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薇·凱拉也許確實沒有和布魯斯·韋恩搞在一起,喬什相信伊薇不會在這件事上撒謊。
最主要的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伊薇無法和那些真的讓她有所感覺的人更進一步,這不是近兩年才剛開始形成的小問題。
但她沒有把布魯斯搞到手,不意味著她“真的”沒有把布魯斯搞到手。
畢竟他們兩人可在派對上相談正歡,而好萊塢人從不缺乏想象力和眼力。
在需要一無所知的時候,他們人人都會是聾啞人,而且目不識丁;在需要他們精準敏銳的時候,你會發現原來那些FBI、特務和傳說中的部門都弱爆了,而這群好萊塢人簡直能統治世界。
在這場由喬什主辦的派對上,有誰沒看到那位年輕愛玩的韋恩幾乎和伊薇寸步不離?
就算真的有人沒有看到,他們也會從周圍人閃爍的言辭和暗示的眼神中“看到”的。
喬什·格林伯格又重新成為了好萊塢最受歡迎的經紀人之一。
那些出於各種考量而在他短暫的失敗中暫時退後的人群又朝他露出了笑臉,笑容親切迷人,那些曾經對他半遮半掩的門又一次向他打開,門後的成員們若無其事地歡迎著喬什,就好像不久之前,他們沒有為喬什端上一碗香噴噴的、精心烹飪的閉門羹。
如果說喬什一點也不介意這些人的前倨後恭,那這話聽起來就實在是太假了。
一個與世無爭的人是不可能在好萊塢混出頭的,就算這個人有著足以統治一個時代的恐怖才華也絕無可能,至少得在有這樣的才華的前提上,再加上一個就算好萊塢巨擘們也不敢使用強硬手段的家世或者後台。
而喬什,他既沒有恐怖的才華,也沒有恐怖的家世,他資質平平,唯獨和多數人不太一樣的,是他的記性很好。
“……我是怎麼發掘伊薇的?噢,我可一點也不介意再講上幾遍我的故事,”喬什被一群人圍在最中央,他麵帶微笑,侃侃而談,“當我還在上中學的時候,就像多數同齡人一樣,暗戀學校裡長相最漂亮的啦啦隊隊隊長——”
“而你也做出行動了,對嗎喬什?”立刻有人大笑著捧場,“你可不是那種隻會默默暗戀的衰人!”
“當然我會做出行動了夥計們,我用儘了手段去追求她。我送過她花,給她買禮物,還買到了她最喜歡的歌星的限量版CD,而通過我父親的關係,我又恰巧能混進那個歌星的派對,我幫她弄到了歌星的簽名——然後我把這份禮物交到她的手裡,希望她能夠和我約會。”
有女人發出了沉醉的歎息:“她沒可能不答應你的,喬什,你人見人愛。”
喬什大笑著展開手臂:“當然!她答應我了!她一共和我約會了三次,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三次約會,然後在我第四次邀請她的時候,她非常、非常抱歉和誠懇地拒絕了我。”
“啊?”
“什麼?”
“難以置信——”
在所有人都或是歎息或是搖頭的時候,喬什反倒是露出了一個釋然而又自嘲的笑容:“就像我說過的那樣,我已經為了贏得她的青睞做了所有我能夠做的事情。但現實世界裡的故事發展就是這樣,你認認真真地想要追求一個女孩,她也認認真真地答應了和你一起約會,但她到最後就是不喜歡你,而那些約會也更像是一種義務,因為你確實送了她心儀的禮物,她覺得她應該有所回應。”
喬什看起來十分平靜,他點著頭說:“這件事給我留下的後遺症是,我再也沒辦法接受像她那樣的女孩了,我身邊從來不會出現任何一個金發碧眼的性感可人兒。”
“除了伊薇·凱拉,是的,你說過很多次了。”人們搭話,並紛紛對視和互相示意。
“那女孩真的讓你感覺到了魅力。”
“沒錯,”喬什笑著說,“伊薇喚醒了我對金發碧眼的喜愛。我對自己說:嘿,喬什,如果她連你都能夠打動,又有誰有理由拒絕她呢?所以我簽下了她,培養她,也得到了回報。我還能說什麼?看起來我得到的遠比我失去的更多。”
他朝眾人舉杯,和周圍應和著他舉杯的人同時喝下香檳。
*
“格林伯格又在開那些愚蠢的私人派對,”伊薇說,大口大口地灌著啤酒,“他想要我去參加,我沒去。”
“你應該去,和他們交際也是你工作中的一部分。”佩普說,“彆喝了,你已經喝了半打啤酒了。”
“我酒量很好。”
“我是心疼我的啤酒。”
“你家換裝修了?你換掉了我最喜歡的餐桌,從木頭的換成了大理石。天呐佩普,”伊薇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醉醺醺地朝著餐桌指指點點,“一個人要有多變態可恥,才會在大理石桌麵上用餐?”
“我。”佩普說,“一個變態可恥到和自己的老板攪在一起的女人。”
伊薇醉醺醺地在半空中搖來擺去的手僵住了。
“難以置信,”她也放下了那隻撐著自己的臉的手,“我是在做夢嗎?我從沒想過……”
“我知道我知道,我了解你現在有多震驚,我也知道你一定在心裡調整了對我的看法,也許你還會覺得: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佩普·波茨嗎?”佩普的語速變得飛快,她哀歎著拿手半遮住臉,“和上司搞在一起是相當不專業的行為——”
伊薇充滿喜悅的聲音和她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我們居然有機會成為睡過同一個男人的姐妹!”
佩普驚呆了:“什麼鬼?!”
“收起那副表情,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伊薇呼地吹了一口落到她臉頰上的金發,“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過來給給我送衣服,警告我彆妄想因為和你老板睡了一覺攀上斯塔克,我不是第一個他睡完就扔的女人。”
“而你說你根本對成為某個男人的固定情人沒興趣,你和他睡是為了認識我。”佩普說,“——相當有力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