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喃星便將用艾葉和金銀花熬好的藥湯倒進桶裡,之後又撒了一些花瓣做掩飾,確定沒什麼味道後才讓翠兒幫忙抬過去。
其實家裡有效果更好的藥粉,但蘇喃星想到還有四個人守在那兒,不管是被他們發現了還是白衣靜發現了,對自己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隻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稍微幫一下忙。
想到這兒蘇喃星便忍不住歎了口氣,要是之前沒看見宋薄黎的慘樣就好了。
這樣她就能理所當然的眼不見心不煩。
等白衣靜和她的跟班們依約前來的時候,蘇喃星已經將東西都準備好了。趁著眾人興奮抽水準備玩鬨的時候,蘇喃星趁機朝看守宋薄黎的四人看去,果然又看見四人坐在一邊的樹蔭下,叼著煙打牌賭錢,根本不管宋薄黎的死活。
“好了好了!”跟班之一大叫,舉起灌滿水的水槍便興致勃勃的朝宋薄黎的方向走去,和其他人嘻嘻哈哈的隔著鐵籠對準宋薄黎噴水。
被關在裡麵已經兩三天的宋薄黎,反抗的力氣早就即將消耗殆儘,連躲避的舉動也變得非常緩慢。片刻便被眾人弄得渾身濕透,相當狼狽。
尤其是水噴到他傷口的時候,總會讓他禁不住畏縮一下。
但即便這樣也沒聽宋薄黎“哼”過一聲。
“好好好!多噴一些!讓他變成落水狗!”白衣靜看著宋薄黎這努力閃躲,卻怎麼也躲不開的樣子,不知道有多快慰。
連連拍手叫好。
蘇喃星在一旁見了笑著高聲指點她們,“儘量對準傷口噴。”
白衣靜覺得蘇喃星說得對極了,立刻指揮了眾人讓他們多往傷口噴。
宋薄黎抬眸看向白衣靜的方向,這副即便狼狽屈辱,眼神卻依舊桀驁的模樣讓白衣靜更是生氣,豎了眉毛指著他衝眾人高聲,“和昨天一樣!誰噴得準噴得好,我就給他十塊錢!”
十塊錢呢!都可以抵寫字文員一月工資有餘了。
跟班們及其興奮,聽了白衣靜的話更是鉚足了勁兒對付宋薄黎。
錢盼盼自然也不甘示弱,她看了眼直到現在還站在白衣靜身邊沒動彈的蘇喃星一眼,一副生害怕她和自己爭的模樣,快步衝過去加入“戰局”。
白衣靜扭頭看著蘇喃星,皺眉問,“你怎麼還不去?”
蘇喃星苦哈哈的伸手,給她看自己微微紅腫的掌心,一麵解釋,“拎水桶來的時候把手給弄傷了,我現在兩隻胳膊都酸痛,連拿水槍的力氣都沒了。”頓了頓後又衝白衣靜開玩笑,“早知道有獎勵,我就不自己拎水來了。”
說完歎口氣,一副好遺憾的樣子。
頓了頓不等白衣靜開口,便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樣“哦”了一聲,從斜跨的布包裡拿出新做的頭花給白衣靜看,“這個我新做的,剛好現在沒事,不如我給你編個好看的發型啊。”
“呀。”白衣靜從蘇喃星手上接過頭花,翻來覆去的看,臉上滿是驚喜,“這個真好看。”
蘇喃星專門挑了珍珠白、鵝黃和粉色這三種綢緞,做成了玫瑰的造型,周遭又用挑了廉價但好看的水晶珠做點綴,做成造型似月亮的弧形花環。
“你要是喜歡,可以讓人再照著做一個更好的,宴會的時候就可以帶上。”蘇喃星一麵笑,一麵從白衣靜手上拿過花環造型的頭花,又對她說,“來,我給你編頭發。”
“好。”白衣靜應聲,立刻轉過身去背對蘇喃星,至於宋薄黎的事立刻忘到九霄雲外。
反正籠子邊已經有其他人了,蘇喃星去不去也無所謂。想到這裡白衣靜便揚聲又喊了一句“記得衝傷口噴啊!”,便站在原處期待蘇喃星給自己做的新發型了。
宋薄黎在躲閃間眼神冰冷的看向白衣靜的方向,不經意被人噴了一臉水,竟不小心嗆了一下,終於發出聲音。
咳嗽牽扯渾身傷口,讓他趴俯的背脊微微顫抖。而這副模樣隻得到其他人的歡呼,好像在慶祝自己的“成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