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2 / 2)

我靠科舉續命 玉子雙澤 18864 字 6個月前

天意?秦寧看著林鶴的目光一空,繼而臉上又飛起了緋色。也許真是天意吧。

林鶴在定寧長公主府邸半天不出來的消息很快傳到各有心人耳朵裡。

其中尤以武安侯為甚。

這林鶴小兒竟然如此得定寧長公主的親眼?不行,必得要趕緊動作。這會元之位必不能讓林鶴得了去。

對於父親的急慮,武安侯世子甚是有些不解:“父親,當年定寧長公主也是情急之下才想出的一個托詞。其實吧,隻要公主喜歡,她的駙馬是不是三元及第也不甚重要的。這不過就是個名頭罷了。”公主不願意,難不成還能逼著公主選一個三元及第的駙馬不成?

聽得兒子的話,武安侯頓時瞪眼搖頭:“糊塗。名頭?你可知名不正言順。當日公主當著皇天後土立下重誓,不說天下皆知,至少朝中重臣是知道的。要是長公主隻是個無權無勢的公主也就罷了,但她偏偏不是。那麼,她的婚事就由不得她隨意做主!”

就算她想,攝政王也必是不允的。畢竟,先皇可是留了聖旨,定寧長公主成親後,攝政王就必須要將西郊大營的軍權交給駙馬爺,先皇聖旨,定寧長公主的駙馬爺掌管西郊大營。

西郊大營拱衛京城,攝政王怎麼允許如此重要的軍權落入皇帝一係?

要不然,當日定寧長公主及笄之時,攝政王就不會如此費心的給她找駙馬了。攝政王必定是要確保定寧長公主的駙馬是自己一係的人的。本來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即便定寧長公主已然定了一個如此苛刻的條件的駙馬,攝政王也必是要想儘辦法阻撓的。

這就他們的機會。眼下看來,攝政王的贏麵大很多,所以早早投靠到攝政王這邊來,日後也好多得一份從龍

之功。

這次的駙馬爺人選不過是個投名狀,武安侯審時度勢的很,以攝政王現如今的實力,小皇帝恐怕是難以抵擋的,這皇帝之位是岌岌可危。自己投了攝政王,讓自家子侄娶了定寧長公主,讓攝政王名正言順的完全掌控西郊大營,如此大功,不怕攝政王日後成事後不給自己家好處。

說不得到時,那西郊大營日後就是在他們武安侯手中了。如此,他們武安侯又可以煊赫至少百年了。

武安侯世子自然不敢反駁父親的話,不過,他還是有疑惑:“話說,既然知道這定寧長公主的婚事有如此利害關係,為何攝政王......”不乾脆痛下殺手,釜底抽薪?

聽得兒子的話,武安侯大是搖頭:“你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釜底抽薪?談何容易。”

直接乾掉定寧長公主或是小皇帝不難,難就難在乾掉了之後的一係列事情。先皇可不是個好相與的。

先皇能在一眾皇子中脫穎而出定鼎天下,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先皇那可是個狠角色,母家低微,就是序齒上也是不占優的,前麵八個哥哥。如此不嫡不長、甚至聲名不響的皇子最後卻是硬生生的奪下了這天下。

可惜,就是命太短了,好容易奪下的江山不過坐了幾年就撒手人寰了。他死的太早了,小皇帝才四五歲的孩童,頂什麼事?

隻得將小皇帝托付給一眾顧命大臣跟自己最為信任的十一弟,也就是現在的攝政王了。

可惜,先皇還是看走了眼。忠心耿耿的弟弟,在他走後,迅速上位。攝政王手段雷霆,不過三年就將幾大顧命大臣全部斬殺,自此就獨領大權,小皇帝一道聖旨,他就成了攝政王。

總攝天下大政之後,攝政王更是快速擴張起了勢力,快速剪除異己。隨著一個個親皇派的倒下,攝政王的位子愈發的穩固了。

不過,這穩固不過是實力的震懾。但凡有點口子,攝政王必定會遭受到反撲。這也就是攝政王近些年來一改先前的殺戮,開始刻意的籠絡人才。攝政王的野心天下皆知,但是,看似唾手可得的皇位他也是不敢輕易伸手的。

畢竟在這講究正統的時代,名不正言不順就是個極大的障礙。名頭這東西說無用也無

用,可說有用,有時也是極為有用的。皇室正統,在小皇帝還在的情況下,倒也沒人刻意的去提起。

但凡攝政王敢不顧正統,滅了小皇帝,恐怕到時要說話的人很多。這很多裡麵,除了一些講究正統的老學究而外,最為反對的恐怕就是攝政王的一幫兄弟叔侄了。

畢竟,皇帝正統,先前不管經過怎樣的廝殺,不管是人家明堂正道的繼承,還是絕對實力的搶奪,那都是已經成功了的,是眾人承認了的。現在攝政王可沒有被眾人承認。甚至,不光是沒被承認,從某種角度講,他也算是一個問路石一般的存在。

對皇室一眾對之尊之位虎視眈眈的人來說,攝政王可以,憑什麼他們不可以?皇室一眾王爺的實力那也是杠杠的。不過是在沒有涉及到自己生死之時,沒有用力抵擋,甚至是刻意避開了而已。

那些王爺、甚至現在還在觀望的世家,現在沒有以命相拚,那是因為時機不成熟,甚至核心利益還沒有被觸及而已。一旦攝政王有大動作,這些人後續動作難料。以攝政王現在的實力,也還沒絕對到用對他們碾壓的程度。

小皇帝甚至定寧公主活著,其實就是各方勢力稍稍平息的一個平衡點,如果一旦觸及,恐怕就是流血漂櫓了。自然沒人敢輕舉妄動,就是攝政王也不敢。至少現階段的攝政王還不敢。

分析利弊過後,武安侯讓人備好車馬,他要再去趟攝政王府。

武安侯出了王府後,林鶴的生平資料也上了攝政王的案頭。

看著眼前這份履曆,攝政王沉思了起來。這林鶴來曆甚是簡單,簡單的一清二白,不過就是個窮小子勤學奮進出人頭地的事兒。

這樣子背景簡單的舉子。攝政王輕敲了敲麵前薄薄的一張紙,一時陷入了沉思。

定寧長公主府,現在林鶴正在跟秦寧對著賬本仔細劃重點。隨著林鶴的講解,秦寧很搞清楚了重點。這重點就是,這賬本告訴他們,他們現在還有一百多萬兩銀子的結餘,也就是說隻要找到藏銀地點,這一百多萬兩銀子就能到定寧長公主手中。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甘寧道那裡還有三萬暗兵,現在已經化整為零了。這賬本中也有暗示

,還有一本兵冊,找到了,這些暗兵也就找到了。

現在線索已然找到。就看接下來,就看他們能不能最終發現這些線索提供的脈絡了。

定寧長公主皺眉苦思。林鶴在旁不停的提示信息。兩人越靠越近,在林鶴又一個詢問過去之後,才恍然發覺,前麵一縷青絲仿佛快要落到自己肩頭了。

林鶴微微側頭,這青絲上麵的幽香若有若無的竄入鼻息,擾的人心緒難以平定。林鶴微微定神,眼前這青絲仿若從紅梅雪山上落下,黑白映襯,白的動人,黑的醉人,林鶴的手蠢蠢欲動。

終於是忍不住輕輕拂過。秦寧眉目刹那傾然,林鶴輕咳一聲,不甚自在的稍稍挪了稍許。有心想要說點什麼,但又怕有唐突。隻得微微轉了轉眼神。離遠點,離遠點,不然,恐怕管不住自己爪子啊。使了很大的勁也不過離開了一拳頭的距離。

秦寧瞬時收了收自己的坐姿,也大是有些不自在。今兒個怎麼了?竟然允許林鶴跟自己坐的這麼近。看看先前林鶴坐在自己對麵的,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坐在自己身旁到了。可惱的是,這許久了,自己竟然沒有發現?

秦寧不禁嗔了林鶴一眼。這一眼,秦寧半天沒收回。此時的林鶴眼眸微垂,仿佛在認真的想著什麼,給他這一張原本龍章鳳姿的臉更是添了深邃輪廓,真真兒讓人挪不開眼去。說一聲郎豔獨絕恐怕也是不為過的。

察覺到秦寧的目光,林鶴心裡一緊,外邊卻是越發的淡定從容,不止有一個人誇過自己側麵尤其完美有男子漢的氣概,林鶴越發的微仰下頜骨。自己的下頜骨輪廓分明,就是吳正濤這個嘴上向來不服氣的家夥也是誇過好看的。林鶴繃直了身子展示著自己的側顏。

真好看。秦寧看著看著心頭如密如橘,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感知自己。小鹿亂撞,大抵如是了。

“公主殿下,屬下有事稟報。”門外響起的聲音打斷了屋裡的靜謐溫然。

定寧長公主恍然回神,迅速不經意般拂了拂發燒的臉龐:“進來回話吧。”

呂劍聞聲進來,快步上前。不過,看向林鶴的眼神多有猶豫。

定寧長公主擺擺手:“無妨,有話但說無妨。”

呂劍拱

手稟報:“公主殿下,探子回報,說武安侯又去麵見攝政王了。”

攝政王現在如日中天,每天趕著燒熱灶的人不知凡幾,但這武安侯現階段卻是格外引人注目。原因無他,這次科舉,他手中的竟然有兩個解元。現在他對這會元也是勢在必得,頻頻運作,大有不拿下定寧長公主駙馬之位不罷休之勢。

聽呂劍說完,林鶴咋舌。原就對自己登門定寧長公主府引起的睹目是有心裡準備的,可現在這陣仗卻是讓人有些出乎意料。武安侯竟然竟然直接走到了攝政王麵前。

秦寧飛揚的心情瞬時冷卻了下來,臉上的緋色也如潮水般退了去。見慣了朝中的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秦寧,現在卻是不合時宜的憤怒不已。這些人竟然如此的迫不及待麼?

不過,憤怒是憤怒,眼下的事情卻是不得不重視。

就是因為怕人說辭,秦寧是從不敢插手科舉之事的。不過,先前,她不插手,攝政王也是不插手的。兩人在這上麵形成了微妙的默契。

可現在,攝政王羽翼漸豐,恐怕也是多有不耐煩的。而一些投機之輩,想來也是看出了這一份不耐煩,畢竟,很多事情隻有抓在自己手裡才讓人放心的。現在攝政王缺的就是這一份放心。

武安侯如此時候遞投名狀,難免不讓攝政王動心的。

定寧長公主急速的在心裡謀劃了起來。科舉大事,向來是天下睹目的。就是攝政王也不敢隨意插手太過的。畢竟,朝中重臣都是科舉出仕,天下士子歸心也為此。曆來科舉無小事,一旦牽扯,恐怕就是攝政王也不敢說能輕易脫身的。

輿論這東西,有時候也挺有用的。尤其是這一幫子罵人不帶臟字的搖筆杆子的人要是較起真來,就是穩坐天下的皇帝恐怕都有些吃不消的。君不見太//祖文韜武略,積威深重,在士子聚眾指責科舉不公的時候,不也得低頭平民憤麼?

定寧長公主急速的想著辦法,連連發出指令:“讓人將林鶴在會試中的場場頭個交卷,個個考官全部畫圈點優的名聲讓人即刻散出去。”這個消息之前隻有少數人知道,畢竟會試成績沒出來之前,這些都不好外傳的。現在,卻是不用等了,得趕緊將這消息

放出去。

“讓人將攝政王欲要插手會試,內定會元的消息傳到幾位王爺耳朵裡去,還有,幾位閣老那邊也點點,禦史台那邊也使人去吹吹風。”

哼,這些消息散出去,攝政王還敢明目張膽的使小動作,那就夠他喝一壺的。他的政敵們可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犯錯呢。科舉大事,那可是事關朝廷取士,給天下寒門進階之所,從來都是以公平公正標榜的。

這種公開、公正,不論出身,一視同仁,可是一直以來大家的共識。攝政王要是敢明目張膽的打破,這次,少說也得傷筋動骨一番。就看他覺得值不值為這武安侯爭取了。

攝政王現在正在衡量值不值得。手下謀士自動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值得,就算是漏了痕跡,不過是被人指點,這西郊大營卻是實實在在掌握在手裡了。

一派認為不值得冒險。畢竟,這是天下取士,所涉太廣,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是一方麵,另一方是如果一旦開了這口子,恐怕後患無窮,容易失信於人。

得人心者得天下。這西郊大營雖然重要,但也不是必須現在就拿在手裡,何況現在西郊大營的實際控製權還是在他們手中,不過是缺一個最終掌控的名頭罷了。為了一個名頭失了民心得不償失。

反對者反駁,現在就是因為這個名頭要命啊。現在西郊大營派係林立,各有算盤,這其中還有先帝留下的不少勢力。現在這些人表麵臣服,那是因為現在大家沒有完全撕破臉,還有塊遮羞布在呢。這平時無事還無妨,如若日後一旦起兵,那恐怕就難料了。

攝政王府這邊爭論不休,定寧長公主這邊也是一樣火急火燎。定寧長公主甚至當著林鶴的麵迅速招來了自己的謀士商議此事。

此事關乎定寧長公主終身大事,更是事關朝廷大局。定寧長公主初始有些女兒家的不自在,不過隨著討論的深入,卻是越發的沉重穩定了。

隨著討論的進行,如何保住林鶴的會元、殿試三甲之位成了大家討論的中心主旨。上屆科舉大比也是討論過此事的,不過,那時大家討論的人選頗多,定寧長公主也淡定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婚事一般,一派的就事論事。

可今兒個不一樣,

定寧長公主仿佛一開始就定下了林鶴這個人選。眾人討論自然也是隨著這個思維脈絡商討了。這不光是順從定寧長公主之意,對公主府的謀士們來說,這林鶴確實是個極好的人選。

林鶴人才出眾,學識更為出眾,人家的解元是完完全全憑自己的實力得來的,沒有任何外在助力。聽說他此次會試也是成績出眾的很,場場滿分,如此人才,得了第一那是順理成章,應當應分。

支持他成為會元,不過是順水推舟,說出去那也是支持公正,站在天下寒門一邊的。此事,可謂是不用冒風險,不過是堅持正義而已。此其一也。

其二,這少年長的尤為出色,公主殿下看似也不反感,如此,郎才女貌不是天作之合麼?夫妻和順,氣勢如虹順,後麵的事情不更順利了?此其二也。

其三,這林鶴寒門出身,背景如同白紙,跟哪一方的勢力都沒有牽扯,這等人用起來順手也更為讓人放心的。

如此,大家也就默契認為這林鶴就是駙馬爺的不二人選了。

眼見著會試放榜的日子臨近,各方勢力都動了起來。不光是攝政王一方蠢蠢欲動,他的對手也是沒有閒著。武安侯進了攝政王府謀算會元的消息一傳出來,立即就由好些人家虎視眈眈的盯著攝政王。

嗬,西郊大營你想要,我們也想要。隻要你敢動,我們也敢動。現在,不過是等著誰先出頭罷了。

隻運作殿試是大家的共識,也是各大勢力的紅線。會試中第即為貢士,殿試隻分等不落第。因此,殿試運作倒是沒有引起人的反感。

都已經考到頂端了,站在帝國頂端的學子,大家的實力是相差無幾的。這種時候就看誰的運氣好,誰找的靠山好了。運氣這些東西也是加成啊。

當然,一般的進士也沒人運作,大家運作的一般是前三甲。因此,差不多每次的狀元基本上就是內定。這個正常,就是皇帝一般都是不駁麵子的。這時候的運作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就是‘投狀’。

之前還從沒有過運作會試的先例,今次就看看攝政王會不會破這個例了。一時間,多方勢力的目光都彙聚於此。

為此,陳閣老等幾個鴻儒卻是憂心忡忡,這個先例

可是不能破的,這一破,就是將科舉公正取士之名給踩在腳底下了,一個不好,這科舉就廢了。搞不好就是千古罪人了。

科舉,可是多少代人摸索出來的最是有用的取士之道,不光是讓天下寒門有了進階之所,就是皇帝也是受益頗多。君不見,自從科舉成了取士正途之後,這外戚專政的事情就少了好多,再也不用立太子殺母的了。

武安侯這一造訪攝政王府,真是多方睹目,讓京中局勢如同燒紅的熱油一般,就等著一滴冷水滴進去迅速炸開來。

各方勢力都在商討著。定寧長公主府上的商討也是從林鶴進府之後商量到黃昏時分。

定寧長公主皺著眉頭不時的做著決定。

此時的定寧長公主格外的有風采,整個人神采飛揚,指揮若定,英氣逼人,林鶴不時看得心頭湧動。

定寧長公主在旁忙得嘴角起泡的樣子,可林鶴給人的感覺卻是風輕雲淡。當然,這隻是係統的看法。

在定寧長公主發布完指令過後,仿佛渴極了一般拿起茶杯一飲而儘後。係統再是忍不住在林鶴耳邊嘲諷:彆人在為你百般籌謀,你卻事不關己無動於衷一般。莫非,你還真是想吃軟飯?

方才看著定寧長公主有些出神的林鶴輕咳了聲:這些辦法也是辦法,不過太麻煩了些,也怕不保險。

係統怒極:你竟然還嫌棄人家謀劃的不好。

林鶴:不是,定寧長公主能為我謀劃至此,我甚是感激。我是覺得,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麼辦法?”聽得林鶴說還有更好更簡便的辦法,大家甚是好奇的問了出來。

林鶴坐直身子,清清喉嚨,看著定寧長公主認真道:“其實,從現在開始,如果定寧長公主不嫌棄的話,我可以留在定寧長公主府。”

係統大怒:林鶴,你要不要臉?我不允許,絕對不允許。你先前不是說,可以不用娶定寧公主,也可以幫著扳倒攝政王的麼?怎麼現在改變主意了?真是無恥至極!

林鶴摸摸臉:咳,咳,此一時彼一時嘛。計劃是有變化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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