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回老家?
自己的祖屋畢竟還在,雖然很多年沒回去了,但具體位置他還是記得的。
這樣想著,他連忙披了件浴巾發了一份郵件給公司,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關上了電腦,接著他給房東發了一條信息,押金也不要了,連忙就下了手機卡。
他要辭職,還要搬家,誰都不要聯係他!
對...誰都不要聯係他...他要離這些東西遠遠的!
做完這些,川柏擦掉身上的水漬,飛速爬到了床上,緊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身體顫抖著。
他真的害怕了,肯定是那天筆仙出事了!肯定是!經理第一個.arry是第二個,接下來的肯定是自己!
他的眼眶發紅,鼻頭有些酸澀,明明自己是被強迫玩的,明明自己一直受他們的欺負,可是為什麼所有的壞事都找上了他?
他將臉埋進了被褥,隻覺得背後更涼了。
看來自己應該馬上是要死了...
“為什麼...為什麼...”
他越想越困,腦中像是被蠱惑了一般,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此時,背後的商陸伸出手,輕輕擁住了川柏纖細的腰身,將吻印在了他瘦弱的背脊之上。
他的雙眸裡滿是寵溺,和白日裡那副猙獰的模樣大不相同。
“小柏...彆難過...我怎麼舍得傷害你...”
睡夢中的川柏不安的動了動,轉過身將頭埋在了商陸的懷中。
他的眼角還留著淚痕,眼眶微微發紅,鼻子似乎被堵住了,隻能用嘴呼吸,他微張著雙唇,唇部水光瀲灩,看的商陸心中一動。
他呼吸急促,終於忍不住輕輕吻了上去,淺嘗輒止,不敢深入。
“小柏...我真的好愛你...彆離開我...”
他輕輕撫上了川柏柔軟的發,這樣的觸感,讓他感到極不真實,他低下頭,猛嗅著屬於川柏的氣息。
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沉,嘴角微微上揚。
說好了的,要一直在一起,就算變成鬼,也不會放手噢。
要生生世世,永遠糾纏在一起。
而睡夢中的川柏,再次做了個古怪的夢,隻不過這一次,是關於那個男人的。
男人的麵貌依舊看不清,他此時正著一身戲服,在臉上描繪著什麼,如黑墨的長發,好似綢緞般,披在肩上。
突然,他的房門被人撞開,男人依舊風輕雲淡的描摹著眉毛。
“把他給我抓起來!”
“誰敢。”
男人停下描眉的手,聲音低沉,富有磁性,語氣冰冷。
下達指令的壯漢咽了咽口水,往前上了一步:“彆不知好歹!你以為你能配得上我家少爺嗎?我家少爺是天人之姿,天上文曲星下凡,你算個什麼東西!”
男人聽到“少爺”二字,黑眸中閃過一絲柔情,但他依舊冷笑一聲:“配不配得上,也不是你一個奴才說了算的。”
壯漢聞言,當時就怒了:“你還敢說!若不是你蓄意勾引少爺...好啊,現在你一張嘴會說,等會到了老爺麵前!我看你還會不會這樣能言善道!帶走!”
畫麵發生變化,男人此刻狼狽不堪,被綁在了椅子之上,而對麵坐著五六個老者,他們神情頗為不屑。
“就是你?果真是一張好模樣,竟讓我的兒子為你神魂顛倒!”
“族長,不必多說,將這不知廉恥的戲子捆了,拖到後山打死了了事,時候咱們再補償熙園樓就是了。”
幾個老者紛紛附議,一張張慈眉善目的臉,卻說出慘無人道的懲罰來。
椅子上的男人一言不發,黑眸陰沉的可怕,麵上仍是一副嘲諷的模樣。
“想逼我就範是嗎?你們家少爺呢?讓他當我的麵親自來說。”
幾位老者被他氣的吹胡子瞪眼,讓少爺見他?少爺不得心疼的要死,之後恐怕就沒有機會再除掉這戲子了!
他們絕不允許,小少爺的人生存在一絲汙點!
如今,少爺去外邊遊曆去了,現下是解決此人最好的辦法。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兒已經訂下婚約,日子就在下個月的十五日,屆時我會將喜帖送到熙園樓去。”
為首的老者終於開口,可是說出的話竟比剛剛那些話還要誅心。
果不其然,男人瞪大了雙眼,黑眸裡滿是驚慌和絕望。
“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他怎麼可能會和彆人成親...?”
“你還不信?月兒,出來吧。”
老者喚出一名女子,那女子聘聘婷婷,身姿似弱柳扶風,麵容姣好。
“這就是我兒的未婚妻,名叫王月,是城東王府的小姐,也是我兒的表姐。”
女子修養極好,即使對方此時隻是一名戲子,她依舊向著男人行了一禮。
“月兒出身名門,和我兒又是青梅竹馬,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還是莫要在糾纏!如果你同意,我會放了你,並幫你贖身,讓你脫離賤籍,如何?”
男人呆坐在椅子之上,發絲淩亂,雙眸滿是不可置信,隨即他緩緩低下頭,不敢在看,垂下黑眸,眼裡滿是受傷。
麵前的女子...和他真的很相配。
那自己呢?自己是什麼?
難道這些天一直是他一廂情願嗎?
他明明說過,要同他在一起,還說要帶他走...這些都是假的嗎?
為什麼有了婚約卻不告訴他,為什麼還要和他糾纏?
他閉上了眼,深吸一口氣。
“我等他回來,親自跟我說,屆時他若親口承認這些事情,我會和他斷的一乾二淨,永不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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