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是說不出口。
邊樾都直接問了,不是嗎?
說啊。
他直接問,你也直接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
你彎在他身上,本來就喜歡他!
可話到嘴邊,就跟撞上一睹牆似的,再也前進不了,如何都口吐不出。
林一年自己都要憋壞了。
邊樾倒是一副包容的態度,點頭接受了他的沉默,隻強調:“但以後在你身邊的,隻能是我。”
給林一年聽出一點“退而求其次”的味道,聽得心口泛酸。
想著邊樾搞不好以為他彎在彆人身上,這樣也能接受,還說隻要以後在他身邊的是他就行,到底是因為真的不在意、覺得不重要,還是因為待他太好,習慣性包容他的一切。
如果是前者,不在意、覺得不重要……
林一年把他和邊樾掉了個個兒,覺得要是現在反過來,他就沒辦法忽略這個問題的答案。
怎麼可能不在意、覺得不重要?
他喜歡邊樾,他當然在意。
邊樾如果不在意,還不是因為邊樾現在不喜……
有些細節真的不能深究,一深究就感覺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可無論如何,到了如今這步,林一年再也沒辦法忽略某個事實,那就是邊樾待他,邊樾的心底,對他,到底是什麼樣的。
當初提議掰,僅僅是以好朋友的立場,覺得不想和他分開,索性有彎同當?
林一年不得不承認,人的私欲總是在膨脹的,55%之前,他滿心都是掰,到如今,他想要的早已不是掰成功了。
他希望邊樾喜歡自己,像他喜歡邊樾那樣。
而他又明白,現在還不太可能。
林一年在心底深深地歎,愛情,玄妙啊~贈他蜜糖,也贈他砒|霜。
林一年把這些亂七八糟地念頭分享給孟燃。
孟燃回他:彆想那麼多。
孟燃:看看我,彆說彎的,我連個直男都沒有呢。
孟燃:你就掰,先掰!
孟燃:彆的管他個球。
孟燃:大不了掰完再追。
林一年看完孟燃的回複,耳邊“叮”一聲,悟了。
也是,先掰再說,回頭又不是不能追。
追的過程裡,還怕邊樾會不喜歡他?
可到了55%,眼下他能掰的招都用上了,還能怎麼掰?
孟燃幫忙找了個朋友,據說是個掰彎方麵的高手,最近剛掰了個直男。
林一年一看聊天界麵,對方的頭像是個戴著貓耳和頸圈的後腦勺,孟燃給他備注的名字:小野貓。
小野貓回過來幾條長達59秒的語音,話鋒辛辣又直接——
“直男是什麼?上麵那個對吧?”
“掰直男,你要C到他爽,讓他彎,那基本是不可能的,前列腺高|潮再高,也比不上心理的高|潮。”
“你朋友想掰直男,生理高|潮是中策,上策是心理高|潮。”
“直男的心理高|潮是什麼?征服欲。”
“所以讓你朋友有空先照照鏡子,帥嗎?”
“哦,帥啊,那好辦啊。腿長不長,白嗎。腰細不細,白嗎?”
“視覺衝擊是最高明的狩獵方式,男人的基因進化了幾千年,眼睛是通往心理高|潮的捷徑。”
“具體辦法啊?看你朋友能不能豁得出去了。”
“買套女|仆裝,或者**用的那種捆綁的繩索,口塞塞一個。”
“相信我,不管直的彎的,多大年紀,保管有用。”
林一年看向孟燃:……???
這就是你谘詢的人?
小野貓?
你這gay友挺野的啊。
孟燃乾笑:“不是在幫你想辦法麼,集思廣益,集思廣益。”
林一年搭住孟燃的肩:“那什麼女|仆裝,捆綁繩索,口塞,回頭等你看上哪個直男的時候,我買給你用。”
小野貓的語音又跳出來一條:
“我估計你朋友穿不了那些吧,唉,這都豁不出去,追什麼直男啊。”
“行吧,給個你們用得上的小提議吧。”
這條小提議林一年用了——
晚上,洗澡後,林一年光腿穿了件邊樾的襯衫,站在餐桌前刷手機。
邊樾洗完澡,從洗漱間出來,一見這樣的林一年,眼神當即變了,頭發都沒擦,任由它濕噠噠地往下滴著水,來到林一年麵前。
“拿錯衣服了?”邊樾站到林一年身後,兩人一起麵朝著餐桌,林一年曲著一條腿,挨著桌沿,埋頭刷手機,邊樾貼著他,兩臂張開,撐在他身側的桌邊,將人圈在桌前的姿態,低頭就能嗅到寬鬆衣領下一截雪白的頸子。
林一年放下手機,轉過身,往桌上一挨,坐了上去,兩條細長的腿分開了些,邊樾將好能貼著桌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