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子裡麵。
江左看著麵前的人,問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裡,有什麼事?”
對於沈長青,他也沒有拿捏自己管事的架子。
麵對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
對方雖說隻是黃階除魔使,但一身實力不弱於玄階除魔使,而且天賦驚人。
所以江左已經是把對方,放在了一個平等的位置上。
“的確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
“說吧。”
江左淡笑。
“我在從臨安城回來的時候,途中遇到一個很是詭異的事——”
沈長青麵色鄭重,開口說著自己遇到的事情。
漸漸的。
江左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許多。
等到沈長青說完以後,他才沉聲開口。
“你說的事情,我也從來都沒有聽聞過,如果是妖邪的話,肯定會有陰邪氣息顯露,你確定由始至終都沒有感受到半點陰邪之氣嗎?”
“沒有。”沈長青很是乾脆的搖頭。
他可以肯定。
自己根本就沒有在莫子晉的身上,覺察到半點陰邪氣息。
江左神情凝重:“如果連你都覺察不到陰邪氣息,那東西就有些不簡單了。”
沈長青的實力已然是先天境界。
就算是再強大的怨級詭怪,在對方麵前,也不可能做到一點端倪都不露的程度。
除非——
那是比怨級詭怪,還要更加強大的妖邪。
剛剛湧起這個念頭,江左又是暗自搖頭,把這個猜測驅逐出腦海。
廣源府不是彆的地方。
自從二百多年前,廣源府遭遇到妖邪襲擊,導致百姓死傷慘重後,鎮魔司對於廣源府的把控力度已然增強了許多。
低等階的妖邪混入廣源府,倒是沒什麼問題。
畢竟低等階的妖邪陰邪氣息不強,那些坐鎮廣源府的鎮守使,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可一旦到了煞級或以上,那般強大的陰邪力量,那些鎮守使根本不可能忽略。
“此事有些不同尋常,我需要向上稟告才行。”
江左站起身。
麵對大秦境內,任何詭異的情況,都不能掉以輕心。
“你暫且回去吧!”
“那我就告辭了。”沈長青也是起身。
旋即。
他就看到江左急匆匆的離開。
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
沈長青停頓了幾息,旋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他已經把自己發現的異常如實稟告了,剩下的事情,估計就自身沒有什麼關係。
回到院子。
沈長青拔出腰間的冷月刀,隻見如同白霜般的刀身,在烈日的照耀下,也有絲絲寒意散發出來。
閉目站立不動,他回顧著腦海中,有關於百戰刀法的記憶。
下一瞬。
緊閉的眼眸睜開,仿若是有血光迸射。
握住長刀的手一動,一股強大的氣勢,便是從他身上升起。
“斬!”
沈長青腳步一動,冷月刀猛然間往前斬出,大有一股斬破千軍的氣勢,更仿佛是有千軍萬馬在奔騰。
那一刻。
氣勢衝天。
融合了七殺刀法跟破劫刀法兩門武學,百戰刀法便是一門真正以戰止戰的戰場武學。
五式百戰刀法中。
其中第一式橫刀立馬跟第二式獨擋千軍,都是偏向於防守的招數。
第三式孤身陷陣才是真正的殺敵手段。
至於第四式遊刃有餘,是集殺敵、防禦跟身法於一身。
第五式——
沈長青就沒有任何頭緒了。
就算是他得到了百戰刀法的完整記憶,也沒有辦法明白第五式究竟是怎麼樣的。
根據記憶。
隻有把前麵四式融會貫通,自然而然就會衍生出第五式。
嚴格來說。
第五式不是真正的招數套路,而是一種意境。
小院中。
沈長青仿若是習練了數十年一般,很是嫻熟的把百戰刀法前麵一部分給施展出來。
前麵兩式刀法,蘊含了許多精妙的變化。
可到了第三式的時候,他卻是有些卡殼了。
明明是按照記憶中記載的方式,揮動冷月刀斬出,但沈長青始終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百戰刀法算得上是軍陣武學,乃是真正的殺招,要想融會貫通,僅僅是憑借僵硬的招式,隻怕是不可能的了。”
他突然收刀,回顧著百戰刀法的一點一滴。
“百戰刀法,可以直通武道真意!”
“也就是說,這門武學除卻注重招式以外,更加注重的便是意境——”
“若無身先士卒,孤身陷陣的勇氣以及殺氣,又怎能把這門殺伐手段真正的掌握。”
沈長青心中有些明悟。
換做他以前的話,就算明白,也很難模擬那樣的感覺。
可是現在不同。
沈長青雖然沒有真正到過戰場,但卻也是殺過人的,自然能夠體會到其中的殺意。
站在原地許久。
他都在回顧著腦海中的記憶,在醞釀著個中的殺伐。
時間流逝。
忽然間。
沈長青怒喝一聲,一步往前跨出,自有一股慘烈的殺戮孕育而成,長刀猛然間向前狠劈,仿若能把眼前的一切都給斬滅。
唰——
沒有動用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