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氛圍凝重了起來。
在沈長青的視線中，聶緒身上似乎有種莫名的東西正在勃發，同時筆下所書寫的文字紙張，都有淡淡的清光浮現，讓人不由自主的便要沉迷其中。
緊接著。
聶緒便是大筆一揮，承載文字的白紙突然間化為了齏粉。
可是上麵記載的文字，卻沒有在白紙化為齏粉的時候消失，反而是一個個脫離的紙張的束縛，停留在了半空之中。
每一個字。
都有清光隱現。
然後那些清光從其他文字上麵脫離，向著其中一個劍字回去而去。
汲取了大量的清光，劍字仿佛徹底活了過來一般，在沈長青的視線中，那已經不再是一個文字，而是一柄即將出鞘的神兵。
那一刻。
有無儘鋒芒孕育，彷如讓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
可是。
在那股威脅之中，又有一種好像不是真實的感官。
整個過程看似緩慢，其實發生在瞬息間，聶緒口中輕吐一個字，聲音如同雷霆震動。
“斬！”
話落。
劍出。
積蓄已久的鋒芒，伴隨著絕世神兵的出鞘，仿若有無儘的匹練從中乍現，向著沈長青斬了過來。
一瞬間。
沈長青便是本能的提起天武真氣，一層雄渾的罡氣，自他身體表現浮現出來，欲要把斬來的長劍抵擋。
嗡——
先天罡氣沒有任何作用，輕而易舉就被長劍給穿透了。
就在沈長青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便是感覺長劍消失的無影無蹤。
所有異象消失。
再看向書房景象的時候，聶緒依舊站在那裡，桌麵上有一堆粉末，除此外，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時間，場麵變得寂靜了下來。
沈長青閉目良久，在回味剛剛那斬出的一劍，良久後才睜開眼睛，臉上儘是歎服的神色。
“原來這就是浩然正氣，果然是強大至極，雖然聶大人如今的浩然正氣，沒有辦法對武者造成太多的影響，可對於妖邪來說，卻是極為的克製。
那一劍，縱然是怨級詭怪，也有隕落的可能！”
此時，他算是完全了解了，什麼是浩然正氣。
聶緒展露出來的浩然正氣力量，其實就是一種極陽的力量，而妖邪又恰好是屬於極陰的存在，兩者自然是可以互相克製。
相反。
極陽力量如果不夠強大，對於人族來說，是沒有太大的克製。
但是。
這也不代表，浩然正氣真的對人族一點效果都沒有。
如果浩然正氣足夠雄厚的話，一樣可以滅殺武者的神念，甚至於強大到極致的情況下，縱然是肉身也能磨滅。
這就是浩然正氣的強大。
隻不過以聶緒如今的實力，暫時沒有辦法達到這個程度，其中蘊含的浩然正氣，卻也足以對付一般的怨級詭怪了。
說實話。
沒有真正的見識過浩然正氣，永遠都沒有辦法體會到其中的玄妙。
如今見識過浩然正氣後，沈長青才算明白，儒生殺人於無形的說法是對的。
聽聞誇讚，聶緒臉上也有淡淡笑容，隻是身上氣息頹靡了許多，剛剛那一擊浩然正氣對他來說，損耗也是不輕。
“沈大人廖讚了，浩然正氣雖強，但若非臻至高深境地，也不如武者真氣那般實用。
就如本官方才那一劍，蘊養了二十年的浩然正氣，也對沈大人沒有辦法造成任何傷害。”
“他日一朝蛻變，聶大人這一劍自然天下聞名！”
沈長青搖頭，麵色無比的肅然。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恭維的意思，而是有一說一。
不是誰，都能斬出那種程度的一劍。
說句實話。
就算是沈長青自己，可能都沒有辦法斬出跟剛剛那一劍相媲美的一刀。
他的百戰刀法雖強。
可在同等層次的領悟上，跟聶緒相比稍有不如。
“說實話，若是聶大人棄文從武的話，他日或許也是一位頂尖的強者！”
沈長青說道。
對方剛剛顯露出來的手段，既是浩然正氣的領悟，同樣也是在劍道上麵的領悟，隻是以另外一種方法展現出來了而已。
由此可見。
聶緒已經是有資格，參悟出武道真意了。
聶緒搖頭一笑：“本官在武道上的天賦有限，曾經也想過仗劍天下，如今想想，那時不過是年少無知罷了。”
隻是簡單說了一句，他便住口不再提。
緊接著。
聶緒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許多，神色重新變得凝重起來。
“沈大人來衙門，不是單單為了來見一下本官的浩然正氣吧，相信蠻族的事情，你也應該有所聽聞才是。”
提到蠻族。
沈長青也是麵色一正，頷首點頭。
“不錯，我這次來除了見識一下聶大人的浩然正氣外，主要的目的便是因為蠻族。
聽聞代表大荒府門戶的幾座城池已經被破，蠻族正大舉揮軍直入。
不知對於此事，聶大人可有什麼想法？”
蠻族一事。
不容有半點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