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熱鬨溫馨的夜市,有什麼在悄悄改變。
殷刃眉頭一皺,他剛打算插手,卻看到少年表情突然變了。
剛才的屈辱與激憤不翼而飛,他的臉上隻有恍惚和解脫,就像被誰擁抱著一般。他的肩頭,有什麼瑩白的東西一閃而過。
像是人的手臂。
那小個子男孩再次站起來,撿起汙水裡的奶茶。他無視了吸管上的臟汙,魂不守舍地啜飲幾口,扭頭就走。
離開的時候,他的衣服還在嗒嗒滴水,臉上卻帶著堪稱平和的微笑。
對方反應著實異常。欺負人的男生團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聳聳肩,嘟囔著“果然是精神病”,又衝去不遠處的炸串攤子。
“怎麼回事?”鐘成說艱難地用腦袋擠開麵前大蔥葉。
“……一瞬的凶煞之力波動,再往後,那孩子的氣息一直很乾淨。”殷刃看了會兒汙水中翻滾的奶色,“奇怪,我沒看真切。”
“嗯,明天報告上去。”鐘成說又縮回各種蔬菜後。
“胡桃。”殷刃隨手召出自家厲鬼,“剛才那個孩子,你遠遠跟著。等他睡下了,你回來給我說說情況。”
胡桃小姐收了幾根醬烤魷魚當賄賂,這才嘟嘟囔囔地去了。
離開夜市前,殷刃在街口站了會兒。
又是幾個年輕人結隊走過,其中一人背包上的護身符晃晃蕩蕩,散發出淺淡的凶煞之力。殷刃順手一揮,那點凶煞之力被他吸收殆儘。
隨後,他靜靜看著這片憧憬多年的燈火。
剛才那夥學生已經吃上了炸串,他們說說笑笑,表情稱得上純真。炸串老板也樂嗬嗬地與他們搭話,方才的欺淩仿佛從未出現過。
炸串攤子後麵,立著個臨時搭起來的簡陋神龕。財神帽子上的金色塗料光入鏡麵,發射出星星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