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想到,心血來潮帶上了臥虎腰牌,這裡竟然真的有鬼。
幾個鬼看到衛淵的動作,歡呼一聲,那水鬼得意洋洋,伸出雙手抓向衛淵的肩膀,湊到他脖子那裡,打算吹口氣,嚇唬嚇唬這個陽氣足的家夥,一邊伸手,一邊朝著其他幾個鬼擠眉弄眼。
“看我的……”
發黑的指甲碰到了衛淵的肩膀。
卻像是抓住了燒紅的烙鐵。
水鬼一哆嗦,雙手發紅,衛淵就感覺到手中的臥虎腰牌顫動一下,傳來灼熱感覺,有低沉的虎嘯響起,懶洋洋的,有點提不起精神的意思。
衛淵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背後的東西。
本能轉身,抓著青銅腰牌,像是掄著搬磚,猛地一揮。
那水鬼正捧著自己手吹氣。
看到衛淵的動作,躲也不躲。
鬼是精氣殘留,肉身根本碰不著。
不要說是個鐵疙瘩,就是刀劍和槍子兒都隻能從身子上穿過去。
它隻是齜牙咧嘴,衝著旁邊幾個鬼道:
“不行,點子紮手,這家夥陽氣忒……”
話沒有說完。
一個青銅質地的腰牌像是板磚一樣,結結實實按在了他腦門上。
當!!!
………………
砸鬼的手感怎麼樣?
如果要衛淵形容,有點像拿著木棍子敲擊一大團棉花糖。
或者捏尖叫雞那樣的感覺。
手感還行。
挺舒服,挺解壓的。
如果在現代都市開個活動應該挺能掙。
在砸了那鬼一下之後,臥虎腰牌微微嗡鳴,衛淵有所感,找了張白紙,將有衛字的一麵按在了白紙上,白紙上浮現一個個隸書文字,但是和之前針對紅繡鞋的緝殺文字完全不一樣。
“遊魂,不曾吃過血食,無有怨氣,不曾殺生,無害。”
“不需誅除。”
……………………
片刻後,衛淵拉過一把椅子,靠著牆坐著。
左手搭在桌上,右手揣兜裡,握著仍舊散發灼熱氣息的臥虎腰牌。
前麵牆角抱頭蹲著一排鬼。
握著腰牌熱力,他能勉強看到一圈兒鬼的輪廓,但是鬼一動就看不清了。
一共五個,三個鬼,兩個紙人兒陰物。
因為隻能勉強看到那三個鬼的輪廓,話都聽不到,衛淵用臥虎腰牌給這幾個腦袋上都敲了一下,然後把臥虎腰牌按在白紙上,出來的文字和紅繡鞋那種厲鬼完全不一樣,都是沒有怨氣的普通遊魂。
衛淵對臥虎腰牌也多了點猜測,看來這腰牌隻是對那種怨魂厲鬼反應很大,對於無害的遊魂野鬼沒有興趣。
沒法子聽到它們說話,衛淵雖然對這些無害的鬼有點好奇,也還是拎著臥虎腰牌把他們威逼利誘地趕到了另外一個屋子裡,把門鎖上,權當是表達一下自己的態度。
這幾個鬼第一次見著了能揍鬼的人,估摸著想到了除鬼道士之類的,嚇得不輕,也不敢出來。
衛淵翻看手裡那臥虎腰牌。
腰牌兩次反應,一次是疑似厲鬼的紅繡鞋路過外麵,一次是那個倒黴鬼接觸到自己,有點像是標準的‘輸入輸出’模式,通過外界的某些信息,來作出反饋。
作為鬼怪會讓它產生反饋。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
它可吸了自己的血。
衛淵對這前所未見的世界生出莫大興趣,右手扣著腰牌,想了想,一般來說,輸入輸出應該有聯係,於是模仿那白紙上的文字語氣,道:“司隸校尉所屬,目不能直視陰物鬼怪,有何法?”
臥虎腰牌毫無反應。
不該啊。
衛淵想了想,回憶起第一日那白紙上的文字,若有所思,又滿臉肅然道:
“今有怪力亂神,犯我神州,吾欲緝捕誅殺。”
“奈何肉眼凡胎,見不得鬼物,有何法?”
這一次,臥虎腰牌微微震顫亮起。
衛淵心跳微微加速,感覺自己真的踏入一個新的世界。
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