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沈長青盤膝端坐在床上,正在閉目養神。
打更的聲音響起,提醒著他人時間的流逝。
晉城內的妖邪似乎真的被全部斬殺乾淨,使得城中重新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某處府邸中。
大堂內燈火輝煌,一男、一女、一老翁三人圍坐在那裡。
在燈火的映射下,幾人的臉色似乎有些詭異。
男人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刺耳:“那幾頭妖邪全部被人除掉了,有能力做到這一步的,要麼是鎮魔司的人,要麼就是黑虎軍。”
“不可能是黑虎軍。”
女人搖頭,妖豔的臉上有狠厲的神色。
如果沈長青在這裡的話,他就會發現,女人不是彆人,赫然是原先交手的紅衣。
如今的紅衣。
身上的斷臂傷口已經不見,嶄新的手臂重新出現在了她的身體中。
撫摸了下肩膀。
紅衣仿佛感受到了當初斷臂時候的痛苦,美眸中有陰冷的目光迸射。
“黑虎軍真正厲害的,隻有一個楚定,可是楚定不會輕易離開黑虎軍的大營,其餘黑虎軍想要對付妖邪,必須要組成軍陣才行。
軍陣組成,聲勢絕對不小。
而且我在那幾個地方,都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機殘留,若是沒有猜錯的話,動手的人是鎮魔司的無疑了。”
“堂主你的意思是,殺死那幾頭妖邪的人,是當初把你重創的沈長青?”
老翁眉頭一皺。
對於沈長青,他沒有與之有過任何的交集。
可紅衣是在場所有人中,實力最強的一個。
那一天紅衣重創而歸,著實是把他們都給嚇了一大跳,差點以為是鎮魔司的人殺上門來了。
所以。
老翁對於沈長青,也是感到深深的忌憚。
“不錯!”
紅衣說話的時候,銀牙緊咬。
“眼下晉城中隸屬於鎮魔司的人,就隻有他一個,而且以他的實力,斬殺那幾個妖邪根本不成問題。
此人對我永生盟來說,乃是一個大患,我曾經嘗試過拉攏於他,最後也失敗了。
不能成為同盟,那就隻能把他毀掉,不然等待日後其成長起來,我們會有很大的麻煩。”
想到沈長青的潛力,紅衣眼中就有深深的忌憚。
雖然對方沒有跨入宗師境界,可是那般實力,就算是突破宗師,也是差不了多少。
唯一的區彆。
隻是暫時沒有參悟出武道真意而已。
男人聲音冰冷:“我們現在該怎麼做,有那鎮魔司的人在,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彆的舉動,眼下晉城隻怕是亂不起來了。”
“怕什麼,晉城亂不亂跟我們又有什麼大的關係。”
紅衣眼神冰冷,瞥了男人一眼,那一瞬間讓對方心臟為之一緊。
旋即。
她就收回了目光,麵上冷意明顯。
“我萬花樓一向隱藏的很好,要不是周家被滅,怎麼會這麼快就暴露出來,他們雖然明麵上不跟我們永生盟為敵,但背地裡的舉動,無疑是把握萬花樓推向了人前。
既然如此,那就由得他們去吧。”
“我們就暫時不管了?”
老翁沉聲問道。
紅衣搖頭。
“不管了,隻要我們蟄伏幾天,等鎮魔司的人離去,再行設立彆的據點,眼下先消停兩天也好。”
話音剛落。
府地外麵有狂風席卷,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什麼人!”
紅衣直接站了起來,俏臉上滿是冰冷的神色。
男人跟老翁也都是不約而同般站了起來,神色冷峻的看向大堂外麵。
在他們視線中,一個黑袍中年人從外麵緩步走了進來。
“幾位不用緊張,自己人。”
黑袍人聲音中帶有輕笑,眼神掠過男人跟老翁的時候,明顯帶有不屑的味道,最後視線落在紅衣身上,眼中的不屑才收斂了許多,繼而抱拳見禮。
“見過紅堂主!”
對於一位永生盟的堂主,他不敢過於放肆。
畢竟能夠成為堂主的人,任何一個都是江湖中難得的強者。
哪怕不是宗師。
卻也有資格稱得上,是宗師以下最強的那一批人。
“是你!”紅衣目光落在黑袍人身上,瞳孔中似乎有陰冷的神色一閃即逝:“就是你敢於威脅我萬花樓,蔑視萬花樓背後的永生盟?”
聞言。
黑袍人神色微變,旋即便是低頭回道:“紅堂主誤會了,在下從來都不敢輕視萬花樓,更是不敢對永生盟不敬。”
“明知我永生盟剛剛在晉城打下一些根基,你卻鬨出如此大的動靜,其心當誅。”
“紅堂主息怒,鎮魔司的人殺我手中的寶貝,我自然要做出回應。”
黑袍人說到這裡,挺直了腰背,麵對紅衣的目光也是毫不退縮。
“否則的話,豈不是讓人看輕我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