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給裴名拒絕的機會,直接將黎畫推了出去。
黎畫臨走時,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本來他扮女裝過來,是因為無臧道君與他商談吞龍珠的事宜。
以無臧道君的性子,聽聞她說起什麼蛇王和宴會,怕是要讓他男扮女裝,一同以女裝前往夜宴。
私底下女裝出門也就罷了,屆時各大門派都知道他扮成女裝,往後他這九洲第一劍仙的臉麵還往哪放?
黎畫實在怕裴名再叫住他,一出殿門便不見了蹤影,腳程簡直快到驚人。
他前腳剛走,女皇後腳便派人送來了華服首飾,以及青衣飄飄的美男兩名。
兩人是雙胞胎兄弟,一個叫青茗,一個叫嵐鳳,長相正應了那句‘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詩詞,乃是女皇從高門府邸選出的美男子,奉命前來侍候宮中貴客。
嵐鳳進了內殿侍候裴名,而青茗則半跪在梳妝鏡前,麵容乖順,手持篦梳穿梭於宋鼎鼎的烏絲中:“女君喜歡什麼發髻?垂雲髻,近香髻……驚鵠髻?”
他一口氣說了十多種,像極了美發店裡賣力推銷會員卡的托尼老師,宋鼎鼎一個都沒記住,她抿了抿嘴:“你看著弄吧。”
通常來說,隻要這樣對托尼老師說,等做完頭發,托尼老師就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青茗這個托尼十分靠譜,即便她塗黑了肌膚,又刻意將眉毛畫粗,在經過他巧手改造之後,也有了幾分素裹淡雅之美。
青茗還想給她化個妝容,不過被宋鼎鼎拒絕了,她躲在屏風後換了身廣袖流仙裙,等她走出來時,裴名早已自行離開了。
想起裴名突然冷淡的態度,這讓宋鼎鼎不禁回憶起自己方才擠他手指血的一幕。
難不成,裴名是因為這個不高興了?
是了,昨夜在清水池中,裴名說過他來癸水了,來大姨媽的女人就是容易脾氣暴躁。
宋鼎鼎想了想,讓青茗領路,帶著她找到宮中禦膳房,她借著禦膳房的食材,給裴名小火慢燉煮了一鍋紅糖雞蛋水。
待她將紅糖水裝好,天色已是漸黑,青茗提著食盒,怕耽誤了夜宴的時間,急匆匆的在前頭帶路。
宋鼎鼎也是一路小跑,生怕自己去晚了片刻,那蛇王就將裴名下完藥拖走了。
她走路慌張,自然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條黑蛇的尾巴。
待她跑得遠了,那黑蛇在一片白霧中化作人形,看著她的背影,他冷冷的笑了起來:“嗬。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
當宋鼎鼎走進設宴的宮殿時,女皇正坐在龍椅上,跟她的男寵喝交杯酒。
而玉微道君、馬澐、陸輕塵等人,也坐在賓客席間,隻不過他們被打扮得像是風塵男子,手腳上都帶著鐐銬鐵鏈子,看起來略顯狼狽。
她視線落在裴名身上,正要往他身邊走,卻聽見馬澐破鑼似的公鴨嗓:“你這個賤女人,誰給你的膽子摸我屁股?”
他聲音實在太大,驚擾得女皇都聽到了聲響,女皇皺著眉頭向他看去:“怎麼回事?”
馬澐身旁的女官,理直氣壯道:“他穿這麼少,不就是讓人摸得嗎?”
他像是被激怒的野豹,脖頸上凸起道道青筋:“放你娘的狗屁!你再摸老子一下試試?!”
女皇眯起眼睛,唇邊帶上一抹危險的笑意:“她為何就摸你,而不摸彆人?男人都是禍水,你生的如此風騷,便怪不得彆人摸你。”
“給朕的愛卿下跪賠罪,若不然彆怪朕不留情麵。”說著,她已是掏出了一把□□。
眾人早已見識過女皇手中兵器的威力,玉微道君抿唇勸道:“你冷靜些。”
陸輕塵也道:“忍一時風平浪靜,不過是被摸了一下,少不了肉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女皇看著馬澐在兩人的勸說下,緩緩彎下膝去,嘴角勾起一道輕蔑的弧度。
她正要收起手中□□,卻見馬澐突然拿起桌上琉璃盞中削水果的銀刀,待女皇反應過來,他已將銀刀紮進了女官的手掌上。
隨著女官響徹雲霄的哀嚎聲,女皇扣動扳機,對著馬澐的腿骨射了過去。
他當即慘叫一聲,額間倏忽冒出豆大的冷汗,捂著中彈的小腿打起了滾。
女皇還要開槍,宋鼎鼎看著地上的血泊,想起那兩個腦袋開花的男弟子,咬牙跪了下去:“這不爭氣的東西是我弟弟,還請女皇陛下開恩,饒他一命。”
她跟馬澐不怎麼熟,可裴名待馬澐情同手足,若她不出聲替馬澐求饒,裴名肯定也會站出來。
她剛說過要保護裴名,又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裴名置身於危險之中?
女皇看了宋鼎鼎一眼,見她是個女子,態度舒緩了些:“他傷了朕的愛卿,總不能這般放過他。”
雖語氣溫和,但她言辭之間,毫無商量轉圜的餘地。
宋鼎鼎瞧出來了,女皇是非要馬澐死不可。
她正有些不知所措,殿外卻傳來一道低啞有磁性的嗓音:“這還不好辦?”
眾人循著聲源看去,便見蛇王邁著從容不迫的步伐,走到了宋鼎鼎身前。
蛇王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叩住宋鼎鼎的下頜,勾唇笑道:“本王娶你為妻,今夜圓房之後,女皇便是看在本王的麵子上,也會放了……”
他俯下身去,貼在她的耳邊,猶如情人喃呢般溫柔道:“咱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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