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耳庫斯?你們老大受重傷了?要抓我回去救命是吧。”謝公萱把手上的榔頭晃啊晃。
“你怎麼知道?”兩個人捂著頭,驚訝的問。
電梯門開了,謝公萱給亂步指了指安檢的路:“亂步先生快去吧,彆耽誤了出差。”
然後又麵對這兩個棕袍男子。
“你們想救老大可以出錢請我啊,乾嘛想著動用暴力。”
“我們是犯罪組織啊!”兩個人反駁。
哐當。
“那我們出錢請你——”兩人改口。
哐當。又是一下敲了過去。
“壞人,不救,活該。”謝公萱迅速離開現場。
……
太陽升了又落,時間就像一天天翻過的日曆那樣輕飄飄的飛走了。
謝公萱提著專門從中國代購回來的《一課一練》,例行去看看那些小孩子們的情況。
“是的,警察叔叔,又是我,嗯,沒錯,又有幾個人在我門口自相殘殺倒下了。麻煩了——謝謝,我會注意安全的。”
謝公萱打著電話,已經踏到了門口,剛剛打開門,就聽見好幾個招呼她的聲音。
“漂亮姐姐來啦!”
“姐姐,有人給我們寄了奇怪的東西哎。”
謝公萱掛掉了電話,一臉茫然的接過了那個木頭箱子。
看起來是個木頭,實際上,也是一塊完整的木頭。
那就剝開看看?
“強烈的思念使它瞬間崩摧。”
隨著她念完這句話,拚接好的木頭裂開成了好幾塊,露出了中間薄薄的幾頁紙。她隨意的一邊放下手中的《一課一練》,一邊翻開這幾張紙,卻看到了織田作之助的名字。
這是他在港口黑手黨的全部檔案。
謝公萱愣了愣。
最近回家或是出門的時候總能看見有人倒在門口,但卻已經沒有港口黑手黨的人了。
她攥緊了手上的紙張,總感覺有一些不安。
太宰治,是不是已經和森鷗外達成了什麼她不知道的共識啊。
“禮物給你們留下了,姐姐突然有事走了啊下次再見東西一定要收好等織田先生回來了給他。”謝公萱快速的說著。
幾個孩子隻聽見門“砰”的關閉的聲音,然後麵麵相覷。
而另一邊。
“報告,抓到了一個港口黑手黨的乾部。”
“知道了。”
紀德手上是一刻不曾離開的槍支,向前走著的時候,來自東南的微風吹起他灰色的袍角。
……
至於為什麼會有風,因為窗戶開著。
而開著的窗戶,容易掉太宰治。
謝公萱才剛剛到達這棟巨大建築物的外圍,想著怎麼進入的時候,就被來自二樓的太宰治砸了一臉。
他身上都是血腥的氣息,手臂有一個巨大的槍傷,卻仿佛沒事一樣打著招呼:“嗨呀,公萱小姐。”
接著,整個建築傳來了連續的,鋪天蓋地的槍聲。
“傷成這樣?!你剛剛不會去單挑mimic了吧?”謝公萱頭一次看到有人傷到這個程度,慌的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個位置。
“mimic啊……馬上就沒有這個組織了。”他用熟悉的,上挑的尾音這樣說著。
“……等等我跟不上劇情了。”謝公萱迷茫臉。
“噓,黑手黨的人馬上就要下樓了。”太宰治隨意擦了擦臉上的血跡。
“下來了不是更好,你現在需要進醫院啊。”
“我不想去。”太宰治用少見的,孩童一般迷茫的眼睛,失神的注視著她。
接著他沒有受傷的手一個用力,兩個人都被帶進了旁邊的草叢裡。
謝公萱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就聽見一隊人走出門整齊劃一的步子。
直到港口黑手黨的人離開,謝公萱才被放開,旁邊的太宰治從她身上翻下來,躺在了旁邊。
“忘記告訴你了,我身上都是三分鐘後讓你昏迷的毒藥哦。”他好像恢複了狀態,捂住自己的傷口,稍微蜷曲著身子,“啊,痛痛痛——”
謝公萱沒來得及第一時間吐槽,現在她隻能趕緊在地上縮了一下,確定自己沒有碰到太宰治,然後念著。
“當罪行導致善行,那就是真正的獲救。”
不知道怎麼的,她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
“真是方便呢,你的異能。”太宰治誇了一句。
“痛的話快點接受治療啊。而且你現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情況?”沒有拿到劇本的謝公萱有一個自己不能確認的猜測。
“啊啊,就是那樣。說幾句挑釁的話,你的信仰實在是不值錢這樣,他總會控製不住打我的。”
然後紀德就被毒藥控製,提前埋伏好的港口黑手黨把剩下的人解決掉。
在這個時候,他一個人從窗口跳了下來。
“你的完美計劃真是……每次都用自己受傷當代價啊。”謝公萱觸碰到自己的衣服,上麵都是粘稠的血液。
她有些失神的蜷了蜷手指,這種擔憂的,有些難受的感覺讓謝公萱坐直了身子。心臟處傳來的不規律的跳動的聲音,似乎在告訴她很多問題的答案。
為什麼這樣想改變織田作的命運。
為什麼雖然頭疼還是會儘力去完成他拜托的事情。
為什麼會在看到那幾張檔案後突然衝到這裡。
“我在擔心你啊。”她有些迷茫的,小聲的對自己說。
“公萱小姐。”太宰治似乎想抬起手碰她。
“你身上有毒,莫挨我。”謝公萱躲避了一下。
太宰治愣了愣,然後說著:“織田作離開黑手黨了。”
“那真是太好的消息了。”謝公萱悶悶地應著。
檔案都弄到手了,恐怕也和森講好條件了。對於這個結局謝公萱一點也不意外。
“走之前,他跟我說了一些話。”太宰治再次用有些迷茫的眼神看著她。“你覺得救人,會稍微好一點嗎。”
謝公萱看著太宰治似乎想用外套蓋住自己的傷口,但又顧忌自己身上的毒,就把自己的外套遞了過去。
“聽了就能去治療的話,我就回答你。”謝公萱說著,“會,當然會。”
“正是因為活著和死亡都是救贖的一部分,都同樣值得令人尊重,你才這樣的迷茫和痛苦,不是嗎——無論是織田先生還是阪口先生,你所憧憬的,希望接近的人,都是認可生命價值,認為每個生命都值得尊重的人啊。”
“追求生命的價值,並為此而困擾且痛苦的你,在我看來,本就應該站在光明的一邊。”
“喂,你不是睡著了吧。”
謝公萱用散著的頭發一揮舞,擊中太宰的臉。
“啊,抱歉抱歉,太痛了…痛的昏過去了呢。”他沒什麼氣力的說著,卻依舊是需要加一堆波浪號的欠打的語氣。
“還敢走神,想什麼呢?”謝公萱生著悶氣,順便搶過太宰的手機給他的下屬發了個定位。
“我在想,我要是離開黑手黨,要不要給中也留一個炸\彈呢。”太宰治看起來十分期待的樣子。
“我覺得你什麼都不留,就這麼走,這絕對是最讓他生氣的方法。”謝公萱開始出主意。
“啊,真是聰明呢,就這麼辦吧。”他輕輕拍了一下手,心情不錯的樣子。
前來救援的醫護人員開著車,背景是一片太陽升起的,乾淨的天空。
橫濱冬天的綠樹依舊蔥蔥鬱鬱,很遠很遠,都能聞到清新的氣息。
太宰治走的那天,還是給中原中也留了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