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鼎鼎踩著岩石上的棺材蓋,用慈悲將吞龍珠從牆壁上摳了出來,感受到冰涼瑩潤的觸感,她糟糕的心情微微轉晴。
莊主給的三項任務,一是喚醒所有人,二是殺了莊主,三是找到吞龍珠。
鏡子都碎了,想必他們也都醒了過來,如今找到了吞龍珠,便隻剩下最後一項任務——殺了莊主。
隻是莊主還給他們設定了兩個時辰的任務時間,她現在不能確定,她在鏡子裡的那幾日,鏡子外的時間是一起流動的,還是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間。
若是時間一直在流動,那她在鏡子裡待了幾日,這秘境的時間就也過去了幾日,便錯過了完成任務的時機。
不過這問題倒也不大,反正她現在拿到了吞龍珠,隻要其他人還活著,他們再想辦法離開這裡就是了。
宋鼎鼎將吞龍珠收進儲物戒中,疾步往回去的方向走,待她從暗道離開,還未從茅屋裡走出去,便聽見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怎麼能讓阿鼎一個人進暗道裡冒險?”
白綺話音落下,黎畫便冷著臉道:“你最後一個醒過來,要不是阿鼎讓我留下守著你們,你以為我會等你?”
“放屁!最後一個醒過來的人,明明是裴名……”
宋鼎鼎從茅屋中走出,兩人激烈的爭吵聲戛然而止,她的視線越過黎畫和白綺,直直落在了裴名身上。
頰邊輕紗浮動,一雙墨玉似的黑眸微垂,他穿著薄柿色的衣裙,立在鬱鬱蔥蔥的綠竹下。
裴名,無臧道君,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頃刻之間,她腦中掠過無數可能性,卻又被一一否決。
如果他是無臧道君同母異父的姐妹,那他為何要撒謊將無臧道君的身世,說成是他自己的身世?
如果他是男扮女裝,那偽裝的痕跡在哪裡?
少年時的無臧道君,便已經一米八多的身高,而裴名看起來也就一米七左右。
撇去這一點不說,頭發的顏色尚且可以偽裝,但男女天生而來的特征怎麼偽裝?
除非他跟她一樣,擁有一個不怎麼靈光的係統,同樣從異世界穿越過來,還同樣可以用親密度兌換【美顏塑形】的金手指技能。
宋鼎鼎認為不太可能,但現在發生的事情早已超出她的預知太多,對於不能百分百確定的事情,她隻能先持著存疑的態度。
白綺走上前,神色擔憂:“阿鼎,你沒事吧?”
宋鼎鼎被她的嗓音喚回了思緒,抬起頭,微微笑道:“我沒事,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黎畫替她回答道:“你走了之後,呂察去通知其他人尋找吞龍珠,我趁著守在那裡等待,看著莊主夫人的屍體,突然覺得有些異常……”
他停頓了一下,神秘兮兮道:“你猜怎麼著?”
宋鼎鼎正要問夫人是不是詐屍了,便聽見白綺搶著答道:“夫人屍身不腐,就是因為她嘴裡含著吞龍珠!”
說著,白綺便將黎畫手裡的吞龍珠奪了過來,邀功似的遞到她手裡。
宋鼎鼎看著那顆隱現出龍鱗的珠子,微微一怔,將藏著黑色吞龍珠的儲物戒,往袖子裡掩了掩。
如果棺材裡夫人齒間的金色吞龍珠,才是讓他們陷入幻境的那顆珠子,那她從岩洞牆壁上摳下來的黑色吞龍珠是什麼?
她因為黑色吞龍珠,被卷進去的地方又是哪裡?
宋鼎鼎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她抬起右手,看向食指指側的地方。
那裡有一道輕淺透著瑩白的月牙疤痕。
龍族公主撞碎了少年屋子裡的長鏡,她撿起桌角下破碎的鏡子碎片,沉思時,不慎被玻璃碎片劃破了食指。
少年給她包紮過,還用紗布打了一個蝴蝶結。
那不是幻境。
竟然真的不是幻境……
白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事情的後續:“玉微道君在水蓮榭被人找到了,倒是那害我們被綁的女子不知去了何處。”
“就在片刻前,莊主在十字架上自儘了,他說我們完成了其他任務,他決定放過我們……”
白綺的聲音變得逐漸模糊不清,宋鼎鼎有些恍惚的應了一聲,她緊叩住食指上的儲物戒,耳鳴目眩的感覺令她身子微微打晃。
就像是耳膜穿孔了一般,隨著‘嗡’的一聲回響,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耳朵,身體失去控製般向後栽去。
渾身的血液在刹那間變得冰涼刺骨,仿佛被剝離了靈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隻是在倒下的一瞬間,她模糊的視線中闖進一抹鮮亮的薄柿色。
兩種顏色似乎在夕陽下重疊在一起。
宋鼎鼎將那聲在海島上未能喊出來的遺憾,輕喃了出來:“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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