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舒琅把勺子放回碗裡,左手一鬆,卿念立刻把自己重獲自由的手縮了回去。舒琅把餐桌對麵自己那份早餐挪到麵前,歎了口氣,“你好無情。”
卿念嚼著麵包含糊不清地接茬:“你好無義你好無理取鬨!”
“嗯,我無理取鬨。”舒琅點點頭,她手裡地叉子往雞蛋上一劃,立刻有金黃色的蛋液絲絲滲出,“那我鬨了,你能給我個名分麼?”
卿念口中一噎差點兒沒嗆著,她趕緊喝口粥壓壓驚,“你你……你說什麼?”
舒琅放下叉子,手支著後腦勺歪頭看向她,“我說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我,我不知道怎麼說。”卿念支支吾吾,怒啃一片麵包。
舒琅無奈一笑,“看來隻有酒才能讓你主動一點啊。”
“停,打住,彆說了!”卿念舉起左手對天發誓,“我卿念以後就是渴死,從這兒跳下去,也堅決不會再喝一杯酒!”
“尤其是帶葡萄的!”她咬著牙補充。
“行,”舒琅點頭表示她記住了,“那我來說,你隻管點頭或者搖頭。”
卿念低著頭嗯了一聲。
“你喜歡我。”
“嗯。”卿念夾起心形火腿腸怒啃。
“什麼時候開始的,讓我猜猜,”舒琅摸著下巴,“三個月?”
“你瞎說什麼!你搬到這兒來都還不到三個月好嗎,半個月頂天了。”卿念對這個睜眼說瞎話的人表示極其鄙視。
“半個月啊。”舒琅笑了笑,那也已經很滿足了。
卿念抿了抿唇,語氣有些漂浮不定,“那個,就,那你呢?”
“我?”
卿念咕嘟咕嘟把粥喝光了,閉著眼睛一口氣大聲道:“你不是有喜歡的人麼,怎麼還來喜歡我,那你說說你喜歡我多久了,怕不是連半個月都還不到吧你個大豬蹄子!”
舒琅沉默地把雞蛋吃完,麵色複雜,“我喜歡的人是誰,這不是很明顯了嗎?”
卿念呼吸一窒,血液開始不受控製地加速沸騰,“啊,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喜歡的是哪個小白臉來著,原來,原來你一直是彎的啊……嘿嘿。”
最後那句嘿嘿不僅毫無喜劇暖場效果,看樣子還適得其反,據卿念不太靈光的眼神兒觀察,舒琅的臉肉眼可見的黑了三個度。
“那什麼,我吃飽了,我去洗碗——”
卿念當然沒跑成,被一把拽了回來,垂頭喪氣的坐在餐桌上,準備接受來自舒琅的毒打。
“我說你怎麼那段時間陰陽怪氣的問東問西,”舒琅氣笑了,“你以為我說的喜歡的人是男的?”
“你又沒說是女的,我當時又還是直女,肯定會這麼想啊。”卿念進行自我辯駁的同時依舊不忘強調自己作為直女的前屬性。
誰曾經還不是個鐵骨錚錚的直女了!
舒琅雙眼微眯,視線宛如X光一般,上下掃了她幾道,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先天不足小矮人?”
“智商感人小豬蹄?”
“……小白臉?”
舒琅托著卿念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在那唇上劃了劃,“雖然狠了點但還算說到了點兒上,不過最後這個不太準。”
她湊近了,在卿念唇上啄了一口,“應該叫小紅臉。”
慘案來源於卿念的一條微博,反正是小號,她在上麵隨意放飛自我,除了自拍什麼都發。那天她在網上發牢騷——“我家那誰喜歡的是個什麼絕世小白臉啊!先天不足小矮子,智商感人小豬蹄,外表不行內在更不行,我家那誰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了捏?臭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呢,看看我鴨!”
卿念快崩潰了,“我當時哪兒知道啊!”
等等,她眨眨眼,怒視著舒琅吼了出來:“你怎麼知道我微博的!”
舒琅很無辜:“不是昨晚你自己給我看的嗎?還叫我記得點關注呢。”
後麵這句話是舒琅瞎扯的,但前麵半句沒毛病,確實是卿念自己醉著酒還強撐著解鎖屏幕打開微博遞過去強行喂糧的。
卿念氣若遊絲:“你沒真的關注吧?”
“沒有。”舒琅微博也有幾十萬粉,關注了豈不是暴露了,那還了得。
卿念鬆了一口氣。還好沒關注,不然她的小號轉了那麼多雞籠文學,被曝光了豈不是要被送進女德班改造。
……
!舒琅知道了!
卿念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了。
舒琅看得都想笑,這人反射弧能繞地球一圈兒了都。
她拿出手機,字正腔圓,“帶著小姨子跑了。”
“想帶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