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煬一頓飯吃的胃口全無,推脫還有工作沒處理完去了書房,把自己關在裡麵。
他坐在椅子上,看著桌子上跟寧汐白小時候的合照,吐了口煙,心情煩躁。
“扣扣”。門被敲響,寧駱探進個腦袋:“大哥?”
“進。”
寧駱一進來就被煙味嗆了下:“咳,哥怎麼抽煙?心情不好?”
麵對金主,態度要端正,慰問要懇切。
寧煬瞥他一眼,把煙掐滅:“不是。”
寧駱:“……哦。”
這天聊死了。
他搓搓手臂,訕笑:“屋裡怪冷的。”
【哥怎麼不理人?難道是喜歡彆人的熱臉貼他的大冷屁股?】
目光又順著看到了桌上那張兩人合照,寧汐白騎在寧煬頭上比耶:【你把人放心上,人把你踹溝裡。你倆真的不合適,一身煙味的你怎麼會去招惹一身奶味的他?】
寧煬手一抖,差點把煙蒂按在手上。
他額角跳了下:“寧駱,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汐白是我弟弟,你也是我弟弟。”
即便他不太待見新來的弟弟。
寧駱不解:“我知道啊,鑒定書上寫著呢。”
他又不是不認字。
【寧煬好像是個弟控來著,他不會在敲打我對綠茶兄的態度吧?】
【這還需要我腦補嗎?綠茶兄自己就是一部宮鬥大戲。他剛才不會沒看到一提進公司綠茶眼睛都亮了吧?】
寧煬不瞎,當然看到了,但他不承認:“汐白是覺得進公司是得到了爸的認可才高興的,沒有彆的想法。”
寧駱從善如流:“嗯嗯嗯,我明白。”
【跟我解釋什麼啊哥,說得跟真的一樣,騙彆人可以,彆把自己給騙了】
“……”一拳打棉花上有多憋屈,寧煬算是感受到了。
他強行轉移話題,給寧駱扔過去一遝剛打印好的紙,“看看。”
寧駱拿過來一看,是關於雜誌拍攝的資料,大到整個流程,小到攝像師的審美偏向,主編的性格禁忌都標在裡麵,非常詳細,一看就是專業人士整理。
寧煬公事公辦:“機會給你就好好把握,彆搞幺蛾子。”
寧駱看著上麵路庭洲的證件照,咽了下口水:“我跟路影帝的合作?”
“他大你小,主要是他的電影宣傳拍攝,你是附帶,”寧煬敲敲桌麵,“還有什麼問題?”
“沒了沒了。”
寧駱揣寶貝似的把那疊資料揣進懷裡,一想到自己又要見到來這個世界的新牆頭非常興奮,連帶著對寧煬都越發親近:“大哥這麼晚了還要處理工作嗎?會不會太累?”
寧駱彎著眼眸對寧煬笑,笑容明媚,燈光落在他肩上,映進那雙乾淨澄澈的眼底,像是從眼底傾瀉而出的光亮。酒窩裡盛滿甜酒,連聲音都帶著上揚的調子,異常活潑。
寧煬移開目光:“工作需要。”
“好吧,還是要早點睡,”寧駱眼神遊移了下,還是落在了寧煬頭頂,溫馨提醒,“經常熬夜會禿頭,變成地中海。”
“……我謝謝你。”
寧駱羞澀一笑:“不客氣。”
“……”
送走了寧駱,寧煬看著筆記本電腦裡的文件,卻一個字都沒往心裡去,反倒是寧駱今天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心裡鑽,擾得他不得安寧。
寧駱才不管他在想什麼,回臥室後第一件事就是掏出那疊資料,對上麵的證件照啵啵啵親了好幾口,笑得像個流氓。
這是什麼?老公!嘬一口,嘿嘿,我嘬嘬嘬嘬嘬。
等這股興奮勁過去,寧駱才好好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個臥室是他第一次來,原身都沒住過。
八十平的麵積,4.5米的層高讓整個空間異常寬闊。寧駱跳下大床,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翻過標簽看了眼牌子。
這品牌他之前相中了一條地毯,小小一條五十萬,糾結了三個月還是沒買。而現在卻踩著他們家的熱銷款,還是這——麼大一條!
寧駱激動地薅了幾根毛下來。
他又去摸對麵的沙發,良好的質感讓寧駱熱淚盈眶。
這沙發,小羊皮的!
還有一邊嵌入式的博古架,上麵擺放的物品隨便拿出一件都是藝術品,寧駱甚至懷疑還有幾件是拍賣會的拍品,比他前世的身價都貴。
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吐出。
金錢的芳香!
寧駱腳步輕飄飄去了衣帽間,刷一下打開,再次震驚。
明明一次都沒來過,寧家人卻給他置辦了所有,光外套就分了不同場合不同風格,春夏秋冬成套搭配,占了整整兩列,少說上百件。寧駱走在裡麵像是在逛奢侈品店。
恍惚地關上試衣間門,寧駱雙手合十看著臥室璀璨華美的水晶吊燈,目光中是信徒的虔誠:“這是我單推財神爺二十幾年應得的!”
路庭洲隻是牆頭,怎麼能算他擔呢。
一夜暴富的快樂,他get到了!!
什麼炮灰,什麼悲慘下場,通通不重要!
人嘛,就是要學會向錢看!
寧煬處理完手上的工作,想到寧駱那句“熬夜禿頭”,破天荒早早睡下。
剛一沾枕頭,耳邊炸開了嘹亮的歌喉。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好運帶來了喜和愛~好運來我們好運來,迎著好運興旺發達通四海!】
歌曲的轉音被寧駱唱得九曲十八彎,活像個打了結的蛄蛹者,扭成了麻花,沒一個在調上。
寧煬謔得坐起。
不是,怎麼有人隔著牆都能把心聲送過來?
寧駱心裡唱歌的時候到底憋了多大勁,這麼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