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冷了太困了(2 / 2)

謝公萱歎口氣,手不自覺地也轉了轉酒杯。

小動作這種事情是會傳染的。

剛剛的對話,和那一天對上了。

現實將如無情的車輪,不可抗拒的碾過這裡。

“讀書的生活嗎?”太宰治雙手交握,“聽起來不錯呢,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

謝公萱一邊敲了敲杯壁,玻璃發出了好聽的聲音。

“嗯……高一的時候用紙飛機滿教室飛,我可以從教室這端扔到那端,可惜的是有一次數學老師轉身太快,我的飛機還沒到達終點。”

十五歲,太宰治加入了黑手黨。

“高二的時候和前桌瘋狂對噴一種叫花露水的東西,整個教室都彌漫著兩種不同味道香水的味道,我們差點被群毆。”

十六歲,太宰治參與了龍頭戰爭。

“高三啊……想偷渡幾個燒烤進教室,結果被二樓散會的一群老師從陽台看了個正著。我剛坐下,就被班主任叫出門了。”

十七歲,太宰治成為了港口黑手黨最年輕的乾部。

完全不交叉的人生軌跡,卻在今天相遇了。

緣分還挺奇怪的。

“咦!這麼幸福嗎?”太宰治在凳子上轉了個圈。

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都愣了愣,讚同了一秒。

“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吧。”謝公萱不知不覺就開始喝起來了,明明沒想嘗試的。“你們見過的大多數人可能都並不普通啊。”

太宰治笑了笑,突然提議:“我們來合照吧?”

阪口安吾從包裡拿出了便攜攝像機的時候,謝公萱攤開手:“需要我來幫忙按快門嗎?”

“公萱小姐也一起吧。”太宰治用開心的,像孩子一樣的語氣說著。

謝公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了一秒才拒絕到:“不用了——我本來不該在這的。”

太宰治將她按在位置上,雖說他在港口黑手黨的體術不算最強,力氣卻挺大的,至少用謝公萱的標準來衡量的話。

“沒有什麼本來,”他似乎是故意說給謝公萱聽的,稍稍靠近了些,“而且公萱小姐,是一個讓人意外的存在哦。”

讓人意外的……存在?

謝公萱沒有回複,隻感覺……

一直在等待的答案,一道做不出來的數學題的最優解,終於被告知了那樣。

那樣如釋重負的感覺。

“嗯?”謝公萱感覺太宰治鬆開了力氣,“謝謝你了。”

“呐,拍照吧,要把我拍的帥一些啊。”

哢嚓。

隨著快門的聲音,他們舉起了酒杯。

喝了幾口的謝公萱感覺自己不能在外界放肆,就這麼放下了。

但是織田作之助,感覺無論喝多少,表情都沒有什麼改變。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離開學校呢?”他一邊放下杯子,一邊問著。

是啊,為什麼呢?

“我不想去上學了,因為我太困、太冷了——學校裡也沒有人喜歡我。 ”

謝公萱用著像唱歌那樣的語氣回答著,才回答一半就被太宰治抓住了。

“什麼。”織田作之助沒搞清楚狀況。

“啊,沒什麼,就是不想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從天上掉下來。”太宰治說著,“她要是一旦不開始好好回答問題,就要警惕些才行啊。”

“這樣啊。”織田作認真地點點頭。

謝公萱點亮手機屏幕準備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

“啊,被你這家夥帶的。我可不是晚歸的人啊。”

“咦,公萱小姐有新家了嗎?”太宰治語氣挺高昂,但是從謝公萱站在的角度,隻能看見他被遮住的那隻眼睛上纏繞的繃帶。

“?吃我鹹魚突刺!”謝公萱給他一個肘擊。

“——痛。”太宰治語氣十分委屈。

謝公萱頗有負罪感的摸了摸鼻子,難道是下手太重了?

一旁的織田作和安吾已經是吃瓜群眾的表情了。

“抱歉,我要先走了,下次再見。”說著,謝公萱站起身。

“啊,再會。”

“一路順風。”

“護送美麗的女性是我——”太宰似乎想發言。

“彆了,我挺想活著回去的。”謝公萱阻止了宰式行為,一個人拉開了酒館的門。

外麵的,屬於一月份的風,輕盈的吹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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