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仇方待在一條沒有攝像頭的巷子裡。
不像周圍低頭瞄著手機的人群,他手上什麼都沒有。最簡單的白T恤上沒有口袋,牛仔褲是緊繃款式,裡麵一瞧就沒放東西。
仇方這張臉姑且算乾淨,這身行頭走在街上,屬於相對顯眼的那類人。可惜陰暗的巷子裡隻有散發臭氣的垃圾桶,順著牆根一晃而過的老鼠,以及不省人事的混混。
滿地深紅血跡,三四個打扮流裡流氣的青年暈倒在地,幾顆牙齒崩飛在血泊裡。仇方靠牆站著,身上一個血點都沒濺到。
他嫌惡地看著地上的人,就像凡人打量幾隻翻著肚皮的蟑螂。
仇方就這樣瞧那幾個人艱難喘息,一動不動地站了半個小時,身體都沒晃過一下,直到——
某個瞬間,他猛地扭過頭,看向海穀市人民醫院的方向。
“間隙在震蕩。”他對空氣喃喃說道,“那裡果然有誰……誰在破壞間隙?”
繼而他安靜了一陣,似乎在聽誰回話。
“肯定不是你,也不是戚女士……樂先生也不在附近……沉沒會還沒這種力量,難道他們有什麼研究突破?”仇方皺起眉。
他用手比了個手.槍的姿勢,指向醫院,卻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
“不行,那人的空間術法和符家有點像,不方便瞄準。”仇方放下手臂,“得近距離攻擊。”
緊接著他又安靜了會兒,像是在聆聽什麼。
“我的看法和那家夥剛說的一樣,你最好彆去。”一個女聲從上方傳來。
仇方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身穿灰黑色小西服的戚辛。那女人似笑非笑,垂著寡淡的眉眼俯視他。
“沒法瞄準,逼你近距離現身,這明擺著是陷阱。仇先生,儘管我理解你挑起爭端的‘本性’,可襲擊符宅這步還是太冒失,你覺得呢?”她語氣也是淡淡的,聽著讓人很不舒服。
“隻不過是一群人而已。”
仇方啐了一口。
“要不是我們要的‘結局’太麻煩,我隨隨便便就能讓他們死乾淨。之前隻是隨手玩一玩,不需要你來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