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片刻。
東方詔看向下方兩人,問道:“你們心中或許有疑惑,為什麼朝廷是施以援手,反而任由感染瘟疫的百姓自生自滅吧!”
聞言。
沈長青跟衛蘭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保持一致的沉默。
見此。
東方詔麵色平靜:“有此疑惑其實正常,但是,兩百多年前的瘟疫,朝廷並不是沒有出手,大秦一百三十二年,先是有妖邪禍亂,導致百姓死傷慘重。
眾多屍體堆積,最後才衍生出來了瘟疫。
那一年,鎮魔司派遣大量強者出手,絞殺廣源府肆虐的妖邪,為此隕落的除魔使不計其數,哪怕是坐鎮一方的鎮守使,都是隕落了不少。”
“但你們要清楚的一點是,大秦一百三十二年,有妖邪禍亂以及瘟疫產生,但到一百三十六年,瘟疫才真正的滅絕,期間幾年時間,朝廷一直都在想辦法解決瘟疫。
可是沒有辦法,瘟疫太強了,上到禦醫,下到民間郎中,對於瘟疫都是束手無策。
後麵更是有感染瘟疫的百姓逃出去,把瘟疫散播出去,使得不少人死在瘟疫當中。
為此,朝廷才不得不把所有感染瘟疫的百姓,都給聚集在數城裡麵,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廣源府的百姓是人。
大秦各府的百姓,那也是人。
瘟疫強大。
那就隻能壯士斷腕了。
不然的話,整個大秦不說徹底消亡在瘟疫手中,但死傷的百姓,數量絕對會翻上數十倍不止。
“所以。”
“朝廷的做法,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果你們站在朝廷的角度,想來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東方詔的話。
讓兩人沉默。
不同的角度,看待的事物不同。
如果他們是感染瘟疫的百姓,對於朝廷自然憤恨不已,可站在朝廷的角度來看,此事無可厚非,嚴格來說,兩者其實都沒有錯。
一個是想活。
一個是為了不讓更多的人死。
良久。
沈長青深吸口氣:“兩百多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如今再去探究也沒有必要,莫子晉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昔年慘死的百姓報仇。”
說到這裡。
他遲疑了下,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從小丘山中的天災來看,我懷疑天災有可能是大量百姓慘死,那種怨念結合在一起,從而形成了不可滅殺的天災,如果我們能夠讓那些怨念消失,是否就能真正的滅殺天災?”
“怨念的結合體?”
東方詔稍微愣了一下,對方的話讓他好像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旋即。
這位鎮守使就是陷入了沉默。
許久以後,東方詔回過神來,微微點頭:“你說的不無道理,曆年來天災的出現,都是伴隨著巨大的災厄,導致不少百姓喪生,如果說天災是怨念的結合體,也是有一定的可能。
但就算是如此,想要讓那些怨念消失,也絕非容易的事情。”
聽到這裡。
沈長青不由說道:“道門跟佛門不是有超度亡魂的手段嗎,讓他們出手,說不定就能超度那些怨念了吧!”
“看來你對於佛門跟道門,有不少的了解。”
東方詔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是無奈的搖頭。
“他們雖然是有一些超度手段,可實際上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向來都是江湖術士忽悠人的把戲罷了,要說真正的超度,從來都沒有見過。
而且大秦諸多天災中,也有道門跟佛門的強者折在那裡。
由此可見,這個辦法不太行得通。”
沈長青無語了。
合著騙人的江湖術士哪個世界都有。
他以為這個世界武道盛行,各種神奇手段都有,那麼道門跟佛門也不該是浪得虛名才是。
現在看來。
道門跟佛門或許能打,但要說超度,明顯是超出他們的業務範疇了。
“好了,此事你們辛苦了,就先行下去休息一下吧,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再說。”
東方詔下令趕人。
兩人見此,便是拱手離去。
在他們離去以後,東方詔的麵色才變得古怪起來。
“怨念的結合體!”
“道門跟佛門說不定真有什麼度化的手段,此事還得認真斟酌一下才行,如果可以解決掉天災的話,那麼鎮魔司所承受的壓力,就要降低許多了。”
他心中暗忖。
鎮魔司打不過天災嗎?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作為大秦最強的機構,鎮魔司的實力,自然是極其強大的。
不要完全媲美妖邪一族,卻也絕對不會弱妖邪一族多少,天災雖強,也是無法抗衡鎮魔司的。
但是。
天災不死不滅,鎮魔司也不會天天浪費力氣去攻打。
殺又殺不少。
過去純粹是浪費時間。
萬一陰溝翻船,還有可能栽在天災手中。
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鎮魔司是懶得去做,頂多就是布置防線,不讓那些無腦的人去天災領域送人頭,讓天災短時間內壯大到起來而已。
哪怕布置了防線,天災也會無時無刻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