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哥怎麼也不攔著!
趙已見他生氣,誤會了,輕輕拍他的背:“小野,不要為了我跟你哥哥吵架,你哥哥都是為你好。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雖然不是因為這個,但方鹿野心中也是感動,握住他的手:“彆這樣說,你已經對我很好了。”
【趙已當然會對你好啦,你那麼有錢,誰不想拿下當活期存款小金庫?等他把你的錢全部轉移走後就直接把你踹一邊,讓你知道便宜沒好貨的道理!】
方鹿野額角突突直跳。
路庭洲冷了眉眼,語氣很淡,滲著些微寒意:“趙助理,我弟弟名下的資產是不是你在打理?”
趙已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眼中閃過慌亂,又很快鎮定下來:“路先生怎麼突然問這個?是我在打理。”
“好,”路庭洲把他神情儘收眼底,略一點頭,“明天把財務報表交到我手裡。”
趙已:“明天?會不會時間太緊張了?路先生您有所不知,這個整理起來是很麻煩的。”
【你找借口的樣子像極了騙我辦卡的理發師,成年人了直接點,你就說什麼時候做完假賬什麼時候交吧】
方鹿野忍不下去了,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哥會聽一個陌生人的話,而不相信趙已:“趙已你就給他看,你把這些年的全給他,讓他看個夠!”
趙已的臉扭曲了下。
路庭洲嘴角的笑帶了點真實:“好,我等著。”
【噗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神助攻,撒旦背上紋個你!做一個手腳已經很難了,做那麼多豈不得累死他】
【趙已你大膽去做吧,剩下的交給報應!】
方鹿野下意識去看,看到了趙已麵上一閃而過的氣惱。
他愣了愣,直接問:“趙已你不高興?”
“怎麼會呢,”趙已深吸氣冷靜下來,哄他,“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永遠不會不高興。”
“是嗎?”方鹿野略有遲疑。
他是演員,對麵部情緒捕捉比常人敏感些,剛才趙已……好像確實生氣了?
趙已深情地說:“當然了,我隻愛小野一人,看到你就會開心。”
寧駱聽得想吐,路庭洲也是眉頭直皺。
【我像是被狂灌了五十斤油又拖去操場暴曬成了油餅,被賣煎餅果子的踩了一腳塞了滿嘴酸黃瓜後踹到了菠蘿堡看章魚哥鏟肉餅那麼無助!什麼隻愛你啊,方鹿野你知不知道他外麵還有個白月光啊!】
寧駱心底尖銳爆鳴,聲音直刺兩人天靈蓋:
【就是你經常見到的那個趙已的同鄉兼初中同學安知潯啊!他倆在你眼皮子下搞起來你怎麼都看、不、到啊啊啊啊啊啊!】
“嗡”一聲,方鹿野大腦一片空白。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寧駱不認識趙已卻知道他們相戀,同樣不認識安知潯卻能輕易叫出他的名字。
方鹿野可不認為路庭洲冷待趙已至此,會特意將這件事告訴寧駱。
那寧駱說得那些,是不是就是自己的未來?
所以,趙已跟安知潯真的有勾結?!
方鹿野不是個好脾氣的人,當即情緒上頭就要拽住趙已的衣領問明白,卻在抬手後立馬被人壓住了肩膀。
路庭洲按住他讓他稍安勿躁,對不明所以的趙已說:“我記得你有個同鄉,也是演員?”
趙已聽他好端端提起安知潯,心下驚疑,打量路庭洲的神色,斟酌回道:“是的,叫安知潯,是個沒名氣的小演員,路先生怎麼知道的?”
路庭洲怎麼可能讓他看出破綻,麵上滴水不漏,隻按著方鹿野肩膀的手力道加重製住他:“看過他演得一個角色,很有天賦,繼續跑龍套太可惜了。”
“路先生的意思是看重他?”趙已眼睛一亮,忙不迭說道,“是,他是很有天賦,我有時候都心疼他,他那麼努力那麼認真,為了事業什麼都可以放棄,卻一直不溫不火。不如他的那些人卻因為有錢都火了,路先生您說這不可惜嗎?”
趙已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興奮過頭,在路庭洲含笑的目光中漸漸低了聲:“我跟他認識很久了,對他懷才不遇感同身受,很是同情。”
寧駱聽得在後麵低頭狂翻白眼。
【野子讓你裝樣子,你把野子當祥子。還擱這兒編,誰能編得過你啊】
【同情心這麼泛濫,這樣吧給你支個招,去聖彼得大教堂一錘子把聖母瑪利亞敲了,自己大屁.股墩上去抱著耶穌唱聖經】
路庭洲很好脾氣的回答:“沒關係。”
他就算有氣,在寧駱那張嘴輸出完後也隻會覺得解氣。
方鹿野再忍下去就成忍者神龜了,磨著後槽牙說:“這麼想讓我哥提攜他?”
趙已好像在多看不懂事的一個人,長歎一聲:“小野,你有錢有背景,不懂從底層爬上來的辛苦。”
方鹿野理智已經崩成了一條線,要不是路庭洲在這他直接暴走,咬牙切齒:“好,好好好,是我不懂。趙已你真能裝,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那個什麼安的?”
【你這問題沒水平啊,也太好回答了。我要是趙已這個軟飯男,會分兩種情況作答,第一種你還沒完全被他把到手,他會說你是不是吃醋了,你倆打情罵俏他逗你開心混過去】
【第二種就是他知道你喜歡他開始肆無忌憚,說你太粘人管太多,他也需要自由,有自己的人際關係】
趙已張張嘴。
方鹿野緊盯著,又激動又忐忑又生氣,怕他真的說出寧駱心裡想的答案。
趙已:“小野,你疑心病也太重了,我之前就說過我們隻是同鄉而已,沒彆的關係,我們倆在外地多少有個照應。你不能總是這樣,我也有我的朋友圈,你把我逼得太緊我會窒息。”
【bingo,第二條】
“你特麼的——!”
回應他的是方鹿野緊攥的拳頭。
路庭洲適時鬆開手。
拳頭帶著呼嘯風聲“嘭”一下砸到了趙已臉上,人又duang一聲飛出半米坐到了地上。
寧駱嘴巴微張:【我靠,這麼帥?翻鬥花園208,最帥拳手阿瓦達!】
方鹿野真想一拳也讓寧駱閉嘴。
“怎麼了怎麼了?”
走廊另一頭正在試鏡的眾人聽到聲音,好奇跑出來幾個。
工作人員也過來了,看著麵前這一幕不知所措:“呃,路老師,發生什麼了?”
方鹿野甩了甩發紅的手,冷冰冰盯著他:“怎麼,想看熱鬨?”
工作人員訕訕退了回去。
趙已捂著臉一臉懵逼,不敢置信抬頭質問方鹿野:“方鹿野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這樣對我?”
方鹿野看他像看死人:“你特麼自己心裡清楚!”
“路先生,他這樣無緣無故動手,您也不管嗎?”趙已氣急,又去質問路庭洲。
“管啊,當然管。”
路庭洲閒庭信步般走過去,在他麵前站定蹲下,與趙已視線齊平。
即便是發生這種事,他的眼神已經是平靜的,帶笑的。
趙已被他看著,像遇到天敵的獵物,後頸起了一層白毛汗。
路庭洲,怎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路庭洲伸出一根食指,挑起趙已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像對待寵物般隨意輕漫,對臉上迅速紅腫發紫的傷口多盯了幾秒,微微笑著,斯文俊美,口吻輕柔:
“是我弟弟不懂事了。這樣吧,改天趙助理帶上你那位同鄉,我們一起吃個飯。”
“算我賠禮道歉,也算見見那位有天賦的演員。”
聽著他輕柔到骨子的語氣,寧駱打了個寒顫。
【啊啊啊啊你正常點,你這樣我害怕!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把趙已殺.了埋後山了】
方鹿野也是打了個顫,不敢看他哥的神色。
隻有趙已單純天真地以為路庭洲真的是想賠罪,假意推辭幾番說儘自己的委屈後,又忙不迭應下來。
“臉上有傷就先回去吧,”路庭洲站起身,從大衣口袋裡拿出張手帕紙,一一擦拭手指,像摸了什麼臟東西,輕笑,“彆忘了明天帶安知潯來。”
寧駱看著趙已進了電梯,又看向氣憤不已的方鹿野,深沉歎氣。
【說起來,還不是自己戀愛腦識人不清,什麼人都縱容】
【要我談戀愛肯定不這樣,我對他必得鐵腕鐵拳鐵石心腸,把他捏得死死的晚上讓穿什麼就穿什麼!】
方鹿野:“……”
媽的,談個戀愛還整上鐵人三項了?
“走吧,去試鏡,”路庭洲抬手看了眼表,“時間剛剛好。”
寧駱看他走在前麵,把紙巾團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三兩步湊上去,小聲說:“我不喜歡這個趙已,感覺不是好人。”
【萬一床頭吵架床尾和怎麼辦?不行,我得上點眼藥】
路庭洲側頭,看他嘀嘀咕咕壓著音量說話,笑了下,沒忍住還是用手彈了下他的帽簷:“放心,我心裡有數。”
他倒是走了,徒留寧駱一個人捂著帽子呆愣在原地。
白皙麵容染上一片好看的紅暈。
【嗚嗚嗚老公你彆釣了,咱倆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
方鹿野一個踉蹌,左腳狠狠踩到了右腳上。
臥槽,你喊的什麼???
路庭洲無奈回頭:“你倆走不走?”
“走走走!”寧駱趕忙跟上。
方鹿野難以置信看著路庭洲平靜到習以為常的表情,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到變形。
所以,這個嘴巴噴墨汁的小矮子,是他嫂子???
【📢作者有話說】
明天恢複正常更新,還是晚6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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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27 ? 第 27 章
◎元氣少女謝廣坤,斯文敗類路庭洲◎
方鹿野看著兩人並肩而行的背影, 簡直匪夷所思。
不是,這小矮子有什麼好的,居然能拿下他哥?
方鹿野三步並兩步上前, “誒”了聲:“那個”話到嘴邊才想起不知道這人叫什麼, 直接問,“矮個子,你叫什麼啊?”
寧駱起初並不認為是在喊自己,直到肩膀被戳了戳。
他愕然睜大眼,刷得回頭, 音調拔高:“你喊我什麼?!”
方鹿野單手拎著外套披在身後, 不慌不忙:“矮個子, 小矮子。”
看他氣惱的模樣, 心情大好。
誰讓他喊自己開屏孔雀, 哼哼。
寧駱破防了,仰頭瞪著他:“我不矮!我身高178.45!”
方鹿野哦了聲:“沒到一米八, 還好意思帶小數點。”
寧駱嘴唇顫抖:“你再說我就罵人了。”
【我上勾拳下勾拳掃堂腿回旋踢!我搖著花手托馬斯螺旋升天騎著神舟一號衝出地球!炸毀地球!都給我變成草履蟲!草履蟲,火腿腸,果凍我要喜之郎!】
方鹿野冷笑, 再接再厲, 火上澆油,上下打量寧駱一眼, 眼神輕蔑:“穿鞋178吧?你淨身高還得再減三厘米。”
【%¥#@&*&¥啊啊啊啊啊胡說八道!不要逼我在最開心的時候扇你!!!】
寧駱已經氣到亂碼腦子不清醒了。
方鹿野心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心情好了不少,嘴角剛揚起個笑容,就被路庭洲看了眼:“”
努力又把嘴角放平。
可惡的小矮子, 還得喊他嫂子, 真可惡。
路庭洲被這兩人吵得頭疼:“行了, 趕緊進去。”
寧駱轉身就走,一秒不留。
方鹿野慢了一步,停在路庭洲身邊。
路庭洲問:“有事?”
方鹿野指了指寧駱的背影:“他”
“寧駱。”
“我管他叫什麼,”方鹿野壓低聲咬牙,“他怎麼叫你老公啊!哥,你倆什麼關係?”
“沒關係,他隻是喜歡那樣叫,”路庭洲看他還是一臉不信,又說,“你粉絲們還管你叫兒子,你真有那麼多爹?”
方鹿野心塞:“哥,咱倆這幾個月沒見,你怎麼好像變了?你之前不會這樣說話的。”
“所以才縱容得你不分是非,沒了分寸,”路庭洲冷聲說,“明天趙已和安知潯都去,你也去,把這件事解決了再進組。”
方鹿野還是怕他的,悶悶應聲,心情煩躁說不清什麼滋味,岔開話題:“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讀心就算了還能預知未來說起來,哥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出來?”
路庭洲的目光看著等候間裡的人,淡聲答:“十二點的鐘聲敲響後,仙女教母的魔法就失去了效力。”
“你是覺得?”
“猜的,”路庭洲側身,“進去吧,彆讓孫導久等。”-
試鏡需要排號,其他人都在準備間等待。畢竟是s+項目,又是路庭洲親自來麵,眾人都緊張地準備著。
不過方鹿野一進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畢竟剛才在走廊上發生的事情大家口耳相傳,好奇死了又不敢去看。
方鹿野冷冷一掃,眾人紛紛低下頭避開。
寧駱不,寧駱狠狠瞪了他一眼。
猶嫌不解氣,腳在桌子下麵用力踢了幾下空氣,咬牙切齒。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你等著,看你明天見到趙已跟安知潯還能不能笑出來!但我笑得出來,我要笑到捶床,笑到頭掉,笑到變成大野豬把你創來創去!】
方鹿野的嘴角瞬間拉平了。
互相傷害是吧?你等著!
寧駱氣得內心彈幕一輪接一輪,半小時不帶停歇的,方鹿野實在忍不了了,開始後悔自己招惹他乾嘛,去了廁所躲清靜。
見他走了寧駱才舒坦點,咬著手指等自己試鏡。他前麵還有不少人,等了好一會才輪到自己。
寧駱敲開麵試間的門。
麵試間隻有劇組的幾位主乾人員,和已經選定的男一女一在裡麵。
寧駱一眼就看了坐在第一排最中間的路庭洲。
男人脫了大衣,隻穿那身高領毛衣,略略斜了身子雙腿交疊靠在椅子上,指間轉著一支黑色水筆,看到寧駱後筆尖點點桌麵,對他微微笑了下。
看到他,寧駱又想起剛剛走廊上自己被彈的那一下,不自然抬手撓撓臉皮。
憋了半天還是沒憋住。
【乾嘛老對我笑?你是有什麼心事嘛笑笑笑,真服了,笑這麼溫柔乾嘛,有點姿色就行了,好看的這麼超過是嫌我不夠動心嘛】
路庭洲嘴角笑意加深。
而正雙手托腮欣賞帥哥的女一號笑容僵在了臉上。
我靠,什麼逼動靜?誰在說話?
“嘭”一聲,礦泉水瓶掉落在地的聲音驚醒了她,扭頭看去,是坐在角落裡的宋南編劇。
見眾人的目光齊齊看向他,宋南緊張地臉色漲紅:“不、不好意思,不小心碰掉了。”
“沒事沒事。”
等大家都轉回頭去,宋南才長舒口氣。
剛才……應該是幻聽吧?是連夜寫稿子太累了嗎?
孫學斌比初見時又胖了一圈,樂嗬嗬笑著對站在那裡的寧駱說:“開始吧,選你想演的那一段。”
寧駱麵試的是男三,一位出身高貴的小世子,生在王朝末年被家人細細嗬護,養得天真驕縱,卻因王府被卷入政治旋渦的緣故,最後慘死。
孫學斌起初是對王霖的話有懷疑的,在他看來王霖當時舉薦寧駱純粹就是王公賣瓜,但該說不說,寧駱跟這位男三的形象確實符合,眼中有不諳世事的清澈。
希望彆太糟糕,畢竟自己還得跟王霖一個交代,這家夥昨晚上還特意打電話跟自己說這事。
孫學斌暗自道。
寧駱鞠了一躬,站在原地稍稍醞釀了下情緒,再睜開時已是眼圈泛紅,輕輕一眨,連串的淚水滾落,已是麵帶悲苦之色。
路庭洲是跟他合作過的,自然知道寧駱有幾分天賦,但看到這一幕還是暗自驚訝,身子坐正。
“一秒落淚啊?”身後有人低聲感歎。
寧駱選取了世子在得知父母雙亡後又知皇帝其實知道他們是冤枉的,但礙於宦官專政將他們視為棄子,不聞不問。
他完美地詮釋出了那種極端絕望下的萬念俱灰,求死也不能的麻木。
飽滿的情緒迅速感染了在場的麵試官,孫學斌一衝動就想拍板了。
“等會,”路庭洲打量寧駱幾眼,說,“先去試下妝。”
孫學斌忙不迭說:“對對,試一下妝看合不合適。”他又喊早已選定的女主角,“小蘇,一會你陪他對下戲。”
是的,男三就是女一早死的白月光。
女主角小蘇起身,她飾演的角色是位女將軍,嬉笑著抱拳:“得嘞。”
寧駱換好戲服出來,跟小蘇站在一起。
孫學斌看著他倆,摸著下巴皺眉:“總覺得不太對勁”
路庭洲開口:“兩人沒感覺,寧駱的眼神太純了,而且”他沉吟了下,還是說了出來,斟字酌句,“小蘇太高了。”
小、蘇、太、高、了!
寧駱眼前一黑。
這特麼跟說自己太矮了有什麼區彆!
【啊啊啊啊啊老公!你殺人誅心!!!】
要不是在試鏡,寧駱一套軍體拳就打出來了,心裡的小人上躥下跳,恨不得搖著路庭洲的肩膀大喊“老公你怎麼不說人話了啊”!
小蘇站在那,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
宋南又把水瓶碰掉了。
臥槽,剛才果然不是幻覺,他&她就是會讀心術了!
下一秒,小蘇睜大眼:靠!老公??路庭洲隱婚???
天呐擼吃到大瓜了!爆炸新聞!
她眼中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快得要擦出火星。
路庭洲斂眸低頭看劇本,避開寧駱幽怨到猶如實質的目光,翻了翻文件後,說:“試一下男二吧。”
這下,眾人又齊齊看向他。
小蘇知道方鹿野試鏡的角色就是男二。眾人都默認這個角色已經被內定了,況且方鹿野的演技不差。
所以,現在是嫂子pk小叔子決賽圈,看誰在路庭洲心頭的地位高?
究竟是愛情戰勝兄弟情,還是兄弟踹走糟糠妻?前台播報,實況轉播,不要走開!
小蘇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全程跟進,現場磕糖。
宋南不一樣,他已經腳趾抓地,捂住耳朵趴在桌上不想聽了。
救命啊!好尷尬,這真的不會社死嗎?
他已經替寧駱死了好幾次了。
熱鬨都是他們的,寧駱什麼都沒有,他隻有一顆受傷的心臟,麵無表情跟化妝老師去後麵換衣服。
【心中的愛一下子就冷了,那些殺不死我的,還不如把我殺了】
小蘇:“”
沒看出來啊,還小子是個敏感肌。
孫學斌趁著寧駱離開,試探道:“路老師,但這個角色之前就有不錯的人選了。”
路庭洲沒多解釋:“能者居之。”
等寧駱換了身裝扮出來,孫學斌眼前一亮。
他拍了下手讚歎:“路老師果然眼光毒辣,還是男二合適。”
男二,馬奴出身,一路拚殺,踩著屍山血河封狼居胥,成了令敵人聞風喪膽的少年將軍,卻天妒英才,死時尚未及冠。一生絢爛又短暫。
寧駱上一部戲減下來的斤兩還沒漲回來,戲服套在身上寬寬大大,跟原著中因年幼營養不良,身形瘦削的男二十分相稱。
路庭洲讓他試鏡這個,自然是因為此角色跟上次兩人合作的啞奴在性格上有異曲同工之處,路庭洲當時便覺得,寧駱不出演這樣一位角色未免可惜。
孫學斌十分滿意,說:“那就演一下廊橋之死那一幕吧。”
等寧駱出來的時候,許靈趕忙上前:“怎麼樣?為什麼進去這麼長時間?”
寧駱喝了口水潤潤嗓子,神情疲憊,捂著碎成渣的玻璃心說:“等結果吧,應該沒有大問題。我去下洗手間。”
【不要問我幾歲,我的情緒零碎小矮子嗬嗬,小矮子剪秋,我的頭好痛啊,我還能不能長高】
許靈更放心不下了,目視他遊魂似的去找洗手間。
“怎麼了這是,受什麼刺激了?”
寧駱出來時走廊裡靜悄悄的,試鏡還沒結束,他轉了個彎,卻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啊,庭洲哥,你怎麼在這?”
路庭洲說:“等你。”
寧駱不確定地重複:“等我?”
“對,”路庭洲說,“今早上的事你也看到了”
寧駱打斷他:“我絕不會亂說,我發誓!”
【老公你鯊.人我遞刀,你挖坑我埋土,你坐牢我送飯。雖然你說我矮,但我仍不計前嫌帶你勇闖天涯!這,就是大愛!】
“”
方鹿野在路庭洲身後翻了個大白眼。
特麼的神經病,他哥到底怎麼忍下來的。
路庭洲目光落在寧駱並著舉起的四指上,不知是不是寧駱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語氣好像有些無語:“我不是想說這個,是想問問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寧駱慢慢放下手:“有空倒是有空是想讓我也去見見趙已跟安知潯嗎?”
“看一場戲卻錯過了落幕,多可惜,作為演員會很遺憾吧。”
路庭洲語調依舊溫淡平和,吐字稍緩。
寧駱卻硬生生聽出種趙已命不久矣的感覺,嘖嘖感歎。
【元氣少女謝廣坤,斯文敗類路庭洲,你倆都做到了各自領域的巔峰啊!無需多言,這場戲我必得參加,少了我就是少了一份遺憾(帶上墨鏡)(炫酷叼花)】
方鹿野憋笑憋得臉都紅了,肩膀狂抖。
這小矮子原來是轉著圈無差彆噴墨汁啊,主打一個全都創死,連他哥都躲不過。
路庭洲開始認真思考,自己挖坑的時候順便埋葬一些遺憾有幾分可行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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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 第 28 章
◎臣退了,這一退,便是一輩子!◎
寧駱莫名感到了一股寒涼之意籠罩, 後脖頸涼颼颼的。
他不自在地撓撓臉頰,把這奇怪的想法壓下去,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在哪家餐廳呀, 我們吃什麼?”
方鹿野被噎了下。
寧貴人美麗但實在清澈愚蠢。
這家夥但凡看看他哥的表情呢。
寧駱問完抬頭, 眼神裡充滿對答案的渴望。
路庭洲看他一眼,反問:“你想吃什麼?”
還可以自己選?
說到這個寧駱來勁了,掰著手指頭數:“很多啊,烤肉,炸雞, 漢堡, 火鍋, 川菜。”
路庭洲說:“那就新洋區那家日料店吧。”
寧駱:“”
【那你問我乾嘛, 你禮貌嘛!】
路庭洲彎了下唇-
怕許靈等急了自己, 寧駱前去找她,路上正好撞到借口來廁所躲懶的小蘇。
“嗨, 帥哥你好。”小蘇熱情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在看到不遠處消失的墨藍色衣角後,眼神從熱情變成了意味深長。
哦~怪不得路老師剛才借口出來,原來是來這裡找老婆呢。
寧駱被她盯得渾身發毛:“你好, 請問有事嗎?”
“有呀, 相遇即是緣,加個微.信?”小蘇笑眯眯說, “孫導很喜歡你哦,我們以後說不定會合作。”
寧駱加上後,改備注時問她的名字。
“蘇萬潼。”
加上微.信後蘇萬潼就去了洗手間,寧駱看著上麵的名字。
“蘇萬潼?總覺得好耳熟, 在哪聽過呢?”
寧駱沒想起來, 立馬拋到了腦後-
第二天還沒到約定時間, 寧駱就迫不及待提前到了那家日料店。
侍應生引著他到了最角落的包廂,這裡僻靜清幽,確保發生什麼時候都不會影響旁人。
寧駱一推開門,路庭洲跟方鹿野已經在了。
方鹿野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眼神時不時看向門口,坐立難安,整個人都很焦躁。
反觀路庭洲,坐在榻上翻看一本書,麵前還擺了杯茶,十分悠閒淡然。
看到寧駱過來,順手給他倒了杯,推過去:“暖一下身子。”
“謝謝。”
寧駱道謝,捧過茶杯喝了口。
路上堵車,他又怕錯過開場戲,讓司機停在附近自己一路小跑過來的,十根手指都凍紅了,鼻尖也紅紅的。
熱茶的水汽一蒸,睫毛軟軟粘連在一起。輕輕吹涼茶水時,紅潤的唇珠嘟起,顫著沾上濕意,又被抿起輕壓。
路庭洲抬眸本想說話,看到這一幕頓了頓,複又垂下眼,翻過手裡的書。
連方鹿野都不得不說一句,寧駱真是有張好皮囊。
可惜長了張嘴。
寧駱喝了一杯茶感覺活過來了,抬頭去招惹路庭洲:“哥,你在看什麼書呢?史書還是人物傳記?”
在他看來,路庭洲的品味應該是看這種書。
寧駱甚至已經想好了從什麼角度誇。
路庭洲翻過封麵給他看。
《三文魚的18種切法對r國文化的思維模式及社會功能影響及作用機製》
寧駱艱難出聲:“好以小見大,鞭辟入裡的論點。”
【好小眾的文字(彆吵,我在思考)】
方鹿野終於舍得收回目光看他一眼:“誇不出來可不用硬誇。”
路庭洲笑了,合上:“我從餐廳架子上拿的,好像是店老板寫的,印了很多份。”
寧駱鬆了口氣。
【這不是你的品味就好】
路庭洲笑了下,示意:“我剛剛點了很多甜點,你隨意自取。”
寧駱早就注意了,什麼三色團子,南瓜撻,信玄餅,抹茶大福一類。路庭洲沒說,他裝矜持也當看不見。
現下主人家都發話了,寧駱立馬表示自己不客氣了,端過來一盤抹茶提拉米蘇,舀了一勺,瞬間幸福地眯起眼睛。
微苦微甜,混著抹茶的清香。
【嗚嗚嗚好吃死了,我活著的意義就是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路庭洲笑意加深,推過一盤南瓜撻:“再嘗嘗這個。”
寧駱應聲:“好呀好呀。”
方鹿野簡直沒眼看,等的時間太久了,他的情緒明顯更加焦躁:“這兩人到底來不來?”
“著什麼急。”路庭洲說,開始看菜單點菜,問他們都吃什麼。
方鹿野現在哪裡有心情吃飯,擺擺手。
房門這時被敲響。
“先生,您的客人。”
方鹿野立馬坐直身子,看向路庭洲。
路庭洲也在看著他:“彆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方鹿野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咽了回去,點點頭。
寧駱左看右看,咽下嘴裡的三色團子:“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一會你就知道了,”路庭洲讓人進來,說,“先看戲。”
門被推開。
趙已臉上帶了個口罩都擋不住左邊鼓起的腮幫子,方鹿野那一拳可是下了重手。
他身後跟著個還不如寧駱高的男人,中庭很長,眼稍向上吊起。這就是安知潯了。
“路老師,小野還有這位?”
趙已看著寧駱疑惑,不明白為什麼來了個不相關的人。
路庭洲合上菜單,吐出個字:“坐。”
寧駱又塞了個團子,吃得兩頰鼓鼓,也沒搭腔。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準確,就是來吃瓜看戲的。
被無視了 ,安知潯臉上閃過尷尬惱怒之色,想開口又被趙已攔下,兩人坐到了位置上。
路庭洲把手機倒扣著放在桌麵上,食指指節敲了敲:“趙助理,先把報表給我。”
趙已咽了口唾沫:“報表我已經整理好了,隻是之前文件不知道都被工作室的其他人放在了什麼地方,隻找到了這幾份。”
他把手裡的文件給路庭洲。
【喲,改了這麼多,戰績不錯啊】
【果然死線才是第一生產力,一支筆,一晚上,一個奇跡!】
寧駱探頭探腦瞄了一瞄,被滿眼的數字衝擊暈了。
【頭好痛,誰在竊取我的知識?我為何一個字都看不懂?】
路庭洲看了幾眼,點點頭:“財務報表之類的東西一直都是趙助理你在整理,確實辛苦了。這些資料平時是放在哪裡,有好好保存嗎?”
趙已看他點頭,鬆了口氣,心想路庭洲果然不懂這些,隻是在嚇唬他:“我都放在了辦公室的櫃子裡,電腦也保存了電子版,都好好放著呢。”
他看著方鹿野,滿目深情:“路老師您放心,我對小野用心,自然也會認真對待這些事情,幾年如一日。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小野懷疑我,但讓他生氣就是我的錯,我很抱歉。”
他演得認真,自然沒看到坐在旁邊的安知潯難看至極的臉色。
安知潯也怕人看到,低著頭,手攥緊了衣褲布料。
趙已說完,滿意看著方鹿野眼中漸漸軟化的情緒。
寧駱看著兩人死灰複燃的眼神,抑揚頓挫、情緒飽滿地誦讀:
【臣有罪:臣一罪,遇他;臣二罪,助他;臣三罪,悅他;臣四罪,愛他;臣五罪,憐他。五罪俱全,臣,罪該萬死!】
他嘖嘖搖頭:【男人遲來的深情狗都不要啊,小野子你千萬彆當沸羊羊】
方鹿野被油澆了一頭,如鯁在喉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他艱難忽視某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問安知潯:“你也這樣想的?”
安知潯被趙已碰了碰才抬頭:“當然,趙已昨天跟我說這件事,我沒想到居然會讓方先生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我跟趙已之間真的沒什麼,就是同鄉而已。”
【這個時候當然不承認啦,誰承認誰傻子,人家可是衝著錢去的,沒薅光你資源、搶完你的人脈之前怎麼可能挑明呢】
【兩人玩得可是地下戀情,偷偷摸摸刺激得很。而野子你,我的朋友,你就是小媽文學的丈夫,嫂子文學的大哥,永遠是他們play的一環】
路庭洲說:“既然是同鄉,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我也很欣賞安先生的演技。”
安知潯眼神一喜,忙要起身道謝,路庭洲抬手壓了下去,慢條斯理道:“不過我倒很好奇,之前李導有部電視劇要讓小野來演,怎麼最後出演的是安先生?”
周遭瞬間寂靜下來。落針可聞。
安知潯的臉色瞬間慘白如死人,嚇得動都不敢動。
趙已呼吸一滯,心跳聲如擂鼓在耳邊放大。
路庭洲怎麼知道的?!誰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他掌心出了黏膩的汗也不敢擦,慌忙說:“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胡說八道——”
路庭洲打斷:“趙已。”
他身子前傾,目光帶著某種壓迫感鎖定了趙已,溫涼如玉的嗓音質感微寒:“你隻有這一次機會,想清楚了再說話。”
趙已對上他深長銳利的眉眼,咕咚一聲咽了下口水。
他突然意識到,路庭洲敢這樣說,一定是有證據的。
空中仿若有隻無形的大手擠壓、掠奪著肺中的氧氣,讓他額頭滲出了冷汗。
方鹿野也被路庭洲的氣場震懾了下,安知潯是早就被嚇破了膽。
全場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的隻有低頭又卷了一塊鯛魚燒的寧駱,發現氣氛不對,茫然抬頭眨眨眼。
【你說,這鯛魚燒(嚼嚼嚼)究竟是誰發明的(嚼嚼嚼)怎麼能這麼好吃啊】
方鹿野被他一打岔,回過神來,抽了抽嘴角。
再看向那兩人時,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還有這事?趙已,你特麼是不是不想活了!”
“還有你,”他又看向安知潯,眼神陰狠,“想滾出娛樂圈早點說,我成全你。”
寧駱的腦子終於連接上目前的劇情。
【居然真的查出暗自挪用資源的事情,不過按照野子這個戀愛腦來說也好解決啦,隻要趙已賣賣慘就好了,所有問題迎刃而解】
方鹿野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小矮子會不會說話?他是戀愛腦了點,但不代表他沒腦子!
【比如說什麼,哎呀小野這個資源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的呀,或者你咖位足夠不需要這個來升咖之類的,欲抑先揚吼】
【然後再說自己的白月光多麼多麼可憐,沒資源沒人脈,簡直如南瓜湯中飄無定所的一粒南瓜籽,而你那麼多資源用不了豈不是浪費?就物儘其用一下唄】
方鹿野聽後拳頭都要硬了。
趙已不負所望,在寧駱期待地目光中開口:“小野你聽我解釋,這個資源不適合你,你值得更好的,但安知潯跟你不一樣,他沒有資源也沒有人——”
嘭!
趙已右臉上挨了一拳。
他直接飛離了座位,鼻梁骨狠狠砸在了牆上,劃下兩道鼻血,呆愣愣回頭看向方鹿野,呼吸急促,漲紅了臉大喊,吹出兩個血紅的鼻涕泡來:“方鹿野!你憑什麼又動手!”
“阿已!”安知潯顧不上裝,撲過去抱住他,“傷哪了?快讓我看看!”
“噗嗤——”寧駱看著趙已臉上左右對稱的拳印,聽著安知潯的廢話文學,終於憋不住笑了。
路庭洲側眸,問方鹿野:“死心了嗎?”
方鹿野看著地上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兩人,扭過臉眼不見為淨:“早就死心了,真特麼把我當傻子耍呢。”
寧駱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終於反應過來:“等會,你倆剛才一直在做戲?”
路庭洲但笑不語。
寧駱不敢置信:
【靠,沉浸式被演了!】
安知潯看趙已一臉全是血,氣得指著方鹿野大喊:“方鹿野你個神經病!我要告你!我要賠償!”
方鹿野嗤笑:“這話輪不到你說。”
路庭洲翻過放在桌上的手機:“陳律師?”
寧駱好奇看去,才發現手機居然一直在通話中。
那頭傳來沉穩的男聲:“路先生,我們已經在趙已說的地方搜出了所有的證據,加密電腦已經技術破解,所有證據加起來,已經可以直接報警,依刑法判定職務侵占罪。”
路庭洲冷靜吐字:“那就報。”
“是的路先生,算算時間,警察也快到了。”
寧駱被這個發展驚呆了,愣了半天,問路庭洲:“所以你剛才在套路外加拖延時間?”
“不,”路庭洲搖頭,“我隻是想讓某些人看清後死心。”
不然按他的性子,一定乾脆利落解決掉這兩人,問都不會問原因。
寧可殺錯一千,卻不放過一個。
話音剛落,房門立馬被敲響:“警察,請開門。”
安知潯自知事情敗露,臉色一下子灰敗。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趙已居然一把推開他,對警察大喊:“不關我的事,我是被這個人蒙蔽的!警察你要相信我!”
方鹿野冷冷道:“這種話,你進了牢裡對獄警說吧。”
警察乾脆利落收拾了爛攤子,寧駱看著趙已二人被帶走,丟丟小手絹給他告彆:
【臣退了,這一退,便是一輩子!】
方鹿野這下終於不用忍了:“寧駱,吃東西堵不上你的嘴?”
路庭洲警告他:“注意你的態度。”
方鹿野知道他什麼意思,寧駱畢竟幫了自己那麼大忙,當然要知恩圖報。
他看著寧駱在那裡吧唧吧唧地吃,撓撓後腦勺,直接問:“寧駱,你喜歡什麼,我送你。跑車?彆墅?遊輪?哦,遊輪不行,太貴了,我沒那麼多錢。”
寧駱被嗆了下,咳得驚天動地。
麵前出現杯茶,他趕緊一飲而下順順氣:“你乾嘛突然送我這個?”
方鹿野撇嘴:“我看你順眼,不行嗎?”
寧駱狐疑打量他,從上看到下,從左看到右。
【我承認我長得好看人又優秀性格又好,喜歡上我理所應當,但哥們兒你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你才剛失戀吧!】
他試圖委婉:“我們兩個可能不太合適。”
【型號不合適,你懂吧?】
方鹿野的臉青了又黑,黑了又綠,五彩繽紛勝過他的花上衣,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老子不是這個意思!”
寧駱真的不理解了:“那你是什麼意思?”
“行了,既然解決了這件事,那就吃飯吧。”
路庭洲把菜單給寧駱:“點吧。”
寧駱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低頭看菜單,看到什麼都想吃。
方鹿野悄悄看了他哥一眼,隻是路庭洲端著茶杯在喝茶,手擋住了下半張臉,感覺沒什麼異樣。
等菜品一上來,除了尋常的壽司生魚片,全是奶製品。
方鹿野不懂,但他會問:“你點這麼多奶製品乾嘛?”
寧駱嘴上說:“好吃愛吃。”
內心:【因為我要長高!】
再也忍不了彆人管他叫小矮子了!
可是等吃完飯起身離開時,寧駱看著路庭洲從自己旁邊站起,比自己高了一頭的身高差,還是留下了悲傷的眼淚。
【長那麼高乾什麼,吃我一拳!】-
寧駱三天後收到了孫學斌劇組發來的合同,確定他為男二這一角色,年後進組。
隨著春節的到來,寧駱之前拍的電視劇臨近尾聲,時不時就上個熱搜,大家都在熱烈討論著裡麵的劇情,放假的學生黨們守著時間定時收看。
【真的是全員美強慘,我沒想到每天活力滿滿的職場卷王女主的身上居然一直背著上億的債款,她一輩子都將為了幫父輩還債活著,卻終其一生都還不完】
【所以尹稚京跟白熙的悲劇是注定的,他們不是一類人,尹稚京會說出“拋下過去往前跑”這樣的話,但白熙是個敏感的孩子,碰到棉花都會受傷,他會不斷陷在內耗中,無法跟過去說聲算了。而男主卻堅韌如磐石,與女主這跟蒲草可以互相扶持走過人生路】
【我真的要為京白cp哭瞎了,白熙永遠都不會知道尹稚京當年的不告而彆是因為她交不起學費還被人追債,尹稚京不會告訴他,因為不想讓白熙內疚,寧願他恨自己】
【甚至再後來知道白熙的病情後也一直陪伴他,疏導他,隻是白熙想要的她給不了,自己的存在隻會加重白熙的執念,才借著調走的事做了告彆,補上了當年的那句再見】
【總覺得女主最後沒有答應男主的求婚,給了兩人一個開放式結局,除了自身負債的原因外,心裡也給某人留了個位置吧】
看他們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有人問:【這有這麼好?】
【有!都給我去看!】
【以為寧駱是顆老鼠屎,結果卻是寶藏】
【真的超好看,入股不虧!對了,如果你看哭了,記得去寧駱的微博裡找點樂子調劑下】
寧駱看著老鼠屎的評價,磨了磨牙。
你到底會不會誇人啊!
他翻遍了所有的評論區,發現大家誇他都誇得很有特色。
非常統一地邊誇邊踩一腳。
【寧駱的演技就像他的發際線一樣又高又絕】
【白熙真讓人心疼,舍不得罵他戀愛腦,隻好多去罵寧駱兩句,怎麼不算一種代餐呢】
他氣得轉身上了小號,發了條微博。
【褲.襠起火:隨機抽20位幸運觀眾轉我2000元現金,評論誇誇寧駱即可。】
網友們性感留評:
【你特麼要是不說人話,是真不會說人話】
【想把你扔河裡,結果被環衛警告“彆往河裡倒垃圾”】
【丫頭,用這種小把戲引起哥的注意,是不是想要名分了?趁哥喜歡你,留在哥身邊,做哥的小野貓】
【給你表演個笑裡藏屎:哈哈哈哈哈哈褲.襠起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寧駱氣得掉頭就找上自己的男姐妹擼擼,隻有他不會對自己說這種話。
【肥宅快駱水:擼擼,在乾嘛[戳戳]】
等了十分鐘都沒動靜,寧駱更傷心了。
【肥宅快駱水:怎麼不理我,是不喜歡我的熱臉貼你的大冷屁.股嗎?】
擼擼姍姍來遲。
【擼擼:……】
【擼擼:怎麼了,心情不好?】
寧駱一下子就被這幾個字安慰到了,覺得網絡自有真情在,網絡姻緣一線牽,擼擼也太關心他了。
【肥宅快駱水:嗚嗚嗚嗚擼擼你好懂我!你怎麼看出我心情不好的?】
【擼擼:因為你心情好的時候不會來我這裡發癲】
寧駱:“……”
媽的,毀滅吧。
他麵無表情退出了聊天頁麵-
隨著電視劇熱度節節攀升,寧駱作為最大的投資商自然是賺翻了,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數自己銀行卡裡的存款。
加上家裡人時不時的打賞,他已經足足有八千萬的小金庫了!
寧駱決定給家裡人送點禮物。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寧汐白參演的電視劇,典型的高開低走,到了後期完全就是不知所雲,劇情走向非常迷,要不是靳容的鏡頭感很強,畫麵拍的很美,估計某瓣評分連三分都拿不到。
加上寧汐白出了那樣的事又不出來澄清,基本被人默認是廢了。
寧爸爸還算給了他體麵,沒有讓事件進一步擴大,但當時出事後該看到的大家都看了。
今年過年,寧家少了一個人,又多了一個人。
寧爸寧媽後來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能做的都做了,不愧對任何人。
所以春節彆墅裡還是熱熱鬨鬨得操辦了起來,寧駱負責跟寧煬去買年貨。
寧煬負責買,寧駱負責吃,他走後麵抱著一袋子爆米花,一口一個嘎嘣脆。
寧煬:“好了,還剩一些臘腸就買齊了,你跟我先去”說到一半發現後麵沒人,轉頭才發現寧駱站在烤腸攤前,一動不動看著。
寧煬皺眉:“你怎麼還吃這個,315沒看嗎?那裡麵的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寧駱長歎一聲:“你不懂,我在看我死去的美麗的前妻。”
他拿出手機掃碼:“老板,一根澱粉腸,要大的,多加辣。”
寧煬:“都死了你還買什麼?”
寧駱一口咬了大半根,含糊道:“定時掃墓。”
“”
寧駱:“怕什麼,說得跟我不吃就能長命百歲似的。”
他又咬了口:“不差這一根。”
寧煬被他這擺爛的態度氣笑了。
等回到車上,寧駱想起什麼,擦擦沾了油的手:“對了哥,我給你買了禮物。”
“什麼禮物?”寧煬還真有點好奇。
“當當當當!”寧駱拿出個包裝精美的盒子,“你自己拆。”
寧煬心裡劃過一道暖流,接過綁了蝴蝶結的盒子,想著即便兩人初次見麵不愉快,但兄弟情還是培養了出來,寧駱是真的把他當哥哥看的。
他解開蝴蝶結,掀開禮物盒。
看到了一本印著碩大的粉色花體字的書:
《總裁的落跑甜心:抓你回去狠狠寵!》
“寧、駱!”
寧煬氣得腦子瞬間充血,當場神誌不清。
寧駱早就跳下車保持著安全距離,笑嘻嘻說:“給大哥提個醒嘛,免得再被人騙了。”
寧煬:“你是想加深我的心理陰影!”
看他氣得要死,寧駱扒著車窗,說:“騙你的,禮物在下麵啦,快打開看看。”
寧煬警惕看去,發現了另一本書。
是個立體書,打開是寧家四人的卡通畫,製作精美,一看就是費了心。
“謝謝,我很喜歡。”他低聲說。
這是寧駱送給他的第一份禮物,是最獨一無二最特殊的,寧煬想,他要好好珍藏起來-
寧駱一回到家就撒了歡兒,跑去找寧爸爸。
“爸爸爸爸,我給你準備了禮物!”
寧爸爸十分開心:“是嗎,什麼禮物啊!”
然後寧煬就看到,寧駱拿出了一樣的禮物盒,寧爸爸也從裡麵拿出了一樣的立體書。
“”
寧煬又開始心梗了。
寧爸爸大肆誇讚:“真好看,這是特意給爸爸做的?”
寧煬看著寧駱點頭,嗤一聲冷笑上了樓。
過了會下樓接水,又看到寧駱如怕炮製也送了寧媽媽一本。
他站在原地沉默兩秒,“嘭”一聲關了門。
再給寧駱打錢他就是狗!-
寧駱直到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看電視時,才發現寧煬的情緒不對,因為無論自己說什麼寧煬都是“嗬嗬”的。
【卡痰哥又上線啦?】
寧駱打量著寧煬身上的新衣:【還換了個新皮膚,春節限定版卡痰哥!】
寧煬狠狠瞪了他一眼。
隻可惜寧駱太困,打著哈欠沒看到。
【啊,這去年的春晚一點也不好看,這小品什麼時候才能演完,好困】
他惆悵地兩指夾著棒棒棒棍,作滄桑吸煙狀:【無所謂也有點累,我是午夜傷心的玫瑰】
寧爸爸看著小品裡的拜年,說:“小駱今年也得跟我們去拜年呢。”
“我能不去嘛,”寧駱抱著抱枕,眉毛耷拉著,“我社恐,很內向不敢見人。”
寧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怎樣的屁話。
寧爸爸憐愛得rua了把寧駱的腦袋,拒絕:“不行,你不去彆人會說閒話,說爸媽和大哥對你不好,說你不受寵之類的,總之不好聽。”
寧駱妥協了:“好吧。”
【我這平靜如水的日子,真是被造謠得風生水起】
寧煬想嗬一聲,最後還是忍住了。
小品終於播完了,中間插了條廣告。
寧爸爸看著廣告上的地產,問寧煬:“你前幾天跟我說,聽到消息政府要重新在城西規劃片區,想買下那附近的地皮開發?”
寧煬點頭:“對,我從那些人嘴裡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
“你覺得沒問題那就投吧。”
寧駱睜開困倦的眼,勉強看了眼電視,恰好捕捉到廣告的最後一個鏡頭,瞬間打了個激靈醒來。
【我靠不能投啊啊啊啊啊!這個是陳川昂給你下的套,你真投了就等著血本無歸還名譽掃地吧!】
寧駱回想起劇情還心驚膽戰:
【這樓爛尾就算了,最後工程拖著,寧汐白故意讓農民工拿不到血汗錢導致好多人跳樓,這事一出你總裁的位置直接就讓給他了!】
【但這不是劇情後期的事情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寧煬雙唇緊抿,麵上帶了慍怒。
瘋狗這就開始反撲了?
【📢作者有話說】
修改了上一章的設定,把讀心人選從全劇組縮到了兩個人身上,分彆是劇組裡的女一號(性格活潑的吃瓜樂子人)和編劇(社恐i人)。
【臣有罪:臣一罪,遇他;臣二罪,助他;臣三罪,悅他;臣四罪,愛他;臣五罪,憐他。五罪俱全,臣,罪該萬死!臣退了,這一退,便是一輩子!】搜了下出處,是出自《延禧攻略》,稍微改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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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 第 29 章
◎坐擁八百男模,暢想後宮人生◎
臘月二十九這一天, 寧駱早上七點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進!門沒鎖。”他翻了個身不想起床。
鬼知道他昨晚上為了阻止寧煬接下那個項目寫了一晚上的作戰計劃,最後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腦子,三點多的時候還是熬不住睡了過去。
寧煬進來後戳戳他:“怎麼還在睡?起床。”
寧駱死屍一樣躺得安詳, 一動不動。
他伸手掀寧駱的被子:“走, 跟我去趟公司。”
寧駱雙手雙腳死死纏著不讓他掀走:“我去公司乾什麼,我不去,我要困死了。”
寧煬看他眼下濃厚的黑眼圈,問:“你昨晚做賊去了?”
寧駱眼睛都沒睜開,兩指一捏給他比了個心:“對, 偷心賊。”
“……”
寧煬為此感到窒息:“趕緊起來。”
寧駱:“我不, 我可以貪黑, 但我不能起早。”
寧煬:“是為了昨天地皮的事。”
話音剛落看到寧駱刷得睜開眼, 一骨碌坐起來:“地皮的事?哥你這麼突然說這個?還讓我去公司?”
寧煬早就想好了借口:“我昨晚得到消息地皮出了點問題, 你跟我去公司看看,正好也學一下怎麼解決這種事。”
寧駱問:“你知道出問題了?”
看寧煬點頭, 他眼中閃過悲憤。
【知道已經出問題了就早說啊,我真是s屬性大爆發才頭懸梁錐刺股幫你想了一晚上辦法!】
【結果!我的努力就像小狗屁!】
寧煬愣了下,看著他眼下的黑眼圈。
所以昨晚上不是看手機太晚了, 而是在幫他想辦法?
思及此, 寧煬麵容柔和下來,揉揉他鳥窩似的雜毛, 語氣溫柔得能滴水:“快起床,我帶你去解決這件事。”
寧駱被惡心了下:“……哥你正常點,你這樣說話我覺得你想噶了我腰子把我騙去西伯利亞挖煤。”
“嘩”一下,寧煬掀了他的被子, 冷笑一聲:“起、床!”
寧駱磨磨蹭蹭掙脫床的封印, 因為畏寒把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 穿得圓滾滾跟寧煬上了車。
順手拿了一個張媽做好的煎餅果子吧唧吧唧吃。
司機看到後欲言又止。他知道大少爺是從不願意彆人在車上吃東西的,嫌有味。
但見寧煬看了寧駱一眼後沒說什麼,自己也就閉嘴了。
他可不想再被扣獎金。
寧駱隻去過初卓娛樂,但說到底初卓是寧煬母親的公司,而今的綏堅集團則是寧家的產業。綏堅是做房地產起家的,在市中心建了一整棟大樓當總部,十分氣派。
寧駱仰頭,眯眼看著強光下的“綏堅集團”四個燙金大字,問:“為什麼叫這個名字?”
“好問題,”寧煬說,“因為你爹全名叫寧綏堅。”
寧駱:“……”
【從沒喊過,還真忘了】
他說:“但這名字真有點怪怪的。”
寧煬讚同:“我也覺得。不如叫紅祥集團,吉利又喜慶。”
寧駱辣評:“土。哥你真沒品。”
寧駱被拎著後頸皮進了公司。
“寧總。”
“寧總好。”
“這位是?”
寧煬介紹:“是我弟弟,寧駱。”
“小駱總好。”
大家紛紛打招呼,好奇打量著寧駱,就看到這位小少爺抬頭對他們笑得很甜,,酒窩裡淌著新釀的日光,比冬日暖陽都燦爛明媚。
biu一下,瞬間擊中了大家的心。
“寧總,”寧駱看到了熟悉的秘書走來。
“丁銳已經在樓上等著了。”
寧煬帶著寧駱進了電梯,見寧駱一直好奇看著身邊的秘書,說:“這位是趙秘書,你之前拍雜誌時見過,也是一直跟我的秘書。”
寧駱打招呼:“趙秘書好。”
【懂了,就是秘書們的老大,兩頭都負責】
趙秘書推推眼鏡,露出社畜的標準微笑:“小駱總您好。”
“你好你好。”
寧駱跟著趙秘書去了總裁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裡麵的男人,看麵相倒是個老實人。可即便隱藏很好,臉上還是帶著慌張,整個人繃緊了。
寧駱義憤填膺,看到這人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出地球:
【注意看,這個男人叫小丁!就是他被陳川昂收買,串通政府一些壞壞想坑我哥,還鬨出了人命!】
寧煬走過去在老板椅上坐下,又讓寧駱坐下,這才看向丁銳:“丁秘書,關於年後的地皮招標,我有問題要問你。”
丁銳搓搓手,笑著說:“寧總您說。”
寧煬說:“我問你,你聽誰說政府計劃未來四年開發城西,作為新開發區的?”
丁銳連忙回:“是王主任跟我說的。”
趙秘書在一邊說:“我記得王國榮的嶽父剛因為行為不端被停職察看,應該需要很多錢財疏通門路吧。這消息值多少錢,他應該比你我更有數,就這麼白白給你了?這可不是王國榮的作風。”
寧煬厭惡極了那個腦滿腸肥的王主任:“王國榮跟我們很少有來往,你怎麼搭上他的?”
“這我不敢說謊,真是王主任說的,”丁銳冷汗都下來了,強裝鎮定,“他說是感激寧總之前幫了他一把,這是知恩圖報,還要親自答謝。”
【什麼親自答謝,是親自挖坑吧】
寧駱朝天狠狠翻了個白眼。
【哥們兒你可真會說話,還知恩圖報,你跟王國榮和陳川昂勾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哥是傻,但你們也不能真把他當傻子耍啊!我擱兒西伯利亞挖煤算盤珠子都能蹦我臉上】
寧煬開始認真思考年後把寧駱扔去西伯利亞挖煤的可行性了。
沒彆的,他就是喜歡幫彆人實現夢想。
他不出聲,把丁銳嚇得夠嗆,大冬天的後背都濕透了,小心試探:“寧總,是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寧煬冷眼看著他的反應,可臉上如結了一層寒霜,語帶薄怒:“知恩圖報?你拿我當傻子耍嗎?你跟陳川昂私下勾搭時也是這樣說的嗎?”
寧駱眨眨眼:
【你說的,全都是我的詞兒啊】
丁銳被寧煬猛然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心跳如擂鼓咚咚敲擊耳膜,難以掩飾內心的慌亂:“寧總!我怎麼可能跟陳川昂勾搭上呢!是誰跟您這樣說的,肯定是陷害我!”
寧駱的小葵花表演課堂定時開課:【清湯大老爺,臣有冤啟奏!臣實屬清白之身啊】
他掏掏耳朵,【行了,剩下的就算是辯白的詞了,一點水平都沒有,往青蛙嘴裡塞個播放機呱呱呱地都比你叫得有韻味】
寧煬冷冷眯眼:“陷害?”
丁銳一疊聲地喊:“肯定是這樣!寧總我跟了您七八年了,一直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總有苦勞,您不能聽信彆人的話冤枉公司的老人,這不是讓大家夥看了寒心嗎?”
趙秘書冷聲:“丁銳你這話說的,是在威脅寧總嗎?”
【什麼功勞苦勞,你拿著高層管理的工資,乾著廉價勞動力的破事還好意思掛在嘴邊吹?真是烏龜掉鹽缸把你這小王八給閒著了】
寧煬的眉頭稍有舒展,就聽到寧駱繼續嗶嗶,痛心疾首:
【大哥你糊塗啊!你怎麼把錢花在刀把上養這麼多閒人?你把錢給我啊!我雖然什麼都不會但能每天給你幫倒忙呀!】
寧煬心率急速上升。
連帶著看丁銳也是萬分不爽:“公司待你很好,那你為什麼吃裡扒外跟陳川昂他們勾結想拉我下水?”
“丁銳,你明知道這個項目有問題,政府不會規劃城西區,卻讓我把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投進去,最後血本無歸,資金鏈斷掉所有項目運轉不了,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居然全都猜中了!
丁銳站立不穩晃了晃,咽咽唾沫垂死掙紮,嗓音發緊:“寧總,我是真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如果政府不打算規劃城西區,那就是王國榮騙了咱們,我也是受害者啊!”
“還要我再繼續說下去嗎?”寧煬沒想到他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是不是還打算欺上瞞下拖欠農民工的工資,把這件事鬨大了好讓我滾蛋換成寧汐白來坐這個位置?”
寧駱驚愕地瞪大了眼:【不是,哥你咋全知道?那你知不知道這家夥是賭博被陳川昂坑了一大筆錢還不上才幫他做事的?】
寧煬發熱的頭腦因他這句話冷靜下來,知道自己說多了,抿唇不語,隻是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青筋繃起。
他不說話,可把丁銳嚇壞了,衝過去就想抓著寧煬的衣服求饒,被趙秘書一把勒住狠狠踩了一腳又踹了下才消停。
寧駱看著丁銳吃痛長大的嘴,心底嘀咕:【早就說人類的本質是垃圾桶了,被踩了一腳就會張大嘴接垃圾】
丁銳大喊:“寧總,我是被逼的,我也沒辦法啊!是我鬼迷心竅才答應了陳川昂,但這件事不是還沒做嗎?寧總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了,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我不能沒有工資,我還得養家啊!”
寧煬嗬了聲:“什麼養家,是養你的炸金花吧。”
看著丁銳驀然睜大的眼,他冷聲說:“是不是被逼的跟我什麼關係,你跟警察說去。”
寧駱:“啊?哥你報警了?”
【我還以為會王霸之氣一開,說句“你去把他做掉”這樣的台詞】
寧煬沒好氣:“不然呢,法治社會,有事情找警察。”
警察叔叔很快就來了。
進來的第一句就是衝著寧駱說:“怎麼又是你啊?”
寧駱摸摸鼻子:“巧合,哈哈哈,都是巧合。”
寧煬問:“怎麼回事?”
寧駱就把前不久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寧煬對此的態度:“真是哪裡有都這種癩蟲合蟲莫趴腳上膈應人,真應該捆一起綁船上借箭去。”
寧駱:“……”
【對味了,這才是你的台詞】
因為是坑害未遂,警察不管,寧煬直接舉報丁銳賭博,屬行政拘留,雖然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但案底留在那,丁銳也不是個有本事的,以後的日子有他受的了。
寧駱看著丁銳被拖走,突然笑了下,捅捅寧煬:“哥,你知道一人做事一人當的下一句是什麼嗎?”
寧煬:“什麼?”
寧駱:“小丁做事小叮當。”
說完自己擱哪兒嘎嘎嘎開始笑,笑得歪倒在沙發上。
“……”
寧煬張口:“屎殼郎鑽你腦袋裡溜一圈得趁興而歸。”
寧駱一口氣哽在了喉嚨裡。
寧煬看他一臉菜色,終於舒心了。
趙秘書送走警察,幫兄弟倆關上房門。
寧煬摸出支煙來想抽,顧及到寧駱在這還是沒點著,捏在手裡揉成了團,半晌後:“我會跟父親說,把寧汐白的戶口遷出去。”
這就是要跟寧汐白一刀兩斷的意思了。
寧駱看他實在心煩,勸諫道:“好言難勸該死鬼,他自己有病,哥你就彆再費心思了。”
“寧家的產業給誰不是一樣的給,”寧煬說,“但交他手裡,真是天要亡了寧家。”
他說完看了寧駱一眼。
寧駱單純無辜回望,眨了眨清澈愚蠢的卡姿蘭大眼睛。
寧煬深沉:“給你也不行,給你也是要完的。”
寧駱:“……”
【彆以為我沒聽出來你什麼意思!】
他無能狂怒-
寧駱不知道寧煬回去後是怎麼跟寧爸爸說的,他隻管自己開心快樂,愉快過新年。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手機叮叮叮一直響,都是大家的拜年消息,就屬王霖劇組的最活躍,一個紅包接一個紅包地發,數額沒有低過500。
不過寧駱手黑,次次都是幾毛錢,氣得他退出群聊,翻了翻列表,先是給大家群發了祝新年快樂的文案,然後開始戳人私聊。
路庭洲一向自己在家過年,他跟家裡的關係本就疏遠,因為把他大哥打發去沙漠種樹的事踩了路媽媽的尾巴,往年還虛情假意邀請他一番,現下是麵子功夫都不做,大半年都不跟他聯係了。
路庭洲也懶得應付她,獨自坐在落地窗前,單腿曲起,看著外麵煙火璀璨,好似能聽到人們喧鬨熱烈的歡呼,裹挾著對新年的期待與祝福。
一隻布加菲貓坐在他腿上,撓了撓肚子。
路庭洲摸了它一把,仰頭喝了口冰啤酒,喉結滾動。
屋裡沒開燈,漆黑一片,隻有放在不遠處的手機屏幕一亮一亮,是一些或熟悉或陌生的人發來的消息。
半晌,路庭洲拿過來看了眼。
剛好肥宅快駱水的消息頂在了第一個。很官方的祝福文案,一看就是從網上複製粘貼。
他不知為何,有點不悅,切了號登錄另一個微.信
列表裡靜靜躺著一個聯係人。
但這人的嘴頂得上十隻鴨子,還在不停給他發消息。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打不打遊戲?我入手了一款新遊戲,帶你飛!】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怎麼那麼忙,速速回我消息】
【肥宅快駱水:擼擼你有什麼新年願望?】
路庭洲靠著玻璃,認真想了下。
【擼擼:沒有。】
【肥宅快駱水:你這不行,人生太悲觀了。我就有,還有好幾個呢】
路庭洲多問了句:【什麼?】
【肥宅快駱水:之前是暴富發財賺大錢,但今年改了!】
【肥宅快駱水:我的新年新願望:坐擁八百男模,暢想後宮人生!】
路庭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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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 第 30 章
◎退一萬步講,陌生人真的不能親嘴嗎?◎
路庭洲略略坐直了身子, 審閱著眼前的那句話,好像突然不識字了。
腳邊的加菲貓長長叫了聲試圖吸引他的注意,被他敷衍摸了下腦袋, 發出不滿的叫聲。
手機又震了震, 發來新的消息。
【肥宅快駱水:不過這隻是美好的暢想啦,我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允悲]】
【肥宅快駱水:退一萬步來講,陌生人真的不能親嘴嗎?我天天看一個長得那麼符合我xp的男的在眼前晃,卻連打啵都做不到!可惡啊!】
路庭洲覺得自己好像被性.騷.擾了,但不是很確定, 緩緩打了個問號過去。
對方的話題跳躍能力卻比托馬斯噴氣回旋都快。
【肥宅快駱水:不說這個了, 老媽他們說要守歲, 但最後一個個都上樓睡覺了, 我現在好無聊……你在乾什麼呢, 看春晚?放鞭炮?】
路庭洲看了看自己空蕩蕩沒開燈的家,覺得如果跟寧駱說自己隻是坐在窗前喝酒, 一定會被打上“好可憐”的標簽,雖然他本身並不這樣認為。
寧駱身邊不缺朋友,不缺熱鬨, 大抵是很難理解這樣的行為。
【擼擼:在看煙花】
【肥宅快駱水:哇!好看嗎?】
好看嗎?路庭洲看向窗外。
城市中央的廣場上恰升起一道絢爛火光, 嘭一聲在空中炸開,像星星碎在了天空, 碎片如雪線墜落,落下一城的浪漫。
極短的火光照亮了路庭洲印在玻璃上的臉龐,微暗光亮下五官輪廓更顯立體,冷淡中熏出朦朧的醉意, 那場盛大的絢爛好似留在了他的眼底, 盈盈亮著。
其實煙花已經放了好長時間, 今晚的市中心有煙火秀,熱鬨歡騰。
但直到剛剛,這些煙火好似才被路庭洲看在了眼裡。
【擼擼:好看】
【擼擼:你剛才說什麼遊戲?】
【肥宅快駱水:一款mm,我覺得很好玩,你要不要試試?&相關鏈接】
路庭洲點進去,看到了熟悉的logo,想了下,好像姚經理之前說過有家遊戲廠商想要融資開發新遊戲,有詢問過自己是否要購買對方的公司股份,那份商業計劃書現在還在桌上放著,印著一模一樣的logo。
他很少打遊戲,對這方麵並不了解,即便真有投資那家公司的念頭也不會下載一款嘗試。
【肥宅快駱水:你快下載,我帶你飛,我玩得巨好!】
算了,路庭洲想,就當陪小朋友過春節了。
下載完創建完遊戲角色後,他就開始後悔自己一時衝動。
寧駱操縱的小人繞著他跑了一圈又一圈,頭上頂著碩大的五級就算了,還有那鑲了金邊閃閃發光的名字。
【躺路庭洲腿上打遊戲】
偏偏對方還在私聊他:【怎麼樣,我的名字酷炫嗎?】
路庭洲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腳邊的加菲貓又叫了聲,被他輕輕踹到一邊:“彆吵。”
加硯刪停菲貓在地上滾了幾圈,黑豆眼委屈地瞅著他。
【L.:換一個】
【躺路庭洲腿上打遊戲:啊?你拒同擔啊?好吧好吧,我能理解】
路庭洲不知道他理解了什麼,也不想知道拒同擔是什麼意思,看著小人的名字從【躺路庭洲腿上打遊戲】到【褲.襠起火】,竟覺得後麵那四個字順眼多了。
【褲.襠起火:走吧,帶你飛!】
寧駱的帶飛,是真正意義上的帶飛。
路庭洲剛過完CG,腳一落地就被他的角色直接抱起,舉在頭頂像抬著一顆板正的炮彈,突突突加速衝到了NPC麵前把人扔下,任務交接。
交接完了又如法炮製把人舉起,帶著他找下一個NPC。
【褲.襠起火:這流程我都過熟了,交給我,我來!】
路庭洲已經看到左下角的當前頻道中有人在不停地扣“?????”,他閉了閉眼。
幾乎現場所有的玩家都在看著他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三千溯流光:哥們兒,你倆跟當眾拉*有什麼區彆?】
寧駱邊帶飛還有空閒打字回消息。
【褲.襠起火:讓著我點,我有神經病】
路庭洲看著這一幕,一時竟覺得世上不會有任何事能克服自己了。
因為境況不會比現在更糟糕。
從此以後的每一步路,都是向上的路。
他麵無表情起身,啪一下打開燈。
頻道暫停一瞬間,好像被寧駱的炸裂發言震撼到了。
片刻,還是那位玩家出聲。
【三千溯流光:………………(我的沉默震耳欲聾.jpg)】
【三千溯流光:@L.哥們兒,你說句話啊哥們兒】
【L.:他這麼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三千溯流光徹底沉默下來。
現實中的他扔下手機對著空氣狠狠揮了一拳:
“詭計多端的男同,你倆雙向奔赴去吧!!!!”
而此時的寧駱已經站在了河對岸,指著對麵的任務交接點:“你看,就在那。可我過不去。”
【褲.襠起火:但我可以扔你過去,距離ok!風向ok!】
路庭洲的那句“我自己過去”剛發出去,自己的小人已經在空中劃出了完美的拋物線。
“噗通”一聲,一頭紮進了河水灘。
透心涼,心飛揚。
“……”
【褲.襠起火:對、對不起,準頭沒對好QAQ】
路庭洲以為這就算了,事實證明他想淺了,這隻是個開始。
接下來,他經曆了被寧駱帶著輕功起飛結果一頭撞城牆殘血,寧駱順手偷挖人家蘿卜結果兩人被狂化的NPC追著滿圖跑。
一晚上上躥下跳就沒停過。
路庭洲最後已經不是在玩遊戲了,他就是想看看這人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路庭洲沒玩過其他的mm遊戲,但他隱約覺得,自己跟其他人玩得已經不是同一款遊戲了。
直到淩晨三點,寧駱被半夜起來喝水的寧煬發現還在沉迷遊戲,強行製止沒收手機,拎著上樓去睡覺了。
睡前還不忘給他的新晉遊戲搭子發消息:
【雖然在零點的時候說過了 ,但還是要再說一遍!新年快樂!】
【希望擼擼在新的一年可以開開心心,開心最重要!我明年再來問你的新年願望哦[比心]】
路庭洲看著縮在他腳邊睡著的加菲貓,慢慢打出個“好”字-
隻是這件事還沒完,隔天寧駱昨晚上的壯舉就上了遊戲超話,博主悲憤配文:“造了大孽了,我晚睡的懲罰就是看有人當眾拉屎!”
網友們刷到後齊齊沉默:“……”
片刻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嗯,怎麼不算一種秀恩愛呢?】
【有、有點好玩(躍躍欲試.jpg)】
【嘿嘿,試一下去】
三千溯流光不敢置信地把帖子內容上上下下看了無數遍,刷新無數次,隻有幾個正常人附和他確實炸裂。
剩下的不是在哈哈哈,就是想去試、一、試!
可怕的來了,超話首頁刷新後,真特麼全是昨晚情景再現,都在拉屎。
這個世界,終於癲成了他看不懂的樣子。
【咦?這個ID……@褲.襠起火,好家夥,這不會是你吧?】
【哈哈哈哈哈我就說那麼眼熟,原來是這家夥!】
【可以可以,這事放他身上就很合理了】
被@的正主姍姍來遲。
【褲.襠起火:魯迅說過,世上原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褲.襠起火:同理,拉屎的人多了,這裡就成了廁所,聽懂掌聲】
網友點評:【魯迅就算死了,埋土裡,也要掀起棺材板用腐朽的嗓音怒吼:你個瓜娃子不要瞎說撒!】
【得,你家魯迅還是浙川混血】
三千溯流光抄起鍵盤啪啪啪打字,他敲得不是字,而是投擲向褲.襠起火的手.榴.彈!
【屎不是這樣拉的!你知不知道昨晚的舉動對我傷害有多大?你短短的話語是認真的嗎?你嘚吧嘚吧幾句話我就破防了掉淚了跳樓了!而你呢?你不在乎不關心!你隻在乎搞男男!我算什麼?我是哥譚市的頭目,紙牌裡的joker,麥當勞的吉祥物!啊呸!!】
褲.襠起火慢悠悠地來了句絕殺:
【人貴有自知之明,我欣賞你】
三千溯流光應聲倒地。
寧駱看著再也刷新不出博主評論的帖子,搖頭歎息:“不中用啊。”
就這?
這個年,寧駱過得相當忙碌,忙著收錢收禮物認親戚交表麵朋友,偶爾還要跟遊戲搭子上線打遊戲。
一個年下來,他算是在上流圈子裡刷了個了臉熟,居然還有老總看他一表人才,想給他跟自己的女兒拉紅線。
嚇得寧駱連夜收拾行李進了劇組。
孫學斌的劇組跟王霖的不一樣,明顯能感覺前者更專業些,都是自己用熟了的班子,互相之間分工配合默契。
桃子跟小宋與他一起來了,打包塞進了劇組附近的酒店。
寧駱第一天先認人,跟大家熟悉熟悉,開機儀式結束後就要拍定妝照,然後他的第二部電視劇就正式拉開序幕了。
鹹魚擺爛的日子久了,突然翻個身還有點不適應。
寧駱拖著腮深沉歎氣,眼中凶光畢露:“到底是誰在享福,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小宋聽後默默往後縮了下,壯碩的身子蜷成了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進組,老板的精神狀態就又開始不穩定了。
寧駱此時正在給遊戲搭子發消息。
【肥宅快駱水:擼擼,我要開始忙工作了嗚嗚嗚嗚,不能每天陪你打遊戲了】
【肥宅快駱水:沒有我的日子裡,你也要照顧好自己QAQ】
踏進劇組的路庭洲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長蘑菇的他,摁滅手機走向孫學斌:“孫導。”
孫學斌連忙迎上來:“路老師。”
又看到了他身後的方鹿野,也打了聲招呼。
路庭洲一哂:“您叫我名字就好。”
孫學斌立馬改了口:“庭洲。”又對方鹿野笑著說,“來,小野,給你介紹下咱們劇組的成員。”
看到路庭洲出現在片場,劇組一陣騷亂。
編劇宋南心底實在好奇,沒忍住問自己的同事:“路影帝怎麼會在這裡?”
同事說:“你不關注這些不知道,聽說方鹿野是路影帝的表弟,他又是咱們劇組的投資商,來這裡看看,順便給表弟立個威也是應該的。”
宋南瞬間捕捉到了關鍵詞:“方鹿野是路影帝的表弟?那他的角色……”
剩下的話咽了回去。
隻是目光在方鹿野跟寧駱之間來回打量,藏了點好奇。
方鹿野原定的是男二的角色,現在卻被寧駱拿到手了,他成了男四號。
寧駱還在等擼擼的回複,就被桃子戳了戳,頭頂上投下一片陰影。
方鹿野穿著一身騷包的基佬紫,吊兒郎當跟他打了聲招呼:“喲,幾天不見,想我了麼。”
寧駱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從座位上站起來。
方鹿野一愣,張開手打算給他個新年擁抱回饋他的熱情。
寧駱擦著他就略過去了。
在路庭洲麵前站定,手背在身後仰著頭,露齒一笑,純情又羞澀:“哥哥,你也來了呀。”
【我在劇組你也在,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你就是暗戀我,愛在心口難開!說,是不是想要名分了,啊?】
方鹿野臉上的笑容寸寸龜裂,精神趨於崩潰。
靠,這特麼什麼人啊!
我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小駱。”路庭洲輕輕拍了拍寧駱的腦袋。
眼看著寧駱因為這個稱呼臉上瞬間蔓延上紅暈,熱到頭頂冒煙,他含笑收回手,溫馨提示:“你知道拍武打戲是要吊威亞在空中飛來飛去嗎?”
寧駱瞬間窒息。
臉更紅了,憋得。
【呃,受不了了,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我已經努力想忘掉了豈可修!我恐高真的不行啊啊啊啊啊!臣妾做不到啊!】
路庭洲看著他眼睛裡沒光了,終於滿意了。
被創了不要緊,報複回去就好了。
寧駱短時間內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變成了一顆蔫兮兮的小白菜。蘇萬潼特意過來跟他打招呼都沒提起精神。
“嗨,小駱,”她看著寧駱垂頭喪氣的模樣,問,“你這是咋滴啦?”
寧駱一臉死了算了:“我在思考人生。”
蘇萬潼:“嘎?”
寧駱:“感歎我佛慈悲。”
【我每天想讓一萬人跟我一起跳樓,但我每天都沒有動手實施,等於每天都拯救了一萬人的性命,這不是慈悲為懷是、什、麼!】
蘇萬潼:“……”
好自洽的邏輯,學到了。
寧駱已經提前沉浸在吊威亞的悲苦之中了,蘇萬潼“誒”了聲,引起他的注意。
“快看,那個就是孫導最後選定的男三號。”
寧駱順著看去,看到了果然比他高不少的男生,對方臉上還帶著嬰兒肥,像極了剛從學校畢業的大學生,一身不諳世事。
他身邊還有位跟他身高不相上下的男人,寬肩窄腰,完美倒三角身材。
蘇萬潼身邊的助理下意識脫口而出:“居然是唐沐白,旁邊那個不會是他的金主吧?”
被蘇萬潼瞪了眼趕緊收聲。
蘇萬潼現在就隻祈禱寧駱什麼都沒聽見不要來問到底怎麼回事。
可惜事與願違,寧駱還是問了。
他指著那個男人,問:“這人,是姓靳吧?是叫靳銘吧?”
蘇萬潼慘痛地點點頭,忙又說:“你聽我說,我倆平時不這麼八卦的,我助理也就是隨口一說……”當不得真!
寧駱“靠”了聲。
【差點忘了靳容他哥這一對,這倆人……嘖嘖嘖】
蘇萬潼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不是,真是一對啊!
反應過來,她眼睛瞬間一亮:“小駱,你覺不覺得唐沐白跟他的金主攻配一臉?我在網上整天磕他倆的糖。”
包養出真愛什麼的,太好磕了!
寧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呃,還行吧。”
【這人在說什麼啊,唐沐白是看上了靳容但靳容看不上他,這才退而求其次找了個替身來著】
替身????
蘇萬潼的姨母笑僵在了臉上。
風一吹,整個人都碎成了渣渣。
寧駱長太息以掩涕兮,哀靳銘情路之多艱。
【接下來讓我們為悲慘的大情種靳先生點播一首歌曲,《愛情買賣》】
蘇萬潼急急出聲:“等——!”
晚了,寧駱嘹亮的歌喉刮過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愛情不是你想賣,想買就能賣!讓我掙開,讓我明白,放手你的愛——!】
【啊啊哦哦啊出賣我的愛,逼著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方鹿野一臉扭曲。
特麼的這小子唱歌跑調!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正在跟靳銘攀談的路庭洲頓了頓,對他發出邀請:“明天開機,劇組要去廟裡拜拜,靳總也去吧。”
一起去去晦氣。
【📢作者有話說】
寧駱:什麼晦氣?擼擼我不是你最愛的遊戲搭子了嘛QAQ
三千溯流光:(踴躍報名)我也要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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