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需要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這般想著,宋鼎鼎斂住眸光,看向門口的瘦子:“我想借一個小爐子和鍋……”
她話還沒說完,剛想解釋自己借小爐子和鍋的用途,那瘦子卻對著屋子裡的人使了個眼色,幾乎是在下一瞬,便有人將爐子和鍋塞到了她手裡。
瘦子看著她問:“還需要什麼?”
宋鼎鼎愣了一下:“不需要了……”
話音未落,那廚房門已是‘啪’的一聲關上了。
她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無語,看了一眼緊閉的廚房門,便轉身離開了。
宋鼎鼎回了房間,才發現自己忘記借麵粉了。
她懶得再往廚房裡跑一趟,直接用剩餘的好感度,在係統裡兌換了些麵粉和糧食。
她準備在明早之前納好鞋底,而後給他們留下一封告彆的書信,將原主的身份,以及裴名將要被獻祭的事情都寫下來,懇求黎畫從玉微道君手中護下裴名。
在離開之前,若是能見到無臧道君便是最好,若是見不到,便也罷了。
宋鼎鼎換上了女裝,隻等天亮後便離開這裡。
若是原主又回了身體裡,穿著女裝,也好讓旁人分辨出原主的身份。
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寫完了告彆的書信,架起小爐子,正準備熬漿糊,門外卻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宋鼎鼎皺起眉,從儲物戒中取出男裝,套在了女裝外。
她拉開了門,看著不知何時立在門口的裴名,愣了愣:“裴小姐?”
宋鼎鼎唇瓣輕蠕,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好。
她可以跟旁的人好好告彆,就是沒辦法跟裴名張口。
她接近裴名,是為了完成任務,是為了早日離開這裡,回到她的現實世界去。
她利用了他,即使是無心為之,已經造成的傷害也無法抹平。
許是見她沉默,裴名從屋外走了進來:“我有些不舒服,白琦讓我找你拿些藥。”
宋鼎鼎聽聞這話,微微鬆了口氣。
白琦之前過敏,就是從她這裡拿的草藥。
或許是找到了話題的突破口,宋鼎鼎放下手中的小鍋,走上前去,似乎是想幫他檢查一下:“哪裡不舒服?”
裴名看著她:“胸口。”
他說的如此自然,倒叫手臂懸在半空的宋鼎鼎有些無所適從,她耳根微紅,收回了僵硬的手臂:“是呼吸不暢,還是胸悶氣短?”
她垂著眸,有些心虛似的不敢看他,隻是惦記著他身體不適,依舊仔細詢問著症狀。
他道:“都有。”
宋鼎鼎:“從何時開始察覺不適?”
裴名:“從你說,你要離開這裡時。”
宋鼎鼎:“……?”
她神情微微有些錯愕,僵住的大腦似乎還未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裴名俯身,叩住她的下頜,微垂著眸,視線落在她輕顫著的唇上:“你剛剛才說過,忘記了麼?”
說過什麼?
宋鼎鼎大腦有些宕機了。
裴名側過身,寒玉似的臉龐靠近她玉白的耳垂,骨節明晰的手指撩起她鬢間的一縷碎發:“我明日便會離開這裡。我想,再見他最後一次……”
這些字眼如此耳熟,從他齒間字字吐出,卻顯得這般陌生。
但宋鼎鼎還是想起了這句話出自誰口,隻是她來不及思考,明明是對黎畫和無臧道君說出的話,裴名怎麼會知道。
她垂下的眸中,映出一道凜凜寒光,那是裴名身側折射來的光源。
而光源本身,出自裴名右手掌心裡的一把長劍,那劍刃拖在地麵上,勾勒出刺耳的聲響。
宋鼎鼎腦海中突然閃過原文中的一段劇情,那是她穿書來最開始的時候——
“許是方才又下過小雨的緣故,院子裡的青瓦石上淅淅瀝瀝的向下滴落雨珠,修長玉白的手指執著油紙傘,駐足在祠堂外的屋簷下。
“師姐。”油紙傘微微傾斜,露出墨玉似的眼眸,滲著寒意的冷風撫過,吹得半掩住麵容的輕紗飄動:“好久不見。”
宋師姐有些驚恐,像是看到鬼似的,下意識的顫栗道:“小,小師妹……”
隨著一聲輕不可聞的低笑,裴名攏起油紙傘,迎著橘紅色溫柔的夕陽,緩緩走近祠堂,蹲下身去。
“師姐。”裴名伸出修長的手臂,輕放在她的頭頂,溫柔的笑著:“欠我的東西,該還回來了?”
藏著淬毒尖刺的手掌在她頭頂輕撫,動作那樣溫柔平和,她正要開口說什麼,卻感覺頭頂一涼,隨即傳來一陣無法言喻的刺痛。
頭皮仿佛跟腦袋硬生生被割開,她五官扭曲,疼得滿地抽搐,裴名卻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手中長劍一抬,便割斷了她的喉嚨。”
宋鼎鼎回憶完畢,下意識向後退去。
她眸中閃過一絲慌亂,突然想起了麵前的裴名,早已不是最開始溫柔可人的小師妹,他是被原主毀容陷害過的虐文女主。
而他黑化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重回天門宗,殺了原主報仇。
裴名一直沒有對她動手,或許是因為對她有好感的緣故,可現在,他知道了她要不辭而彆,偷偷離開。
宋鼎鼎看著那把鋒利的長劍,吞了吞口水:“裴小姐,你聽我解釋……”
裴名似乎並不準備聽她解釋,拖著手裡的劍,慢條斯理的朝她逼近:“解釋什麼?”
她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長劍,耳朵裡充斥著劍刃劃過地麵的刺耳聲。
想起原主被裴名廢去修為,割斷喉嚨的下場,小腿肚子一軟,再也忍不住,直接癱坐了下去。
裴名的腳步頓住,感覺到腿腳一沉,卻是宋鼎鼎抱住了他的大腿,痛哭流涕的懺悔著:“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騙了你,我不是男人,我也不喜歡你……”
他怔了一下,緩緩眯起黑眸:“你不喜歡我?”
宋鼎鼎先是點頭,而後瘋狂搖頭:“裴小姐,你不要衝動,我不是不喜歡你,我隻是更喜歡無臧道君……”
“他也喜歡我,我們兩情相悅,你就算看在無臧道君的薄麵上……求求你不要殺我!”
許是太過激動,她說話的語序有些顛倒,甚至為了保命,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裴名挑了挑眉:“你說,你喜歡無臧道君?”
作者有話要說: 裴名:早知道你喜歡野的,我就不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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