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駱對著寧煬黝黑深邃的眼眸,試圖用科學打動他:“你看,已知子宮是可以懷孕的,那能讓人懷孕的就是子宮啊。”
“繼續。”
寧煬聽他放屁,雙手抱胸冷眼站在那,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
寧駱編不下去了,被盯得尷尬撓臉頰,視線亂轉,扭頭看到寧父下樓,像看到了救星,一路小跑衝了過去。
“爸!”
寧父剛從寧汐白臥室出來,看到他臉色轉陰為晴,摸摸他腦袋:“剛才看到你在跟老大聊天,聊什麼呢。”
寧駱拿起手機給他看,小虎牙都帶著得意:“大哥給我轉了錢,我又有錢啦。”
寧父手一頓,問:“你大哥給你轉了多少?”
“五百萬。”
“五百萬?”寧父擰眉,拿出自己的手機,戴上老花鏡劈裡啪啦一頓操作,完事大手一揮,“爸爸給你打六百六十六萬,你以後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是六百六十六萬。”
想著,他向來嚴肅的臉上露出慈祥笑容,將寧駱的腦袋揉了又揉:“你要記得,爸爸的愛是排在你大哥前麵的,千萬不能讓你哥越過爸爸去。”
寧煬被他爭寵的台詞惡心到了,轉過頭眼不見為淨。
寧駱不明覺厲:“啊?哦哦,好的。”
說完對寧父露出燦爛的笑容,像個小甜豆。
他看著到手的一千一百六十六萬,有種不真實感。
【原來我的性取向在整個家族裡已經不是秘密了嗎?】
寧煬又謔得把頭扭過來,擰眉阻止:“寧駱。”
“你上樓去。”
【是的沒錯我是個錢性戀!我對錢有著很強的占有欲和分享欲,所以誰能掃一下我的收款碼?】
寧煬的聲音跟心聲重合。
寧駱興奮上揚的語調好像在嘲諷寧煬多餘的擔心。
“啊?我上樓乾什麼?”寧駱疑惑。
寧煬抿唇。
他剛才居然有一瞬間在擔心寧父會聽到寧駱公然出櫃的心聲。
其實寧煬完全多慮了,寧駱之前那一撥把寧汐白拉下水的騷操作已經把天花板掀了,出櫃現在對寧父而言隻是撓癢癢。
寧煬找補:“上樓準備一下出門,去把拍攝的合同簽了。”
“好,我馬上。”
寧駱不疑有他,跟寧父打了個招呼後噔噔噔上樓換衣服,換到一半才想起自己要問寧汐白的事。於是出門前把寧父拉到角落裡小聲詢問:“爸,小白是不是跟你說不想去非洲,你答應了嗎?”
寧父瞬間警惕:“你問這個乾什麼?”
不等寧駱解釋,他劈裡啪啦語速飛快的說:“我不可能答應!讓他去趟非洲怎麼了,一個大男人你還怕出事不成?我作為他老爸還能虐待他不成?就是讓他出去散心的。你小孩子家家的彆多想。”
說完一推寧駱:“快去,你大哥等你呢。”
寧駱牽線木偶似的被他推出了門。
寧父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嚴肅。
一個求情未果就換另一個出馬?
這兩人之間果然有很大貓膩!
寧父決定了,讓寧汐白去劇組封閉式拍攝,拍完就打包送去非洲,把兩個月的非洲之旅改成三個月。
他就不信三個月不聯係,三兒子還能不死心!
寧駱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讓寧汐白平白多了一個月親近大自然的幸福時光,要是知道估計能在房間裡蹦迪,唱一整晚的《好運來》。
寧駱一出門就被打包塞進了車裡,扒著車窗問寧煬:“大哥,你不去嗎?”
“不去,”寧煬看了眼手機,語氣稍冷,“處理些事,我讓秘書接你。”
他看著載著寧駱的汽車駛遠。
寧駱身上有秘密,但對方說到底幫了他忙。
與其揪住這點不放,當務之急是安排好人手對付陳家的陰謀。
以及……寧汐白,他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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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好的雜誌拍攝確定了內頁刊人選,這種小事路庭洲的經紀人隻是在跟他視頻聊天時隨口一提。
“聽說背景挺厲害,簽合同那天是初卓的總裁秘書帶他去的。”經紀人聶文濤對屏幕中的路庭洲說。
鏡頭中的男人穿著一件淺杏色薄毛衣,姿態慵懶倚在沙發上,身後是落地窗。陽光穿過玻璃,毫不吝嗇灑在他身上,那雙修長的手在光下成了半透明如玉的質地,正拿著一根逗貓棒逗貓。
“寧煬的秘書?”在聽到聶文濤肯定的答複後,男人輕笑了下,情緒很淡,沒聽出是誇是貶,“確實是個有背景的。叫什麼?”
手上動作不停,每次都在貓貓要抓到逗貓棒上麵的羽毛時拿起來,幾次三番下來,貓都被逗生氣了,轉頭用屁股對他。
路庭洲也不著急,食指在它下巴上撓撓,沒一會小貓又開始跟他撒嬌了。
聶文濤將這一幕儘收眼底:“你還真是惡趣味……叫寧駱。嘶,說起來,這兩人一個姓啊。”
他自問自答,完全沒注意路庭洲在聽到“寧駱”這兩個字後微妙的停頓,抬頭,看向對麵自己經紀人:“寧駱?馬字旁的駱?”
“對啊,你認識?”
路庭洲在家沒戴眼鏡。少了眼鏡的中和,他的眼型看上去更為淩厲,漆黑瞳仁中是濃到化不開的墨,望過來時讓聶文濤感到一陣壓迫。
但很快,那點感覺便消失了。
“認識,寧家剛找回來的二兒子,”路庭洲肯定了他的猜測,手揉了揉貓貓的腦袋,低斂著眸笑,“很有趣的小朋友。”
也不知是在說貓還是寧駱。
聶文濤隻是跟他順帶一提,很快說起其他事。
“你那哥哥真是個廢物,挪咱們的錢給一家有抄襲前科的公司投資。要不是你讓我查,我都不知道他竟然還能乾出這種沒腦子的事!他不知道藝人最看重名聲嗎?”聶文濤越說越氣,開始說個沒完。
路庭洲全程安靜聽著,也不知道有沒有往心裡去,有一下沒一下逗弄著懷裡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