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比賽還未開始,觀眾尚未進場,封印班和整備班正匆忙的整理賽場,做最後一遍排查。
千手柱間站在會場中央,他的視線緩緩掃過空蕩蕩的看台,黑亮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懷念和悠遠,透過時光,恍惚間看到了一甲子前,那個硝煙四起,烽火戰亂的時代。
在那個時代,忍者極為卑微,在擁有強大力量的同時,也不得不因為錢而互相廝殺。
親人間的殺戮極為正常,隻要能得到力量,隻要能變得強大,隻要能保證族群的生存,什麼手段都允許,什麼喪儘天良的計劃都可以實施。
那是個血腥的時代。
他想要孩子能快樂的生活,想要老人能安度晚年,想要夫妻和睦,想要族群壯大,所以他聯合宇智波,建立了木葉村,在戰亂時代開辟出了一方樂園。
儘管,這個樂園也醞釀著極多的黑暗,甚至千手一族幾乎死光,隻剩下綱手。
當年宇智波斑斷言,重視村子甚於人是不對的,村子必會變為黑暗的借口。
他說對了。
三代和四代時期,宇智波一族處境岌岌可危,甚至開了萬花筒都不敢暴露,生怕被村子清理掉。
何其可笑。
然後五代出現了。
在一切開始腐朽,一切又未腐朽的時候,他出現了。
木葉這株即將衰敗的蒼天大樹又活了過來,從腐朽的、潰爛的、斑駁的表皮裡,開始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宛若新生。
而眼前的這一切,也是五代的策劃。
當全大陸忍者成為一個代名詞,成為一個統一而奪目的群體,戰爭會消除嗎?
千手柱間不得而知。
但最起碼現在來看,效果不壞。
“所以現在的我,隻是千手柱間了。”
不再是開創木葉的初代火影,僅僅是從已被埋沒的曆史中走出來的幽影,一個想要交付信念、給予後輩最有利支持的忍者而已。
我是個忍者。
千手柱間抬頭看天,天空湛藍,晴朗無雲。
他的心情和天空一樣舒朗。
“您來的真早。”
夏川魚不知何時出現在旁邊。
千手柱間笑了笑:“多少有點感慨。”
夏川魚了然:“可以理解,想必在戰亂年代,這種場景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吧?”
千手柱間點點頭,他微微側臉,似乎在思索:“那個時候……族與族是不允許通婚的,就算有,他們的後代也沒法存活下去,因為……沒人會相信他們。”
“他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手刃一方親人,才能獲得基本生存權。”千手柱間眉間隱隱有厲色閃過:“那種被逼著必須殺死親人才能被認可的理念,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認同,所以我建立了木葉。”
“拋開族與族之間的隔閡,統一成為一村之民,我所希望的村子裡人與人親如一家,平安和樂。”
千手柱間的語氣漸漸變得低沉起來。
“不過我有些自大了,直到現在木葉建村六十多年,族群依舊存在,利益分配不均就會發生矛盾,甚至會產生一些更加黑暗的存在。”
千手柱間看向夏川魚:“現在的你能壓製著他們,並利益均衡化,但以後呢?五代,你能保證之後的影都能如你一樣嗎?”
夏川魚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來。
“等到那時,未來的大家也一定會想出更加符合實際的辦法吧。”
他說:“大蛇丸有句話我非常讚同,時代是不斷發展變化的,停止不動的東西注定會被淘汰,哪怕現在看起來再怎麼萬無一失的法子,在未來也會成為限製發展的桎梏,隻有不斷踏著時代的浪潮曆史的節拍逆流向上、勇往直前,才能始終走在最前列。”
“沒有人能不朽。”
“也許千百年後無數人都會抨擊我今日所做一切,覺得是萬惡之始……”
夏川魚笑道:“那也是後人需要考慮的事了。”
千古榮辱付之一笑。
可矣。
千手柱間夏川魚的戰鬥最終無人能觀看到最後。
因為他們打到一半換地方了==
比賽最開始兩人都在用普通的體術和忍術對抗,基本上會場的封印符文還能壓得住。
但在千手柱間開始使用木遁戰鬥後,會場就徹底崩潰了。
之前幾次千手柱間使用木遁術和綱手戰鬥,主要目的是為了教學加表演,他有意控製了忍術效果和波及範圍。
不過和夏川魚戰鬥時再控製忍術效果就是他腦子進水了。
龐大的木龍衝天而起,可以壓製尾獸的符文瞬間閃爍起來,對付通靈獸隻能用通靈獸,夏川魚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了自己的豹子。
他的豹子經過多年內力溫養,早已進入仙人行列,身姿優雅的花豹體型巨大,那木龍在它麵前就好像一條泥鰍一樣難看。
無數人怒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