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上午的車,在餐廳還沾了一身油,大家放下行李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能住人的房間雖然隻有三個,但是每間房間都有浴室,所以六個人差不多同時洗完了澡。
衝完澡,積攢了一天的疲憊也被悉數衝去。現在才晚上八點,回房睡覺未免有點太早,不如大家坐下來聊聊天玩玩遊戲什麼的,正好彼此熟悉一下。
卿念這個提議得到了全體成員的讚成,六個女生在客廳的地毯上圍著坐成一圈。
這時候聊天是聊不出什麼來的。卿念早有準備的從口袋裡掏出兩副牌,問她們會不會鬥地主,一半的人搖了頭。
那也沒關係。
卿念嘴角一勾:“那就玩跑得快,我教你們,快速上手,包教包會。”
跑得快的玩法就是看牌吃牌,非常簡單,把牌認全了就會了。卿念這一教,其他人這一學,大家打了兩圈下來,很快就歡呼笑鬨的鬨成了一團。
氣氛一熱絡,話匣子就打開了,大家聊到快到回房間的點,蔣意薇突然提議:“睡前小故事環節,大家想不想聽?”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
蔣意薇嘿嘿一笑:“鬼故事哦。”
“說!”好幾個人異口同聲。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說話隨意一點!不就是鬼故事麼,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就完事了。
卿念做伸手遞麥狀:“話筒給你,請開始你的表演!”
蔣意薇清清嗓子,“那,我開始了啊。”
卿念感覺到肩上一暖,不知何時舒琅已經半邊身子都貼了上來。
“空調有點低,你冷嗎?”
“……還好。”舒琅看起來神色如常。
卿念便回頭,繼續聚精會神的聽蔣意薇講故事。
“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蔣意薇把這幾個很久講得抑揚頓挫,就跟以前北京胡同裡的說書大爺似的,付四個銅板能讓你從天亮聽到天黑,不帶重樣兒的。
“有個書生坐在窗邊寫作業寫到深夜……”
許蓁蓁真誠發問:“以前的書生也管寫作業叫寫作業嗎?”
蔣意薇噎了噎:“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隨即她便改了口徑,用一種行將就木、滄桑嘶啞的聲音繼續講述:“從前有個書生在窗邊背書,不知不覺到了深夜,這時,窗外好像有幾聲貓叫。他剛想起身出去看,卻突然……燈滅了!”
剛好說到這兒,客廳的燈也滅了,整個房子頓時陷入漆黑。
“啊!”
“啊!!”
“啊!!!”
幾個女生嚇得抱成一團,花容失色。
章幼茹幾乎要把嘴唇咬出血。
拍個綜藝還能還能碰見鬼?
這什麼破節目!
燈滅了不到三秒,隨即又開了。
“那個……”許蓁蓁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為了增加一點真實度,我剛才關燈感受了一下。”
眾人:“……”
蔣意薇這個講故事的也嚇白了臉:“過於真實了姐姐。”
許蓁蓁再次真誠道歉。
原來是虛驚一場,大家緩過神來也就沒事了。其實想想還有點小刺激,畢竟蔣意薇講故事講得跟唱戲似的,剛才有幾個人聽得都差點笑出聲,許蓁蓁這一關燈才讓她們有了鬼故事的體驗。
鏡頭轉向其他人的時候,章幼茹不滿的看了一眼徐蓁蓁,方才心中的恐懼都化作此時目光裡的陰沉。
一群無聊的人,還能哈哈哈成這樣。章幼茹氣悶的想到。
卿念長籲一口氣,可真是太刺激了。
她剛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卻覺得手上一沉——
她的手被舒琅緊緊的捏著。
卿念心裡咯噔一下。
她差點忘了,小時候的舒琅,連聽見打雷都要被嚇哭的。有一天晚上不停閃電打雷,這小孩哭了一晚上,從那以後她隻好帶著舒琅一起睡,一睡就是一暑假,直到舒琅開學離開季家。
現在的舒琅固然和以前截然不同,但有些習慣根植於心,很難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改變。
舒琅被嚇到了。
卿念心裡湧上濃濃的愧疚,她剛才不該起哄讓蔣意薇講那個鬼故事的。
卿念轉頭對舒琅小聲說道:“對不……”
“沒事,不怕,”舒琅白著臉,卻將她的手捏得更緊,“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