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年和邊樾的生日挨得很近,眼看著他的生日快要到了。
之前兩年,大一大二,都是熟絡的一群人一起搓頓飯,搓完KTV唱一晚上歌,熱熱鬨鬨。
今年,林一年有點想和邊樾單獨過。
邊樾了解林一年,知道他隻是想在一個特彆的日子裡和他單獨的膩歪膩歪,如果到時候真隻有他們……
邊樾給林一年描述了下如果到時候隻有他們:“吃個飯,吹下蠟燭就結束了。”
林一年哼哼唧唧,邊樾知道他猶豫了,也猜到他在想什麼——
想要兩全其美。
想和朋友們熱鬨一下,也想單獨和他在一起。
邊樾提議:“到時候先吃飯,熱鬨完了,你覺得差不多了,我再帶你單獨出來。”
林一年:“好!就這麼過!”
林一年生日的前一天,邊樾接到一個電話。
他從工作時間裡抽了一個小時出來,去見了葉述誠。
校外某咖啡廳。
葉述誠將一個精心包裝過的小禮盒擺到桌上,推給邊樾:“早就準備好了,明天幫我轉交給他吧。”
頓了頓,“我怕他生氣會不要,就彆說是我送的了。”
邊樾垂眸看了一眼,沒接,不冷不熱地道了句:“早知現在,當初又何必。”
葉述誠勻了口氣,好歹是師長,基本的氣度還是有的,沒和邊樾翻臉,反而坦誠道:“其實我的觀點沒變,我依舊不看好你們。”
頓了頓,“但你也說的沒錯,我當初何必。”
沒必要也不該亂插手。
葉述誠已經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了,想後悔但也晚了。
也心知林一年的脾氣,挽回是不太可能了。
就像兩人掰了之後,他對林一年說的:很遺憾。
很遺憾,不能繼續再做朋友。
邊樾沒說什麼,伸手,把葉述誠給林一年準備的禮物拿起來,打開看了看。
一隻表。
表盤很特彆,是定製的星空圖。
12個時間分彆是不同的行星。
這樣的生日禮物,真可謂是相當用心,至少提早幾個月就開始準備。
邊樾合上蓋子,先替林一年道:“謝謝。”
葉述誠點點頭,喝了口咖啡,起身就要走。
邊樾叫住他:“葉教授。”
葉述誠腳下一頓,站在桌邊,疑惑地看邊樾:“怎麼了?”
邊樾抬眼:“明天生日,晚飯定在骨湯店,大家自己弄火鍋吃。”
葉述誠沒明白邊樾的意思。
邊樾跟著道:“葉教授有空的話,也一起過來吧。”
葉述誠愣住。
他重新坐下,想了想,回視邊樾道:“你可能還不清楚……”
邊樾打斷他,神態沉著:“葉教授,我和阿煦從小就認識,沒人比我更了解他。”
“他很喜歡交朋友,不管一個人有怎樣的缺點或者不好的一麵,隻要有能吸引他的品質,或者聊得來處得來,他就願意跟那個人交朋友。”
“你們之前關係很好,我一直知道。”
“後來因為什麼鬨掰,我心底也清楚。”
“但有件事也很明確——”
“我和阿煦已經在一起了,這件事並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因為誰的不認可、反對而發生改變。”
“相反,”邊樾平靜地回視葉述誠,有著超乎年齡的穩重和成熟,“相反,今天見麵,我反而覺得是葉教授在後悔當初不該多插手,對嗎?”
葉述誠回視邊樾,無論過去對邊樾的看法如何,此刻不得不承認,邊樾非常穩重,遠比同齡的男生成熟很多,心智和觀察力更非尋常人能比。
葉述誠點頭,承認了,道:“我確實後悔。”
邊樾點頭,直白道:“後悔就代表,如果再給葉教授一次機會,葉教授不會再像當初那樣‘多此一舉’了,以後也不會,對嗎?”
葉述誠:“是。”
邊樾:“既然如此,我願意給葉教授一次‘重來’的機會。”
葉述誠再次愣住。
林一年生日這晚,骨湯店來了一大群人,男男女女,都是學生。
大家自己搬桌子、安排座位、擺電磁爐、分裝涮料菜品,好一通熱鬨。
林一年這個今天的大壽星也忙得進進出出,腳不沾地。
人越來越多,店裡地方不夠,店門口也搭棚子擺了幾桌。
大家揶揄林一年這是“後宮三千”,怎麼誰誰都認識,和誰關係都好。
林一年玩笑:“我雨露均沾唄。”
有人喊:“邊樾怎麼還沒到?正宮得來鎮場子啊。”
林一年看看時間:“正宮忙著賺錢呢,馬上就到了。”
沒一會兒,邊樾到了。
大家起哄:“喲喲,娘娘來了。”
邊樾好笑:“今天唱的又是哪一出?”
“後宮三千。”
“雨露均沾。”
邊樾懂了:“我是最大那個?”
“那必須。”
邊樾:“我真是謝謝你們了。”
說著往後廚走。
林一年正和廚子一起配菜。
邊樾走在旁邊,林一年驚喜扭頭,“這麼早。”
邊樾在他腰上拍了一下,趁沒人注意,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嗯。”
林一年咋咋呼呼:“老曲他們呢,把你公司的人也喊過來啊。”
邊樾:“怕人多把店撐破,特意沒喊他們。”
湊近咬耳朵:“到時候溜都不方便溜。”
林一年笑,心也癢。
他往旁邊掃了眼,見沒人注意他們,胳膊搡邊樾,示意他親一口。
邊樾伸手,掐住他的下巴,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咳咳咳。”竇苗苗走進後廚。
廚子扭頭:“你喉嚨怎麼了。”
竇苗苗佯裝捏嗓子:“癢。”
廚子:“你彆是感冒吧,感冒離廚房遠點兒。”
竇苗苗:“沒感冒。”就是差點看到不該看的長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