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齊上,足夠輕蔑,而櫻島的修士也被成功激起怒火,單打獨鬥或許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這現在連一起出手都不敢的話,他們也不用再在京都這裡生活了。
當即有幾聲怒吼,阿玄隻覺得耳朵裡一陣疼。
就已經有人搶先出手。
兩名武者一左一右,分彆拿著太刀往前衝斬,後麵則是有武者緩緩抽出了十文字槍,槍刃在月色下散發出寒芒,衛淵腳步站定,右手背負在身後,純粹以一左手對敵。
以山神印璽中的神力代替法力,驅使曾經了然於心,卻無法運用的神通,比起他想象的更為得心應手,兩柄太刀以極端刁鑽的角度劈斬,卻如劈斬到了山石之上,登時崩裂。
一名忍者在衛淵背後現身。
手中反握短劍,刺向衛淵的後心。
卻刺了個空。
瞳孔微縮,眼前五指籠罩陰影。
轟然暴響聲中,衛淵左手扣住忍者的臉龐,順勢一旋,激蕩狂風,周圍數人被攪動地倒在地上,成了個滾地葫蘆,衛淵鬆開忍者,腳步沉穩平靜,一步步往前。
阿玄茫然看著這一幕。
在這裡少說有幾十名有膽量出手的修士。
但是站位已經決定了,最多隻有有三到五名修士同時麵對衛淵。
而這區區幾人,本來就不是衛淵的對手。
何況現在衛淵還調動了神力。
反倒像是不斷地主動上去被衛淵收拾一樣。
又是數名修士被拂袖掃飛出去,但是後麵的人看不到前麵的狀態,前麵的人又已經退避不及,一名力士被擠在前麵,已經沒有了多少戰意,正要連連後退,反倒撞到了後麵的一個人,被堵住了去路。
眼前一花,那木簪束發的道人已經站在旁邊。
力士怒吼一聲,雙拳鼓足力氣。
腳踏地麵,一上一下砸向衛淵。
氣勢雄渾,重重地砸在衛淵身上,卻反倒是麵容扭曲,如同砸中一座山,那道人臉上的神色卻平靜淡漠,順手袖口一翻,一掃,這少說三五百斤往上的力士直接被拋飛出去。
氣流轉動,牽扯後麵的修士。
衛淵左手籠罩在袖口,掐了一個法決,也懶得在喊什麼,這山上草木劇烈地晃動,樹葉的沙沙聲響幾如暴雨,那道人一拂袖,隻覺旋出了一道颶風般的風暴,十幾個人直接被席卷其中,重重拋飛,砸在了牆壁上,被震散了一身的法力。
衛淵的目光毫無波動,反手扣住一柄十文字槍。
五指稍微用力。
那柄槍就徹底化作齏粉。
地煞七十二般法術裡有吞刀的手段,如同吐焰,並不是隻有吞這一種法門,其本意是連最為柔軟的內臟都不懼怕刀鋒,引申而出,是以肉身抵抗刀兵災劫的手段。
順手握住槍身,隻是一震,那修士的筋骨都被震得麻軟,倒在地上。
衛淵抬眸看向兩步外的茂木青延。
鬆開手。
那柄槍墜在地上,聲音清脆。
“你說要和我交手。”
他雙手籠在道袍袖口裡,麵容平淡地看著茂木青延:
“我給你這個機會。”
“出招吧。”
……………………
茂木青延臉上的表情,青一陣紅一陣,最後似乎是再強的心性也沒有辦法忍受殺子仇人在自己麵前這樣的挑釁,怒吼一聲,手中的戒刀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和角度出手。
佛門·漏儘通。
心中再無佛經所載四十一般煩惱。
斷儘煩惱。
刀刃如同一輪圓月,足以劈斬山川,瞬間就要撕裂衛淵,衛淵抬手,五指握合,一拳擊在刀刃一側,手掌之上,山神印璽一閃而過,那柄刀被直接震裂,茂木青延麵色青紅,噴出鮮血,踉蹌後退,坐倒在地。
證得漏儘通。
心無雜礙,無有煩惱,刀法也沒有破綻。
直至斬出無明一刀。
但是顯然,茂木青延並沒有這種境界。
……………………
茂木青延似乎是知道自己的下場,閉上眼睛,道:“你動手吧。”
衛淵平靜地看著他,最後收斂雙目,淡淡道:“罷了。”
“我今日來這裡的目的,不是殺人。”
阿玄原本以為衛館主會直接再施辣手,沒有想到臨到最後,卻收了手,讓小道士心裡詫異之餘,又真正地鬆了口氣,覺得今天這樣比自己想的要好很多,可是茂木青延卻麵色驟變。
他自己心裡知道,自己和神州暗中的矛盾,對方找上門來,絕對能起了對自己的殺心,而如果對方讓自己活著,隻會代表著,自己會麵對比死更糟糕的局麵。
茂木青延一咬牙,眼底狠色一閃。
抓起斷了一半的長刀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卻聽得一陣激風,手掌一震,再握不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