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變聲期的公鴨嗓,刺的人耳朵生疼,宋鼎鼎換上男裝,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推開門隨著他一同去赴宴。
走出沒幾步,馬澐不經意似的,將一隻瓷瓶遞到她手裡:“聽說
你得了痔瘡,我父王也有痔瘡,吃這個就管用。”
宋鼎鼎:“……”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聽誰說的?”
馬澐理所當然道:“裴姐姐。”
宋鼎鼎哽了一下,一時間竟是有些無言以對。
她攥緊了手中的瓷瓶,快步走至晚宴宮殿,正準備尋個無人的地方坐下去,卻聽見裴名清潤的聲音:“過來,阿鼎。”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足夠她聽清,宋鼎鼎想裝聽不見也不行。
她剛一走過去,裴名便體貼的拉開了長椅,宋鼎鼎看著椅子上墊著的軟墊子,麵上的笑容逐漸扭曲。
馬澐坐在她身旁:“你有痔瘡,不能坐硬椅子。”
宋鼎鼎:“……”我謝謝你全家。
感覺到眾人投來的灼熱視線,宋鼎鼎低著頭,快要把腦袋紮進餐桌底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國王說話的聲音,才勉強挺直身子,朝著四周打量了一圈。
城堡內是歐式裝修,頭頂是華麗璀璨的水晶吊燈,五米多長的胡桃木餐桌上,擺著精致雅典的燭台,牆麵上掛著裝幀精美的風景油畫,仿佛置身於童話王國。
侍者端著餐盤依次走上來,宋鼎鼎摸著有些空蕩的肚子,聞著餐盤裡傳來的肉香味,不禁吞了吞口水。
秘境中靈力稀薄,原本早已辟穀的各門派弟子,沒有了采集靈力的來源,隻能靠進食保持體力。
這幾天宋鼎鼎不出門,拯救三位公主的任務就落在了玉微道君頭上,雖然任務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但國王依舊很熱情,每日都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他們。
國王沒說幾句話,便張開手道:“尊貴的勇士們!儘情享受吧!”
宋鼎鼎早就耐不住了,等侍從掀開銀質餐盤罩,用叉子迫不及待的叉了一塊不知道是什麼肉的葷菜。
她正要放進嘴裡,麵前卻倏忽多了一隻銀叉子,剛好卡在了她叉子的縫隙間。
裴名叉走了她的肉,慢聲慢語道:“阿鼎,有痔瘡要吃素。”
宋鼎鼎:“……”
“我就吃一塊。”她看著被他叉走的肉,低聲央求:“一塊沒事的。”
馬澐冷哼道:“多大的人了,少吃一塊肉又不會死。”
說著,他便叉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裡。
宋鼎鼎:“???”
她正慪著氣,視線內卻多了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猶如少年鋼琴家骨節明晰,食指上戴著的玉色儲物戒,透著一抹瑩潤涼澤。
銀叉子落在餐盤上,叉齒與餐盤摩擦發出吱吱聲,她回過神來,便見餐盤裡多了些蔬菜沙拉。
裴名抬手覆上她的頭頂,笑容輕柔:“聽話。”
他的聲音清雅雋秀,和煦似春風,徐徐吹來,足以融化千山萬雪,令宋鼎鼎呼吸微窒。
她低頭心想,不吃就不吃。
國王舉起高腳杯,侍從連忙上前,給餐桌前的各位客人倒酒。
這次裴名沒再攔宋鼎鼎。
因為先天性心臟病,很多同齡人覺得普通的事情,她都從未嘗試過。
這是宋鼎鼎第一次喝酒,她抿了兩口葡萄酒,覺得味道不錯,便又貪杯多喝了一些。
晚宴結束後,宋鼎鼎摸著發燙的臉頰,頭腦微微有些發脹。
——原來醉酒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喝的不算太多,隻是頭腦昏沉,眼前時而出現些模糊的小綠點,但走回房間睡覺還是沒問題。
裴名讓馬澐將她送了回去,在酒精的催發下,她一進房間便有了困意,沾上床榻就酣睡起來。
馬澐將門窗關好,便離開了房間。
夜半之時,宋鼎鼎被尿意憋醒,她迷迷瞪瞪的翻了個身,耳邊被一股涼氣吹得突然驚醒。
“你癸水過去了嗎?”
感覺到搭在腰間不斷向上的手,宋鼎鼎僵住身子,在黑暗中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