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錯。”
沒過多久,謝公萱就把亂步和他的食物護送到了地鐵站。然後她感覺自己在犯偏頭痛和骨質增生的邊緣。
嗯,早高峰的日本啊……
這是什麼天堂場景,人和人互相幫助,一邊推著彆人,讓彆人不用費力的前進,一邊讓彆人推著自己。
除了擠了點,還是很完美的。
謝公萱思考了一下要不要退出現場,讓亂步自己在人流的推動下前進。
沒想到下一刻,她那隻拿著食物的手就被握住了,亂步在吵鬨的人群中大聲道:“喂,你可要照顧好我和食物啊。”
……謝公萱感覺自己接到了神聖的責任,就像家裡有一對嗷嗷待哺的妻兒,身為一個有擔當的女人,一定要帶著他衝破阻礙。
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們衝上地鐵的時候她已經少了半條命的事實。
謝公萱此時非常艱巨的卡在門口,感覺到自己手腕上的手正在朝著下方移動。
難道他良心發現要幫忙提東西了?
“唔,熊本熊奶油小蛋糕差點被壓壞了哎。”
?
無情的男人,你自己走吧。
但是拿人手短,最終謝公萱還是成功把他送到。這裡一個大酒店周圍一圈警戒線,似乎是有什麼命案。
“江戶川先生,你終於來了,我這就帶你進去。”剛剛過來,一個長胡子的警官就叫著。
亂步回應了一聲,然後對著謝公萱到:“等我幾分鐘,保護好我的蛋糕啊。”
幾分鐘……真是有夠囂張的。
“去吧,亂步先生。”謝公萱無奈道,但不管怎麼樣,她也進不去這個警戒線。
亂步走後,她無趣的繞著警戒線走了兩圈,這個酒店很大,占地麵積廣闊,一個中央的噴泉就已經氣勢恢宏。
就是這個噴泉上麵的雕像,看起來有些異常。
謝公萱稍微有些疑惑,將一袋子零食放在了水池的旁邊,然後隔著透明的水流,觸碰到了那個在噴泉正中央的雕像。
如果謝公萱自己可以寫書的話,她一定要在扉頁留下這樣一句話——
彆隨便戳噴泉,會掉落黑心宰!
這就是她莫名其妙被水中一個濕漉漉的宰砸了一臉之後的唯一想法。
水珠順著少年黑色的頭發緩緩的滑落,太宰治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摔在了謝公萱的身上,本來下意識要站起來的他卻又鬆懈了力道,一臉沒有什麼精神的笑:“啊嘞,這麼巧嗎,公萱小姐。”
“咱們能不能起來說話。”
自己身上莫名的被打濕,臉上也沾了些水,甚至還不能騰出一隻手擦一擦的謝公萱不知道該擔心自己怎麼烘乾還是擔心下一秒會不會小命玩完。
“不可以哦,萬一公萱小姐又在說話的時候偷偷發動異能怎麼辦呢?”
“……沒事,我會給你一個痛快,放心去吧。”謝公萱忍不住開啟吐槽模式,又覺得這麼要是把對方整生氣了就不好搞了。
靜止了幾秒後,太宰還是笑而不語,弄得她毛毛的。
於是謝公萱弱弱補充,“……你不覺得這樣怪怪的嗎。”
……對方微微側頭,壓在謝公萱左手的手臂微微側開,然後從她手上扯下了一部分之前她搞到的戰利品,那條繃帶。
“沒事你開心就好我不介意。”謝公萱迅速轉變態度。
“啊,真是聽話呢。就是打擾到我自殺這一點不大好哎。”
“自殺?你是指偽裝成雕像等一個憤怒的失戀者路過想打碎雕像泄憤的時候讓你毫無準備的突然去世嗎?”
“……隻是在雕像中間卡住然後用水流加速死亡啦,一本好書上看見的,可惜沒什麼用呢。”太宰治突然星星眼,“公萱小姐的想法很棒哎,難道你的隱藏的自殺天才嗎?”
“不,我不是。”謝公萱迅速否認。
“啊,可惜~”太宰治的語氣卻一點也沒有遺憾的意思,“既然打擾了我自殺,那麼公萱小姐要請我吃飯才是呀。”
……認真的嗎。
謝公萱表示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行,不乾,不可能。”
然而否認三連並不能阻止太宰的道德敗壞的行徑。
“是嗎,我還想和你商量一下,歸還你遺落在港黑的失物的事情。”
“……等一下,有人在我這的東西還沒拿走。”謝公萱瞥一眼水池邊的袋子。
“啊哈,放在這裡吧,讓彆人自己拿不好嗎。”太宰治無所謂的跟著看了一眼。
“這個電梯的設計怎麼回事,下來還真麻煩啊。”亂步的聲音由遠及近,然後明顯的卡住了。
“哎?你們在乾什麼?”
謝公萱眼神示意:救我。
然後他拿起了眼鏡。
“啊,知道了。”他走過來,準確的找到了自己的小蛋糕,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就請他去你常去的那家吧。”
?
為什麼。
你離開的樣子真殘忍,殘忍到我想吟詩。
太宰治側過身,然後拉著謝公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卻並沒有放開她的左手。
“啊哈,公萱小姐已經有常去的店了嗎?很期待呢。”
“我錯了,還你還不行嗎。”謝公萱試圖撥開他的手,想把自己左手上的繃帶物歸原主。
“哎,不想讓我觸碰你麼?”太宰治似乎是傷心的沉了沉眼眸,然後輕輕的,思考性的拉長了一個音節,然後又緩緩笑著,“那就隻有用這個把你物理禁言了哦。”
“……請務必彆這樣做。”
最後的結局是,謝公萱將太宰治步行帶到了中華街。同樣是位於市內區,她實在是沒有擠日本交通工具的**了。
中華街十分繁華,人聲鼎沸著,時不時夾雜著中文的叫賣聲。
謝公萱將他帶到這裡,原因是什麼呢,挺多的。
是因為距離很近吧,不用坐什麼交通工具。
是因為想找回自己的書吧。
可能也因為猜到港黑放棄追殺自己可能和他有關。
因為他從來都在自己身上,花了太多時間精打細算的去試探。
但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
今天這家川菜館不把你辣的叫爹我就跟你姓!!
……
“啊,客人你來啦,還是往常的?”老板一看見謝公萱,就友善的招呼,“呀,今天帶了男朋友嗎?”
謝公萱瞥一眼他拉著沒放開的手,感覺解釋是多麼無力,索性道:“嗯,平常的來兩份就好。”
“好咧。”說著,老板在紙上寫了什麼。
接著,謝公萱挑了一個位置,這裡的顧客稍微有些多,隻有這一個相對的位置還空著。
“沒事,鬆開吧,在這我不會亂來的,還要和你談事情呢。”
太宰治沉默兩秒,然後鬆開手,坐到了謝公萱的對麵。
“好啊。那我先提前想一想,如果你違背了承諾該怎麼辦好了。”
謝公萱表示,等到她絕殺時刻,還有你蹦躂的機會!
“放心,我這個人,傳承了中華優良傳統美德,最靠譜了。”謝公萱一邊抽筷子,一邊保證。
“話說客人啊,你也是中國人,我想給家裡的妻子送些什麼禮物,你覺得送點什麼好啊?”
貧窮了有一段日子的謝公萱表示:“送書呀,農書全集,便宜實惠。”
“啊,為什麼啊?”老板不明所以。
謝公萱坐著的是轉椅,她興奮地轉過身,稍微靠近老板一丟丟,然後道。
“如果給你寄一本書,我不會寄給你詩歌。
我要寄給你一本關於植物,關於莊稼的書,”
“等等,你彆——”意識到不對的太宰治,隻夠到了謝公萱往前一滑的椅背。
“告訴你稻子和稗子的區彆,告訴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膽的春天——”
砰。
兩個人被一堆稻子和稗子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