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白衣靜和白榮華雖說麵色鐵青,但最後還是付了錢後才匆匆離開。
至於那匹剛剛還被白榮華各種炫耀,如何來之不易的馬王,便這樣被丟在街頭。痛得渾身發抖直留冷汗不說,還不斷的打著響鼻嘶鳴。
看上去很是可憐。
明明是富家少爺的街頭意氣,最後受傷的卻是無辜的人。
兩邊的主角都已經離開,隻剩圍觀群眾在一旁指指點點,至於剛剛還縮在人群中不敢出來說什麼的巡警,此時也鑽出來吆喝眾人,喊著“彆看了、彆看了,散了散了啊”之類的話。
麵對這匹已經廢了的馬王也很是為難。
就算現在已經廢了,卻依舊是屬於白家的東西。誰敢當破爛牽走?可這樣留在這兒也不是個事兒,弄去白公館吧……又擔心觸怒白榮華,討不了好還挨罵。
最重要的是,這馬現在後腿斷了一條,想弄走必須找卡車來才行。這筆錢白家給不給都還兩說。
“哎……可惜了這匹好馬。”旁邊有喜好賭馬的人站在一邊,抄著雙手和身邊同伴一麵說一麵搖頭嘖嘖。
語氣相當惋惜。
蘇可站在旁邊,恰好聽見。
她倒看不出馬匹的好壞,隻是和其他人一樣心生悲憫。單純的覺得這馬很可憐而已。
可覺得可憐又能怎麼樣呢?她人單勢弱,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又不忍的朝那匹馬的方向看了一眼後,這才抱著蛋糕盒沿街道慢慢離開。
心裡原本那點因為難得吃到鮮奶蛋糕的愉悅,此時也變得沒了蹤影。
倒是錢盼盼幾人看上去沒什麼影響,在一旁很害怕的說了幾句“流血了,真可怕”後,便在白衣靜兩兄妹被白家派來的轎車接走後,也跟著相續離開。
——雖說錢盼盼住在蘇喃星家裡,但除非必要,她是絕對不和蘇喃星一路的。
所以等蘇喃星回到家中的時候,錢盼盼已經先一步回到家中,並坐在麵對窗戶的書桌邊,開始寫今天的作業了。
這個位置誰從當前經過都能看得清楚,當然也包括蘇喃星回來。不過錢盼盼隻裝作不經意的抬眼看了蘇喃星一眼,便重新暗哼了一聲繼續低頭寫作業去了。
不過眼神收回前,倒是垂涎的在蘇喃星手上的蛋糕盒上轉了好幾圈,隨即撇了下嘴,好像不怎麼看得起蘇喃星這種沒吃完居然還打包回來的小家子做派。
但表情是嫌棄的,心裡有沒有懊惱自己吃得太快,竟然不記得剩點兒帶回來慢慢吃……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娘親,我回來了。”蘇喃星一進屋便看見李小柳坐在椅子上正繡著繡品,剛笑著開口對方便已放下手上東西,抬頭看向蘇喃星。
李小柳眉眼長得特彆好看,尤其是彎彎的眉毛,就像她的名字一樣,是漂亮的柳葉眉。可惜蘇喃星這點沒隨李小柳,雖說眉形也好看,卻沒她娘親那種秋水顧盼的味道。
反而有些嬌憨氣。
這點兒以前小姑曾說笑過,語氣頗替蘇喃星遺憾,倒是大姑覺得蘇喃星這樣挺好。
傻乎乎的小孩兒招人疼愛嘛。尤其是像蘇喃星這樣的長得乖又沒什麼攻擊性,最討人喜歡了。尤其是老人家。
隻可惜討人喜歡的蘇喃星,不怎麼討自己的親奶奶喜歡。
後話按下,李小柳看著自己女兒進門,眉頭微皺不顯嚴厲甚至帶了點兒輕愁,語氣溫婉和氣,“怎麼現在才回來,我剛才問盼盼你怎麼還沒回來,她說不知道。”
這就是錢盼盼和她娘趙蓮兒的可惡之處,在她家住了近八年,吃她家的穿她家的,就連錢盼盼能讀書都是蘇喃星的爹幫忙張羅的。就算是條狼這麼多年也沾染了些許人味兒了吧。
但錢盼盼兩娘兒卻不是。
“您問她乾嘛,就算再問一百次她的答案也隻有‘不知道’三字。”蘇喃星沒好氣,頓了頓補充,“哦,要說跟你多說兩句,一定是添油加醋說我壞話。以後您彆問她了,我這麼乖,才不會在外麵惹事呢。”
蘇喃星衝李小柳撒嬌,順便“補刀”親弟,“我又不是喜陽。”
蘇喜陽,她今年七歲的弟弟,正是上房揭瓦狗都嫌的年紀。
原本因為錢盼盼和她媽的行為禁不住又歎了口氣的李小柳聽了,禁不住笑著伸手戳了戳女兒額頭,聲音溫婉的罵,“你就知道欺負弟弟。”
“娘親你又胡說了。”蘇喃星笑嘻嘻,“我這叫上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