麵色青白,語氣惶急,甚至是惱怒,“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