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成說狐疑地看過去:“你聽起來很失望?”
“哪能呢!”
殷刃微笑著抓住持刀人的腦袋,嘭地往牆上一撞。他的力道恰到好處,持刀人瞬間暈了個徹底。
“現在隻有一點點失望了。”
拍完手上的灰,殷刃湊上前,認真查看鐘成說的傷口:“還行,挺淺。”
“我知道。”
“幫你躲了一刀,也算還你蛋糕的情分。”殷刃糾結道,他本來想分鐘成說一個巧克力瑪芬。現在看來,也許不分也行?
“其實剛才我發現他了。”鐘成說擦擦眼鏡上的血跡,語氣異常真摯,“如果你沒拉我那一下,我能把他當場製服。”
哦,也就是說剛才他不管鐘成說,他能逮住厲鬼,鐘成說也能無傷抓到持刀人。
這麼悲傷的事情,為什麼要說出來。
殷刃:“……”
殷刃:“鐘哥,有沒有人說過你性格很……”
“很不合群,有很多人說過。”鐘成說戴回眼鏡,神色坦然,“還好,我暫時沒有合群的需求。”
重點是這個嗎?殷刃不知道此刻眩暈是因為他用了凶煞之力,還是因為搭檔太特立獨行……也許兩者都有。
看來巧克力瑪芬還是得分出去,他痛心地想。
兩個小時後,賓館。
“搞什麼!”梁杉咆哮,“都知道叫我,叫警察不會啊?對方有刀,你倆衝去像什麼話!來,看來我得好好聊下規定——”
梁杉抓撓自己的小平頭,太陽穴凸出幾根青筋。他在房間裡氣憤地踱來踱去,把地板踩得咚咚響。
鐘成說的傷口已經清理完畢。他老老實實坐在自己床邊,手臂包著繃帶,雙眼看向地麵,又恢複了那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啊,好疼。”他朗誦。
可惜鐘成說同誌演技不過關,語調缺乏抑揚頓挫,把梁杉給氣笑了:“不想挨訓是吧?彆擱這跟我賣慘,鐘成說,你——”
“我頭有點暈。”殷刃迅速打斷梁杉的蓄力,替搭檔解了圍。
他的口氣比鐘成說真情實感許多。
畢竟這是事實。剛才毆打厲鬼,殷刃知道四下沒有修行者,試探著用了凶煞之力。結果他沒有熟能生巧,還是隻用一丁點,眩暈感便揮之不去。
他眼中的世界仿佛奶油融化,輪廓七歪八扭。在這當口,他也不想聽人嘮叨。
梁杉恨鐵不成鋼地瞪視兩人。
“你們抓住的那個人,剛剛審出來了。他是林蓓同行業的前男友,想要報複林蓓。”他換了個話題。
殷刃豎起耳朵:“為什麼報複?”
“你不暈了?”
“我願意帶病工作。”
梁杉磨磨牙:“……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那男的之前劈腿,林蓓把他踹了。他最近失業斷供,認定林蓓在業內說他壞話,害他丟了工作。”
“那小子聲稱最近出現幻聽,有聲音一直蠱惑他,他才動手,現在還擱警局裡哭呢——我估摸著這哥們想往精神病上靠,好減點責任。”
鐘成說慢悠悠抬起頭:“借口。如果那聲音蠱惑他捐出全部家產,他隻會直接去精神科治病。”
“你也不疼了?”
“我願意帶傷工作。”
你倆分明就想聽八卦。梁杉捏捏指節,那他偏偏不說。
“林蓓那邊,識安派了專人跟進。”梁杉看了眼殷刃,話裡有話,“識安會給予她一定的支持,她不會再遇到之前那種危險。”
殷刃自然聽得懂。有專門的修行者為林蓓除過煞,還給了她防備厲鬼的靈器。如果他猜得沒錯,那隻厲鬼也會有經驗豐富的修行者處理。
他的業績啊……
“還有件事,”見殷刃一臉萎靡,梁杉特地提高聲音,“林蓓現在情況穩定,她想再和你們談談。我幫你們約了晚上,你們先休息吧。”
……
林蓓選了海穀市最出名的西餐廳。
輕柔音樂滾過空氣,價位和座位數量擺在那裡,餐廳裡人不是很多。林蓓選的位置在角落臨窗,非常安靜,視野相當不錯。
夜幕降臨,窗外一切都浸在靛藍夜風裡,車水馬龍化為燈帶,在玻璃上留下一點細碎反光。
和上午不同,林蓓沒有化濃妝。這回她的衣著偏日常,頸子上的玉佛換成了珍珠吊墜。沒了滿身鬼煞,林蓓氣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不少。
這回換她等待殷刃與鐘成說。
聽說場合比較正式,殷刃特地束好頭發,鐘成說也換上乾淨挺括的襯衫,包紮讓他的袖子微微鼓起一塊。
“實在抱歉,我利用了你們。”
林蓓神情嚴肅,直奔主題。
作者有話要說:太慘了小殷,吃沒吃到,業績業績沒有,人情還沒還上。
可惡,這篇文的風格好像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或許是歡樂陰間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