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澐眼眶微微濕潤,宋鼎鼎卻是一臉懵,什麼補元丹,這不就是裴名送給她普通靈氣丸嗎?
“那什麼,你先留著吃吧。”她扯了扯嘴角,客套將補元丹推了回去:“大家都是朋友,沒關係。”
——大家都是朋友。
他一路以來,總是因為裴姐姐對她惡語相向,冷嘲熱諷。可她卻早已將他當做了朋友嗎?
馬澐頓住腳步,看著她漸漸遠去背影,吸了吸鼻子,攥緊了手掌心裡沾染上她體溫白玉小瓶。
……
宿醉剛剛醒來白綺坐在餐桌上,她臉上戴著薄薄麵紗,輕紗遮不住額間,隱約滲著些紅疹子。
白綺時不時伸手撓兩下脖子,頸間被抓撓出道道紅痕,齜牙咧嘴表情,令她失去了以往優雅從容,略顯得有些猙獰。
宋鼎鼎一進宴廳,便看到坐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渾身不自在白綺。
或許是因為白綺跟裴名相識,又或者是她父親曾對裴名有過救命之恩,宋鼎鼎見她似乎身體不舒服,走上前去:“白小姐,你需要醒酒湯嗎?我可以……”
當她看清楚白綺滿是紅疹臉,聲音戛然而止,神色驚詫張開了嘴。
“你這是過敏了?”
白綺埋下頭,捂著臉悶聲道:“沒有,被蚊子咬了。”
她說了謊,她昨晚上喝斷片了,早上醒過來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花園裡桃樹底下,手裡還抱著兩隻毛茸茸大桃。
她對桃子過敏,一碰到桃毛就打噴嚏、起紅疹,與桃子共處一夜後,她渾身奇癢難耐,身上撓都沒有好地方了。
宋鼎鼎自然是不相信白綺話,她好歹學過五年醫,白綺皮膚上紅疹子,分明就是過敏症狀。
雖然不知道白綺為什麼會突然過敏,但她並沒有多問,直接從儲物戒裡取出曬乾草藥,放到白綺麵前:“這是刺蒺藜,每日煎水服用三次,可平肝、解鬱,祛風止癢……”
不知想到什麼,她又補了一句:“也可以當做醒酒湯喝。”
白綺知道這東西,她過敏時,父親總會用這種草藥給她煎水喝。什麼醒酒湯,分明就是宋鼎鼎在給她找台階下。
她神色微鬱,不想接過刺蒺藜,卻又耐不住身上奇癢,若是再繼續抓撓起來,怕是要破相留疤了。
遲疑半晌,白綺還是彆彆扭扭接過了刺蒺藜:“我沒有醉酒,但是喝些醒酒湯也可以。”
她正準備再說些什麼,一抬頭對上宋鼎鼎,卻倏地愣住:“你脖子怎麼青了?”
宋鼎鼎有些尷尬提了提衣領:“沒事,可能是昨天在鬥獸場磕碰到了。”
她脖子上青痕,是那日玉微道君闖進她房間裡掐,一雙手掌印隱隱泛青,在白皙修長頸間顯得尤為突兀。
白綺聞言,愣了一下,目光凝在宋鼎鼎頸間。
她頸上淤青共有四道,像是被手掌掐過印痕。然而四道淤青上下錯開,指印大小不一,看起來好像不是同一人掐。
白綺方才倒是聽餐桌旁人說過,昨日宋鼎鼎和黎畫一人殺了一頭變種獸,但那兩頭變種獸會掐人脖子嗎?
她張了張嘴,見宋鼎鼎不想多說樣子,索性還是沒有多嘴。
不多時,國王牽著大公主手,走近了宴廳裡。他麵帶感激之色,看著宋鼎鼎道:“尊敬勇士,你不光拯救了我小女兒,還救醒了我沉睡多年大女兒,幫她也找到了幸福。”
“我誠摯邀請你參加大女兒婚禮,就在明天。”國王轉過頭,笑著看向大公主身旁白麵英俊王子。
宋鼎鼎:“……”
昨日參加小公主婚禮,在角鬥場裡死在變種獸口下弟子,足足有十六人。
而受重傷者八人,輕微擦傷者四人,還有一個阜江閣劍修,直接在賽後失蹤了。
雖說那些死掉人,都是自己作死,跟她沒什麼關係。但她自己險些喪命角鬥場,黎畫也跟著受了重傷,整整昏迷了一宿。
“大公主婚禮,我們或許沒辦法參加了。不過……”她嗓音頓了頓,將紫色葫蘆放在餐桌上,拿起餐刀抵在葫蘆上,沿著葫蘆殼外沿,小心翼翼劃了下去。
掀開一半葫蘆殼後,露出了半勺葫蘆裡躺著葫蘆娃娃。娃娃約莫三尺高,頭上頂著小巧紫葫蘆,赤著胸膛,腰間圍著幾葉綠藤和紫褲。
宋鼎鼎笑道:“不過,二公主應該可以去參加。”
話音落下,紫葫蘆娃睜開了菱形眼睛,骨碌碌轉了兩下,將視線定格在宋鼎鼎身上,清脆喊道:“爺爺——”
宋鼎鼎:“……”
看著葫蘆裡突然蹦出來個娃娃,眾人皆是嚇了一跳,忍不住七嘴八舌議論起來。
“這個小娃娃,難不成是阿鼎靈寵?”
“看著也太弱雞了,這跟我膝蓋一樣高小毛娃娃,能有什麼用?”
“依我看,連低階弟子肉盾靈寵都不如,最起碼肉盾靈寵還能擋個傷害。”
“修仙者靈寵乃是因緣結印,有多強能力,便能結印多強靈寵。或許阿鼎還不夠厲害,才會招來這樣靈寵,畢竟人無完人嘛。”
……
宋鼎鼎沒搭理他們,她打開儲物戒,將剩下六個成熟葫蘆摘了下來,依次用餐刀劃開葫蘆殼。
六個不同顏色葫蘆娃,從葫蘆殼裡蹦了出來,他們稚嫩聲音此起彼伏:“爺爺,爺爺!”
年少當爺宋鼎鼎,一臉慈愛摸了摸葫蘆娃們腦袋,不由在心底感歎一聲:果然男頻修仙文誠不欺我,那個賣葫蘆種子阿婆就是深藏不露NPC仙人。
翻遍整個動物王國都找不出來七個小矮人,竟然讓她給種出來了。
“尊敬勇士,請問你剛才話是什麼意思?你已經想出辦法救我二女兒了嗎?”國王看著膝下子孫環繞宋鼎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