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紮手術?!”宋鼎鼎突然拔高的嗓音,像是要穿透手機,刺得西裝男下意識將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些:“他在哪個醫院?”
“市中心……就在宋小姐您就職的醫院。”
“你攔住他!我現在就過去!”
說罷,也不等西裝男再做回應,她蹬蹬跑出小區,伸手攔住一輛的士,便火急火燎地朝著市中心趕去。
雖然一路順暢,並沒有堵車,但的士到醫院門口時,裴名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
他給宋鼎鼎回撥了一個電話,正要說什麼,抬首間,正巧與匆匆而來的她視線對上。
“裴……”宋鼎鼎臉色有些發白,許是跑的太快,額間滲著細細的薄汗,她叉著腰喘了幾分鐘,將他的名字咽了回去。
她疾步走了過去,扯著他往醫院的緊急通道走,這樓道裡平常沒什麼人,她總算能不顧及他身份曝光等等問題,與他安心說話。
宋鼎鼎上下打量著他,若不是這緊急通道也有攝像頭,她就差伸手扒開他衣服看一眼了:“你沒事吧?你沒有結紮吧?”
助理將她打電話的事情告訴裴名了,因此看到她這副緊張兮兮的模樣,不禁失笑:“隻是個小手術。”
宋鼎鼎當然知道結紮手術隻是個小手術,在男女絕育方麵,男人結紮的手術風險女人結紮更小,也相對來說恢複更快,避孕更徹底安全,也不會影響正常生活。
但撇去是不是小手術這一點,他現代的父親要是知道自己的長子做了結紮手術,大概要被氣得直接住院。
還有裴名的粉絲……她想想都覺得快瘋了。
宋鼎鼎看見他手裡的結紮手術確定單,心頭頓時湧上百般滋味,說不清也道不明,隻是眼眶裡不知何時便蓄了淚水:“你怎麼結紮了?我就是現在還沒準備好,但我……”
裴名沒有聽她說完,他抬手擁住了她,打斷了她自責的話:“鼎鼎,我並不在意子嗣。”
他想要的是她,隻是她。
所以不要自責,不要內疚。他從來不在意彆人怎麼想,他的一生,自始至終隻為她而活。
即便她不說,他也不會讓她因為生孩子進鬼門關,他再經不起失去她一次的風險。
裴名掌心叩在她後腦勺上,細絨烏黑的長發沾染上他的體溫,他俯下身,輕而緩,一寸寸吻去她頰邊的淚水:“不哭了。”
他不說還好,一安慰她,她反倒哭得更厲害了。像是要將這七年的委屈和思念哭儘,她指尖抓著他的衣服,那麼用力,指甲微微透著白。
在所有人麵前,宋鼎鼎都逼著自己儘可能表現的堅強。可說到底,人都有脆弱的一麵,如果有人可以讓自己依靠信賴,誰又願意故作堅強?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啜泣聲漸漸轉小,理智重新回歸,宋鼎鼎臉頰透著紅,忍不住將頭埋進了他的胸口。
真丟人。
虧她是學醫的,結紮後如果想要孩子了,還可以複通,隻是複通成功的幾率比較小。
怎麼也不至於哭成這樣。
見她情緒終於穩定下來,裴名給她擦乾淨眼淚:“還去領證嗎?”
“你看到短信了?”宋鼎鼎揉了揉哭得微腫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妝都花了,眼睛也腫了,拍結婚照不好看……再等幾天吧。”
裴名知道女子都愛美,他也不催她,點頭:“後天在你們醫院拍綜藝,導演會挑選一些代表性醫生參加綜藝裡的一個環節。”
“我在導演送來的報名冊上,看到你的名字了,你願意上鏡嗎?”
宋鼎鼎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應該是耿芳和周雯那兩個小姑娘幫她報的名。
前段時間,醫院領導跟他們說過這件事,導演的意思是挑選一些年輕上鏡的醫生,院長就讓他們自願報名。
耿芳和周雯聽說參加綜藝有機會可以跟裴名互動,但她們這種實習生又沒有報名資格,便央求了她好幾天,希望她報個名,萬一有機會麵對麵,還能幫她們要個簽名。
市中心年輕的醫生不少,宋鼎鼎不覺得自己會被選上,所以就順口答應下來。
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不上綜藝,幫她們跟裴名要個簽名也不是什麼難事。
問題是,她們要是忍不住拿簽名跟同學炫耀,說這簽名是她幫忙要的,她該怎麼跟彆人解釋?
但要是她參與拍攝綜藝,幫忙要簽名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宋鼎鼎點點頭:“要是你方便的話。”
雖然明麵上說是幫她們要簽名,她也多少有點自己的私心。她心裡止不住好奇裴名出道這些年,身邊有沒有其他花花草草。
即便他們在一起,如今裴名正是頂流大火時,他們之間的關係隻能是不可告人的,就如同隱婚一般。
平時沒有機會大搖大擺出現在他工作的地點,這可是個名正言順打探的好機會。
裴名像是沒有瞧出她的小心思,伸手拍拍她的腦袋,看著她哭花的小臉,笑著:“去洗把臉。我加你微信了,同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