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點頭,拔出斷劍,將那位戚家軍兵魂的事情詳細說了說,天女若有所思,道:“那你大可以將他的寄魂之所轉移到你屋中的養魂木上,這樣往後爭鬥,如果說斷劍遇到損傷,也不至於讓他受創。”
衛淵自然頷首答應,又問這種法術臥虎傳承中是否也有,天女將書卷隨意放下,起身往博物館走去,道:“這隻是一門很簡單的法術,我曾經見到過季漢的丞相,他那個時候正在鑽研魂魄續命之術,我曾旁觀,所以對這法門倒是知曉一二,舉手之勞,我幫你解決吧。”
衛淵好奇道:“季漢的丞相,諸葛亮嗎?”
“他是個怎麼樣的人?”
天女想了想,回答道:
“年輕的時候很喜歡笑,笑起來很從容,樂曲,文章,下棋,機關術,奇門遁甲,天象地煞,甚至於是種地,養花,做菜,討好他的妻子,似乎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被稱作如果走入仙途,或許不會弱於張道陵的奇才。”
“但是四十歲之後就很少再笑了,我曾經在南陽見到過他,和幾位朋友一同聽他唱歌,但是回山上一段時間,再來人間時,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像當初那樣,撫琴吟嘯了。”
“似乎是因為一個叫做劉備的男人死了。”
天女輕而易舉將戚家軍兵魂寄托在了養魂木上,然後道:
“對於我們來說,人類和人類之間的感情,有的時候並不那麼容易理解。”
衛淵點頭,從眼前的少女身上察覺出了和她外貌所不同的,來自於歲月的厚重感覺,就像是剛剛那樣,對於自己來說有些難以解決的問題,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出來曆,並且給予自己修為上的指點。
而對於自己來說,隻是曆史上符號的人或事,對於少女來說,是真正曾經相逢相識,並且相互道彆之後離去的故人。
而這個時候,衛淵一早預約的修電器師傅騎著一輛小摩托過來了。
看了看那電冰箱,師傅臉上的從容慢慢消失。
他夾了根煙,看著這似乎是在挑釁自己職業生涯的冰箱門,夾著煙的手有點抖,不小心?這尼瑪得是要多大勁兒才能不小心用菜刀劈出這麼個縫兒來?他看了看文文雅雅的天女,以及看起來也很正常的衛淵,師傅留下一句換一個吧,修不了,叼著煙,騎著小摩托離開,路上思考自己要不要報個警。
這要是家暴的話,兩個人打起來,那小姑娘是不是太可憐了?
衛淵看了一眼眼巴巴瞅著自己的幾隻死鬼:
“修不好了。”
水鬼往地上一趟,嘴巴一咧。
衛淵歎息:“我去買。”
於是水鬼又站了起來,精神奕奕。
天女看著電冰箱,有些好奇道:“這個是什麼?”
衛淵愣了下,道:“天師府沒有和你解釋?”
眼見著天女搖了搖頭,衛淵隻好將冰箱的用處解釋了下,想了想,道:
“我要去一趟家電市場,玨你要不要一起,順便去外麵看看?”
天女略作沉吟,欣然點頭。
一番商議後,決定乘坐公交車前往。
因為天女似乎很好奇這種,可以搭載許多人的現代馬車,想要自己嘗試一下。
在等車的時候,衛淵忍不住低聲道:“玨你知道公交車怎麼坐吧……”
少女自然從容地點頭。
衛淵放下心來。
先上了車,回過頭。
看到少女踏著台階上來,從袖口掏出一枚碎銀子,自然而然地往收錢的地方塞,那銀子閃著貴金屬特有的光澤,卻讓司機變得警惕,衛淵眼角一抽,幾乎是本能抬手,刷一下一把把那碎銀子抓在手裡,然後掏出公交卡一刷,對不耐煩的司機乾笑道:
“我給她刷了。”
然後給天女使了一個眼色,坐到了公交車後麵。
想了想,衛淵讓天女坐在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旁邊,張開手,看著掌心這一枚沉沉的銀子,嘴角一抽。
是真的。
少女皺著眉頭,歪過頭,看著衛淵,嘴巴無聲開合道:
“我哪裡做錯了嗎?”
“坐公交車要給錢,應該沒有錯。”
衛淵同樣張口無聲道:“是要給錢,但是,這個東西不能用來坐公交啊。”
“為什麼?”
公交車慢慢開車,駛過有著輕緩斜坡的老城區,淡紅色的榆葉梅花瓣隨著風灑落下來,陽光打在天女的臉頰上,她好奇看著衛淵。似乎有些不理解的茫然,強調道:
“銀子怎麼不是錢了?!”
衛淵:“…………”
PS:緩和些的日常加推動主線,應該馬上就會結束,隻是個過渡~
日常真他娘難寫,摔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