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試探性地按上大黑的前爪,一點點加大力道,這次大黑比昨日少堅持了一秒,就大叫著疼得受不住了。
大黑捂著爪子眼淚汪汪,嘴裡卻高興地大喊:“大王威武!大王越來越厲害了,剛才大黑爪子都快斷了!”
白沐伸出一隻前爪,輕輕拍了拍大黑的頭以示安撫,這好話說得有些舍不得再按了。
大黑十分受用地伸過頭來,被大王摸著也好舒服,感覺整隻狗都要飄上天了,腦子裡空蕩蕩的卻更清醒有精神,大王不愧是大王。
“汪汪汪!”大王大王,我來試試,我來試試!大黑興奮得圍著白沐上躥下跳,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的爪子,他跟著大王興許也變強了呢?
“汪~”好。白沐伸出一隻爪子,讓大黑按著試試。
於是,祁淵走過轉角,遠遠看到綾落殿院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短尾巴的小白狗繞著小白跑,隨後小白無奈地伸出一隻爪子,接著……祁淵眼眸一黑氣勢一沉,接著他就看到那隻不知天高地厚的野狗,伸出一隻狗爪子踩上了小白的手!
祁淵心跳猛然一滯,說不清是什麼感覺,有些酸酸漲漲的,感覺這一幕十分刺眼,腳步不由自主地又加快了幾分。
這邊大黑繼續用力往下一按,期待地詢問道:“汪?”還是沒感覺嗎?
白沐搖搖頭:“沒有,一點也不痛。”
可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力道了,大黑有些失落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爪子,用力地拍打在地上:“汪汪汪!”這不爭氣的爪!
他也想像大王一樣厲害,那樣等他出去了,就誰也不能欺負他,他還要保護很多沒有大狗的小狗崽。
白沐則注意到被大黑拍打的地麵,一陣小小的灰塵掀起,常年荒廢的土地已經變得很是堅硬,可即便如此,大黑一爪子下去還是留下個淺淺的爪痕。
他看著那些爪印沉默片刻,思量著也許大黑並不是那麼弱,隻是白沐自己身體素質變得太強了,才感受不到大黑爪子的力道。
“汪汪!”彆灰心,白沐想了想道:“大黑還是很厲害的,要不……你去打個樹枝試試?。”
說著,白沐視線就在不遠處廢棄花壇裡逡巡,忽然,他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微風吹過,帶來一道熟悉的氣息,他猛然轉頭果然看到站在院外的金大腿。
雙眼陡然一亮,白沐也再顧不上找樹枝,一個扭身便騰躍起朝祁淵跑去:“汪汪汪!”我來了!
祁淵收起臉上駭人的神色,以免嚇到小白,麵色如常道:“怎麼還不回去?”
白沐繞著祁淵的腿打轉,這才想起今日玩得忘了時間,心虛地撓了撓頭,歡快地搖著尾巴汪汪道:“我忘了,下次一定準時回去迎接你。”
心大的大黑儼然忘了之前祁淵的恐怖,見大王飛奔過去,也連忙跟在後麵跑,直到跑到祁淵跟前才察覺到不對勁,動物的直覺告訴此處危險,要馬上遠離。
“汪嗚~”他不禁低低叫了聲,這是生命受到威脅時情不自禁打出來的,用於恐嚇潛在的威脅。
當然祁淵並沒有被小狗的叫聲嚇住,淩厲的視線直直地落在大黑身上,道:“你們玩得挺好。”
白沐對祁淵的異樣沒有察覺,開心地給大黑和祁淵互相介紹:“汪汪汪~”那是,他叫大黑,大黑快過來,這是我的金大腿,他人可好了。
大黑聽聞,身體動了動不自覺地想聽白沐的話,試圖往前挪動,剛挪動了一下就感覺頭頂的視線更加恐怖,充滿了危險。
大黑猛然回想起第一次見祁淵時,要送他去貓狗房的場景,慌忙搖著頭縮著尾巴,瑟瑟發抖往後退,嘴裡不停委屈地汪嗚。
“汪嗚汪嗚汪汪~”大黑不想過去,大王救救大黑,這人想殺狗!
白沐歡快的叫聲一頓,隨著大黑的視線往上,正巧看到祁淵眼裡來不及退完的鋒芒,整隻狗僵了僵,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見被發現了,祁淵也不再掩飾,也是該給小白一點教訓,不然哪天就平白跟彆人跑了,他眼神危險地看向大黑,沉聲問道:“這狗,有名字嗎?”
默默隨侍在身後的梁全道:“回皇上,還未取名。”
祁淵挑剔的視線上下打量著麵前的小白狗,毛色雖然也是白的,卻沒有小白一身白毛來得趕緊鮮亮,一身白的……
大黑瑟瑟發抖不敢出聲,白沐瞅了眼陷入沉思的金大腿,小聲道:“汪嗚~”他叫大黑。
祁淵沉吟片刻,擲地有聲道:“既然如此,那朕今日賜他一名,就叫大黑吧,既然在養心殿有了名,也就不能整日像野狗一樣瘋跑,帶壞了禦寵。”
此話一出,白沐不好的預感更強烈,大黑背上的毛都炸了起來。
果不其然,接著祁淵就道:“來人,將大黑帶去貓狗房,讓訓狗人好好訓訓他那一身野氣,訓聽話了再回來。”
貓狗房?那個據說很可怕的地方?
“汪汪汪!汪汪汪!”大黑突然淒厲地慘叫起來:“汪汪汪!”大黑不要去貓狗房,大黑不要去!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負責看護大黑的那名小太監連忙上前,熟練地抓住小狗,福身告退後便快步朝貓狗房走去,大黑淒厲的叫聲漸行漸遠。
白沐愣愣地看著這突然的一切,眼睜睜看著大黑被抓走,不舍是有,倒是不怎麼擔憂,畢竟是在養心殿掛名的狗,貓狗房的人不敢把大黑怎麼樣。
而現在重要的是,他發現金大腿似乎……是生氣了。
白沐小心翼翼抽了抽祁淵,一隻爪子搭上祁淵的衣袍一角,軟軟道:“汪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