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林退父親的私生子,林退不可能接受他的身份,也不會給予他對索斐那樣的關懷。
等林竟殊知道林退不是林永廷的兒子,他們畸形的關係根本不成立時,事情早已經脫軌,他把林退逼到對立麵。
他能怎麼辦?
他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跟林退保持這種畸形的關係,隻有這樣才能獲得林退的目光跟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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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十分鐘就要八點了,這是他跟林退約定的時間。
林竟殊站了起來,拉開包廂衣櫃的門拿出自己的外套。
虞懷宴從失神中驚醒,正要攔林竟殊房門就在時打開,去外麵打電話的禿頂官員回來了。
他看到穿上外套的林竟殊略微有些驚訝,“這是……”
林竟殊得體道:“公司那邊出了點事我得回去看一下,讓他留下來陪您繼續吃,真是抱歉。”
“既然有事那就快回去吧。”
“改天我單獨請您吃飯賠罪。”
“太客氣了,讓你們這些青年才俊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飯多無趣,下次我帶我的女兒來。”
林竟殊無心應付這人,更對他的女兒沒什麼興趣,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然後離開了包廂。
林竟殊這一走,強行把爛攤子交給他,虞懷宴臉色十分難看,但又不能展露在臉上。
那個官員在飯桌上大談他女兒,看意思是想介紹給他倆其中一個,林竟殊走後他就把目標瞄準了虞懷宴。
虞懷宴根本沒心思聽,腦海仿佛一台放映機,不停回放著柏原從宴會上把林退帶走那晚。
他清楚記得那晚的每個細節,他跟他爺爺在VIP休息室談完事出來,正好見林退跟柏原離開。
虞懷宴隻看到了林退的背影,他忍不住想他離開時的表情。
林退不喜歡柏原,但為了飛機場的項目又不得不跟柏原合作,還被迫答應了柏原一個條件。
虞懷宴不知道柏原提了什麼條件,如同他想不到林退離開時會露出什麼表情。
是平靜?還是冷漠?或者……不安?
林退對外界的人跟事有著很強的防備心,但同時又缺乏安全感,他跟一個曾經霸淩過他的人走會不會顧慮不安?
那天晚上林竟殊說林退很可憐,因為從來不會有人真心為他做什麼,就連他的母親都不是真心。
當時虞懷宴聽到這番話感覺有什麼地方被針輕輕紮了一下,現在卻覺得萬箭穿心。
他讓林退跟著柏原走了。
他放任柏原帶走了林退,那麼輕易地放任了這種行為。
林退會為所有人不在乎他感到難過嗎?他那天會希望有人留下他嗎?
虞懷宴為自己的猜想感到痛苦,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探進他胸口,在那上麵掏出一個血洞,空蕩蕩的,疼極了。
他需要用什麼東西把心口填滿,讓它充盈重新跳動。
虞懷宴從餐椅上站起,外套都沒有拿走出了包廂,不顧身後叫他的禿頂官員,腳步從踉蹌逐漸變穩,然後再到跑。
他要去找林退,他不能再讓林退被林竟殊傷害。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真心愛林退,那他可以做這個人。
虞懷宴腳步越來越堅定,一路跑出了這家私人菜館,朝著兩公裡外的酒店狂奔。
夜風穿過虞懷宴的發梢,吹亂了他的發型,抓到腦後的黑發垂下隨著風擺動。
在昏暗的路燈,在喧鬨的人跟車流中,額角淌著汗的俊美alpha有一種致命而瘋狂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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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懷宴用最快的速度跑回酒店,引來大堂不少人的駐足側目。
在電梯即將關上那刻,虞懷宴用手扒住了門,手被夾了一下他也不在意,電梯一開鑽了進去,然後摁下林退房間的樓層。
焦灼的等待十幾秒電梯終於停下來,虞懷宴衝出去拐進了右側的走廊。
在看到走廊不遠處發生的一幕,虞懷宴不由停下了腳步,肺部仿佛失去了功能,呼吸變得異常困難。
林退立在自己的房門口,神色冷漠到幾乎殘酷,他開口叫了一個人的名字。
走廊有兩個扭打到一塊的alpha,其中一個聽到自己的名字,把另一個摜到地上後走到林退身旁。
虞懷宴聽到林退喊的名字是——鬱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