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她還在德國掙回程的錢時,二娘便夥同了自己的弟弟,將所以的證明、遺囑等等全部處理妥當。
等上官青回來鬨的時候,在這些證明下反而變成了她無理取鬨。
上官青沒辦法,隻好先老實住下,打算另外再找機會,卻沒想到無意中偷聽到二娘的談話,竟想將她嫁給一傻子。上官青為防夜長夢多,趕緊收拾了東西逃走。
可惜從她回來那天開始,二娘便做了準備。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提前收了起來,甚至原本是她閨房裡的東西。還美其名曰現在是戴孝期間,不宜佩戴過於貴重的首飾。
擔心上官青不小心帶錯落下不孝的名聲,便先替她收起來了。
所以最後上官青從上官府裡逃出來後,除多了幾件好料子的衣服外,全是她從德國帶回來的全部家當。
原本想按照鄧管事的話,去宋家請求幫忙的。可直到那時上官青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鄧管事給她的那塊懷表,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偏上官府的下人又在滿大街找她,讓上官青連個正經工作都找不到。現在連皮箱子都當了。
難道……自己真的要認命去嫁給什麼傻子嗎?!
……怎麼可能!
上官青想到這裡當街站住,抬頭瞪眼前方,不甘心就這樣認命。
這副樣子倒是將迎麵走來的路人給嚇了跳,趕緊繞著她走,越過她時還用看瘋子的眼神看她一眼。
正當想通了的上官青又欲往前走時,一旁的吆喝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來來來,看一看啊看一看,仙樂舞宮招聘女招待,五官端正、身材高挑的優先錄取啊!薪水豐富還有小費!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工作啊!”
仙樂舞宮?
上官青聽了應聲朝吆喝的人看去,原本在向人群吆喝的人不經意對上上官青的眼。見她樣貌出眾,似有些心動,立刻眼前一亮後便穿過人群走向上官青,將招聘單遞給她。
滿臉笑容,“小姐來看看,有興趣就去仙樂舞宮試試吧,薪水豐厚啊。”
上官青聽了,有些遲疑的接了招聘單。那人便繼續吆喝著順著人群離開,留下上官青一人拿著招聘單站在那兒。
半響後,直到對方消失在人群後,上官青才低頭重新看向手裡的招聘單,眉頭微皺,顯得有些遲疑。
之前在德國去歌舞廳當腰貨女郎,那是離上海遠,相信不會有個人會知道她這些過往。
可……在上海便不一樣了。
不管怎麼說……現在這裡算是她的故鄉。
這……
上官青躊躇了下,半響後還是一咬牙,拿著招聘單往仙樂舞宮的方向走去。
反正是去當女招待,又不是腰貨女郎。這兩者之間是不一樣的!
上官青一麵往前走,一麵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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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麵,鄭助理正陪著宋薄黎來到蘇家,將原本屬於她家的東西,重新交還到蘇喃星手上。
“這是……?”蘇喃星接過東西,低頭看清是什麼後,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宋薄黎和鄭助理,“礦契?!”
這話說完,蘇年等人也朝蘇喃星看來,從她手上接過,互相傳閱。
鄭助理聽了蘇喃星的話,先扭頭看向宋薄黎。原以為他會說點兒什麼,可惜他家宋先生卻一臉倨傲的坐在那兒,神色淡淡好像就是隨手做了件小事一樣。
看得鄭助理嘴角都抽了一下。
眼看著指望不上了,隻好重新扭頭看向蘇喃星,笑著點了點頭,“是,先生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得到的。現在自然是物歸原主。”
說完又看向宋薄黎。
還好這次這位總算將手上的茶碗放回桌上,眼眸微抬看向蘇喃星,冷冷清清的開口,“……也沒費多少力氣,隨手而已。”
“……”笑眯眯的鄭助理。
我特麼……
算了算了帶不動。
鄭助理放棄,懶得再看宋薄黎,扭頭看向蘇喃星,衝小姑娘又笑了笑。
……愛咋咋吧。
不過不等蘇喃星開口,倒是蘇年率先衝宋薄黎感激的點點頭,“就算對您來說是小事,但這份心也彌足珍貴。宋先生,真是謝謝您了。”
“是啊,這下喃星又有用不完的材料了。”陳大也笑嘻嘻的開口,頓了頓看向蘇喃星,衝宋薄黎說,“前段時間喃星還叫我幫她看看,能不能衝一些小當鋪裡買一些不值錢的玉回來呢。”
頓了頓又大力誇獎宋薄黎,“宋先生,您可真是及時雨啊。”
宋薄黎聽了,隻是回以一笑,微微頷首以示對長輩的禮節。
“哎,不過就是……那礦現在再開采是不是有些麻煩?”陳大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眉頭微周的看向蘇年等人,打著商量,“估計得再請人幫忙看看才好動手啊。”
“關於這點陳大老板您倒是不用擔心。”鄭助理在一旁笑眯眯的開口,頓了頓進一步解釋,“當初帶人去處理礦山的是阿一,這毀壞的程度……其實也就是表麵上看起來嚴重而已,但內裡卻沒問題。”
話說到這兒便見蘇家的人微微睜大了眼,好像在說“你們那個時候就想到今天了?!”一樣。
鄭助理見狀,又笑了笑後繼續往下說,“其實……就連不能再次開采的文件,也和我們先生有些關係。”
所以當初他們趕回來的時候才是晚上到,因為路經南京的時候,他陪著宋薄黎順道拜訪了幾個人。
請了一頓飯,送了一些“薄禮”。
隻是剛剛好,那幾人的職權範圍恰好是礦源方麵。
所以這就是玉礦在被炸後,那位嚴禁再再次開采的命令,來得這麼及時的真正原因。
所以,……隨手?
……哼。您這手真是隨得好――寬啊。
拗著吧。看能拗多久。
鄭助理想到這兒便忍不住又朝宋薄黎看了一眼,見他一臉淡然,便在移開眼時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當然大家正讚歎著宋先生做事“滴水不漏”,倒是沒留意到鄭助理丟給自家老板的白眼兒。
蘇喃星在一旁很開心,認真的衝宋薄黎道謝,“宋先生,真是謝謝您了。”
頓了頓還和他開玩笑,“不如趁著今天人齊,我們把這礦契的股份重新分一分吧?宋、蘇兩家一人一半怎麼樣?要是以後還能挖出好玉,我們還能一起發財。”
再說這礦契也是人家找回來的,給一半也無可厚非。所以蘇喃星這話一出,蘇年等人便紛紛點頭,表示讚成。
倒是宋薄黎一臉無所謂,不過這話既然是蘇喃星說的,他便忍不住想吐槽兩句,“之前能挖到那麼好的玉已是奇跡了,多的想法趕緊的收一收吧。”
蘇喃星聽了“嘿嘿”笑,“其實能不能挖到好玉是其次的,隻是……不能一直這樣占您便宜不是?所以……還是我們兩家一人一半吧?這樣我們也收得安心一點不是?”
她話音剛落,宋薄黎正想和她鬥嘴再說點兒什麼時,反倒是蘇冬桐在旁邊開口,引得宋薄黎閉嘴,朝蘇家的大姑姑看去。
“喃星說得有道理。宋先生,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希望您能接受。”蘇冬桐緩緩說完,蘇年和陳大也在一旁點頭。
默默附和。
見這情景是收不行了,所以宋薄黎也不再推辭,利落的點點頭,“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語落後看向鄭助理,後者立刻草擬合同。
從合同寫好到各自簽字、蓋章,一共就半小時的時間。現在就隻差補齊公章,便是一份具有法律效應的正式合同了。
當然關於這點,依舊是交給鄭助理來辦。
又閒聊了幾句後,宋薄黎便起身告辭,蘇喃星負責將他和鄭助理送出門去。
送兩人出門的時,宋薄黎見蘇喃星一臉樂不可支的樣子,忍不住輕哼了一聲。默默斜眼吐槽她,“一座廢礦而已,你怎麼笑得跟撿到寶似的。”
“咦?有嗎?”蘇喃星聽了看向宋薄黎,一麵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嘿嘿”笑著又說,“就是單純的因為能失而複得,感到很開心而已。”
頓了頓又補充,“當然要是能挖出好玉,就更好了。”
“關於這點。”宋薄黎聽了,在小轎車前頓足,斜睨蘇喃星慢吞吞的開口,“你現在回去睡個午覺估計能快點兒。”
……竟然說她白日夢。
蘇喃星聽了不服氣,“先生,難道您沒聽人說過,‘夢想總是要有的,誰知道哪天就見鬼了’這句話嗎?”
“嗯。這話沒錯。”宋薄黎點點頭,扭頭看向蘇喃星,“不過夢想和白日夢是兩回事。”
說完抬手像拍小狗腦袋一樣的拍拍蘇喃星,又說,“而且,這世界上也沒鬼這種東西。”
等宋薄黎這個動作做完後才愣住,手也跟著在空中頓了一下。純黑的眼眸快速的掃了蘇喃星一眼,見她正認真生氣,根本沒留意到這點,便暗鬆了口氣。神情自若的收回手。
但等收回手後,心裡又因蘇喃星的無察覺……略覺惱怒。
所以,才在心裡和自己默默念叨了半天“她不和傲嬌怪生氣”的蘇喃星,剛心理建設好,一抬頭便見宋薄黎正眉頭微皺的看著自己。
甚至眼裡還帶了點兒責備。
頓時,忍不住在心裡緩緩的,打了個?
可惜這副疑惑的樣子,卻讓宋先生眉頭更皺得深了點兒,一扭頭丟下一句“走了”,便直徑坐上車。
倒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鄭助理,像是現在才回過神一樣,衝蘇喃星笑眯眯的微微欠身,和她道彆後這才上車。
蘇喃星?
蘇喃星站在原處,看著乘載著宋薄黎的小轎車駛出蘇家大門後,才小聲嘀咕。
哼。傲嬌哼哼怪。
次日。鄭助理便將正式的合同送至蘇家。玉礦宋、蘇各占百分之五十。
之後便將之前在礦上做工的礦工之一召回,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將礦洞清理乾淨,並確定沒任何安全隱患後,繼續進行玉石開鑿工作。
果然後麵挖到的都是不值錢的廢料,宋薄黎聽鄭助理說起這事時,還哼笑了一聲,好像在隔空吐槽蘇喃星的異想天開一樣。
要是時間允許,說不定宋先生還會跑到人蘇喃星麵前,去哼哼兩聲。
但,就在宋先生還未將此舉動付諸行動時,那層約莫三米厚的廢玉一鑿開,冰晶玉髓便露了出來。
“……?”蘇家。
“???!”上海眾吃瓜群眾。
“?!”宋薄黎,宋先生。
……媽的你到底是什麼牌子的錦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