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必要去想。
愛,像是龐大又美麗的水怪,用觸角將他纏繞,一點點拖進海底深處,哪怕此刻就要溺死在海裡,他也甘之若飴。
但這一切,都隻是情蠱給他帶來的假象。
待他解開情蠱的那一刻,他又會變回原本的模樣,無情無欲,不染世俗。
她想要的答案並不重要,至少此刻,他願意為她摘星摘月,付出一切。
裴名笑著對她搖頭。
宋鼎鼎揉了揉眼睛:“那你出去吧,我想安靜一會。”
她的腦子很亂,她不知道該怎麼樣麵對他,腦子像是生出了海草一般,纏的她快要窒息,根本無法正常思考。
裴名沒有離開,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慈悲。
慈悲如此鋒利,即便劍刃上泛著斑駁的血鏽,也能輕易劃開嬌嫩的皮膚。
他指尖把玩著慈悲,狀似不經意的問道:“鼎鼎,你還記得它麼?”
宋鼎鼎當然記得。
她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眼前倏忽一紅,卻是裴名用慈悲劃開了手腕上的脈絡。
鮮血斜斜迸濺到她眼眸上,她的瞳孔猛地收縮著,唇瓣輕蠕了兩下,本能地伸出手去按壓住崩血的手腕:“你瘋了?!”
她近乎尖叫的聲音,刺得耳朵生疼。
宋鼎鼎撕開衣袖上的布料,拿起來綁住他不斷溢血的手臂,她的動作如此慌亂,手指抖如糠篩,哆嗦的不成樣子。
裴名輕歎了一聲,伸手摟住了她:“鼎鼎,你看,你還是在意我的。”
“如果你一聲不吭的離開,我會殺了黎畫,白琦,顧朝雨……讓他們陪葬。”他的下頜抵在她溫熱的頸間,猶如情人囈語般溫柔的低喃道:“你說好麼?”
他明明看起來那樣溫柔,可說出來的話,卻讓宋鼎鼎感覺毛骨悚然。
他的懷抱如此冰冷,冷的幾乎沒有體溫,像是死人一樣。
卸下偽裝的少年,卻是讓她無法承受的偏執和極端。
宋鼎鼎怔愣著,一直到裴名離開房間,走得遠了,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他離開了。
她跌坐在地上,淚水不知何時充斥了眼眸,她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卻難免還是有些無措。
她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直至渾身的血液冰涼,她終於搖搖顫顫的爬了起來。
外麵的天色黑了下來。
宋鼎鼎打開門窗,看著天上淺淺的月牙白,恍惚了一瞬:“裴名……”
她低喃著他的名字,眼中滿是彷徨。
原本她以為,自己執著於見無臧道君一麵,隻是想確保他還活著。
又或者,她是想了卻心中的遺憾。
可真正見到他後,她卻莫名生出了不舍的情緒。
聽見他發瘋似的,用黎畫他們的性命威脅她,她除了震驚和惱怒之外,竟是還生出了一絲絲慶幸。
仿佛是在慶幸自己終於有了理由,再留下一段時間。
“阿鼎——”
熟悉又略顯陌生的嗓音,從遠處傳來,宋鼎鼎聽見這聲音,稍作一愣:“馬澐?”
他自從女尊國受傷後,這一路鮮少露麵,都是在屋中靜養,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他卻是變化大到有些讓人認不出了。
她還沒回過神來,便見馬澐急切道:“阿鼎,不好了,快跟我走……”
宋鼎鼎腳下發軟,被他拽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個狗吃屎。
她好不容易站穩,馬澐卻也顧不得道歉,他急的直拍腿:“玉微道君他們,他們變成豬了!”
宋鼎鼎挑起半邊眉:“豬?”
“城主邀他們共進晚膳,誰料吃過餐桌上的飯菜後,他們竟是變成了畜生……”許是太過激動,馬澐說話時,憋得臉和脖子都泛著通紅:“你快去看看,一屋子的人都遭殃了!”
宋鼎鼎捕捉到關鍵字,緊皺著眉頭:“一屋子?”
她抓住馬澐的肩膀:“那裴名呢?”
裴名下午便離開了,她一直在屋子裡呆坐到夜裡,若是他也去赴了約,豈不是也遭殃了?
馬澐哭喪著臉:“裴姐姐,他也在屋裡。”
作者有話要說: 裴名:你有多喜歡我?
宋鼎鼎:哪怕你變成豬,我也能在豬群裡一眼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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