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動人就有醒來的傾向,高挺的眉峰稍稍動了一下。
幾秒鐘後鬱礎醒過來,瞳仁清晰印著林退。
就這麼看了林退一會兒,鬱礎突然把臉埋過來,在林退脖頸蹭了兩下。
林退麵上閃過驚愕,對方的頭發紮在脖頸有點癢,他不自覺揚起脖子,這倒是方便對方了。
鬱礎在很清醒的情況下埋進林退的頸窩,蹭的時候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仿佛這對他來說並不是親昵的動作。
在林退脖頸蹭了好幾下,鬱礎才坐起來然後下床去洗臉刷牙了。
林退因為他莫名其妙的動作愣了幾秒的神兒,不禁摸了一下被蹭過的地方,上麵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他剛才在乾什麼?
林退猜測應該跟鬱礎臆想自己是狗有關係,可這也太奇怪了。
犬在什麼情況下會蹭人脖子?表達親昵,或者單純因為動物天性想蹭?
林退一頭霧水,想問問對方,但錯過最佳詢問的時機。
今天周一林退早上有課,但現在回去肯定趕不及,他這學期缺了很多課,不過伯克爾頓從不點名。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林退才從層層包裹中解脫出來,穿上自己的衣服去洗手間洗漱。
準備早飯的時候林退打開自己的手機,上麵除了沈莫歸跟虞懷宴打過電話,林宜挽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退放下手機,專注手上的活兒。
其實林退不太會做飯,不過見沈莫歸做過幾次早餐,他把黃油融化了,放上吐司跟火腿開始煎。
早餐是牛奶跟黃油吐司,還有煎火腿跟培根。
牛奶給鬱礎倒在盤子裡,吐司跟火腿切成小塊方便他吃。
林退沒照顧過人,以前隻散養過一條金毛犬,不過他也沒太多時間花費在它身上,而且照顧得很不好,還讓人把它帶走了。
那條狗很溫順也很聰明,林退教它的東西它很快就能學會,最重要的是不用他多操心。
至少比鬱礎省心多了,金毛是真的犬,喂它什麼都吃它從不顧形象。
鬱礎是假的,他想做犬又放不下身段,至少吃飯的時候很講究,還得為他的吃相特彆製作食物。
吃完早飯,林退跟鬱礎回學校,路上的時候他給沈莫歸打了一通電話,報了一聲平安。
因為林退失聯二十幾天,沈莫歸一直很擔心他的安危,所以林退準備了這部手機,這樣對方就能聯係到他了。
沈莫歸昨天給林退打電話一直沒打通,今天好不容易聯係上免不了嘮叨幾句。
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這種關心對林退來說是一種少見的,沒有任何的目的,完全是出於擔心。
所以他很有耐心,聽著沈莫歸念叨了十幾分鐘也沒表現出絲毫不耐煩,認真回答了沈莫歸每個問題。
見他沒事,沈莫歸放下心閒聊了好一會兒。
沈莫歸的聲音突然壓低了幾分,“不說了不說了,教練喊我訓練了,晚上再聊。”
掛了電話林退專心開車,這條公路地段非常偏僻,來往的車輛很少。
坐在副駕駛座的鬱礎問,“誰的電話?”
沒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林退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我的舍友。”
鬱礎沒再說話。
林退也不是話多的人一路沉默著,不過這種沉默並不令人感到不自在,反而是一種安靜的默契。
到了學校門口,林退先將鬱礎放下來,然後將車開到了學校車庫。
車庫在負二層,停好車林退乘坐電梯時,非常巧合的遇到了同樣外出回來的虞懷宴。
虞懷宴似乎去辦正事了,今天穿得很正式,隻不過回到學校解開兩粒紐扣,配上出眾的五官有種雅痞的氣質。
林退先進的電梯,手已經摁下關門鍵,但聽到有腳步聲走過來,他還是在原地等了對方幾秒。
等看到虞懷宴那張俊朗倜儻的臉,林退有些後悔自己太過禮貌。
見到林退,虞懷宴顯得也有些吃驚,不過隨即露出微笑,腳步快了一些,“在等我?”
林退沒回答,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
虞懷宴倒是不在意他的高冷,笑著走了進來,聞到林退身上那股很濃的alpha信息素味,笑容慢慢僵在臉上,爾後消散開。
林退摁下一層按鍵,轎廂門隨之關上。
‘你還跟鬱礎有聯係’這句話在虞懷宴嘴邊滾了一圈,開口說的卻是,“你今天出去了?”
林退不想跟虞懷宴閒聊,看著樓層數字不斷變化,從負2變成負1,最後變成1。
虞懷宴還要說什麼,轎廂門在這個時候打開,門外站著一個挺拔的身影,那是一張英挺冷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