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鐘樓》。”葉柳銘有些疲憊地揉揉眼皮,他如今上了年紀,所能夠關心的事情愈發有限,因而也越發地專注於鏡頭前這一件事,而作為導演,尤其是劇組的總導演,需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以為團隊的核心都是伴隨著自己走過這麼多年的,理應無需牽掛其他過多,然而事情的紕漏往往出在不經意之處。
暮鼓鐘樓?好像有點兒耳熟,像是在哪聽過似的,卿念正想接著往下問,便聽葉柳銘繼續道,“許蓁蓁主演。許蓁蓁你知道麼?她和你公司好像不太對付。”
許蓁蓁啊。卿念想起來了,之前錄節目聊天的時候聽她提過一回,沒想到能在這撞上車。
這話說得有些委婉,葉柳銘畢竟也是混圈的,多多少少聽過一點許蓁蓁和卿念二人不和的傳聞,隻是不方便當著人麵明說而已。
“……啊,是嗎?”卿念愣了一下,頓時有些了然,有點無奈的點點頭。聽說星漢那邊為了迎接順帶洗白章幼茹,打點了一大波,結果錢花出去了,最後卻一頭栽倒在卿念這兒。章幼茹涼了,星漢卻怒了,明著不敢和海耀來,便專揀背地裡使絆子。
哎,這都什麼事兒,以前那些都算了,這回因為自己的關係,整個劇組都跟著倒黴。不過聯係上次的事情,難道星漢和韓馥彤也有聯係?卿念一個頭兩個大,怎麼這麼麻煩,彎彎繞繞的。
周若海一聽差點跳起來,發了一通脾氣,卿念被章幼茹這陰魂不散的小強整得也煩,跟著議論了幾句,“就是,許蓁蓁什麼眼神兒啊,簽的那破公司,還不如到海耀來,讓破公司自生自滅去。”
周若海眨巴眨巴眼睛,“你又和許蓁蓁什麼時候好上了?”
這話說的,卿念莫名其妙地臊了一臉,“我和她能怎麼好啊?海哥你可彆亂說話啊。”明知道舒琅不在,卿念還是眼神兒四處瞟了一圈,條件反射地。
“不是,你們倆不是……不是關係很僵嗎?”怎麼還幫許蓁蓁說上話了呢。
“沒有啊,我和她之前都沒什麼交集哪來的僵不僵啊。”原來周若海說的是這個意思,卿念鬆了一口氣,不過隨之又覺得有點搞笑,怎麼人人都以為她和許蓁蓁有矛盾?她看這事兒都夠寫個聯合聲明的了。
“不過現在吧,我對她節目裡印象不錯,我們關係其實還行。”隻要許蓁蓁不要時不時地用那種令人發毛的眼神看著她的話。
周若海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他對小女生過家家似的關係好不好不感興趣,現在的問題在於如何解決當下的大問題。
卿念攤手:“肝咯,白紙黑字啞巴吃黃連,除了拚命,沒彆的辦法了。”
季小柔沒在南城待上幾天就得了感冒。水土不服不是病,犯起來真要命,她這回恰逢換季,感冒迅速躥起彆的事兒來,還挺嚴重,連帶著咳嗽不停。倆小孩看著心疼不說,她自己首先怕傳染給彆人,趕緊戴上口罩訂了機票回去了。
卿念從密集的拍攝任務中爭分奪秒地擠出時間來去送她,舒琅也百忙之中抽空趕來機場,事發突然,一來一去都急,兩人事先都沒有和對方打招呼,導致在機場碰上的時候還彼此都愣了一下。
舒琅快步走上來,在卿念臉上捏了一把,短短幾天時間就沒幾兩肉了,她皺著眉,“怎麼憔悴成這樣?”
卿念打著嗬欠,昏昏欲睡,“困唄,那天睡醒了我就沒爬上過床。”
舒琅有些詫異,卿念像隻無尾熊似的掛在她身上,搖著她的手往前,“好啦好啦,先去送我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