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可能是那麵具的關係,他始終看不破那是否就是過去的那個淵,心底泛起波瀾,他對旁邊新近結實的兩人道:“衛館主,鳳姑娘,小僧還有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
衛淵點頭,鳳祀羽揮了揮手,道:“試試看。”
她笑道:“真的很好吃。”
少年僧人微笑頷首。
轉身離去,很快混入人群裡麵,等到回到主峰的時候,身上的白色僧衣化作了黑色,讓他多出幾率冷峻,姚廣孝,法號道衍,儒釋道三教皆通,按照洛書的記錄,本應該是燕王朱棣靖難之役當中最大的助力和謀臣。
一生殊榮無二,以僧人之身扶龍的無二之選。
可惜,因淵的緣故,自己的抱負仍舊胎死腹中。
天台宗這一次的應對其實是他提出的,對方有關雲長,若是不加以限製,佛門的聲勢一定會被打壓下去。
他自己這一次是不肯出手的。
所以隻能看那些天台宗和佛門的後輩弟子了。
若是能把主動權抓在手裡,倒是還有幾分可看的,無論是同意與否,都會受到一定的限製,而以機巧見招拆招,無形中也弱了一籌氣勢。
淵,你會如何做……
以智破去嗎?
道廣,亦或者說道衍盤坐在蒲團上,順勢將鬆子放在旁邊,拈起一枚。
突然察覺到雲氣晃動,瞳孔微縮。
這是……
………………
而那老僧眉眼低垂,雙手合十,道:
“還請淵道主前往主殿赴會。”
“其餘諸位施主,貧僧會帶著他們從另一條小路走,不過,寺廟是清淨之地,地方不大,可能隻有十名施主能去。”
眾人遺憾不已。
尤其是很多好不容易趕過來的,打算親自看看的人。
不過這僧人給出的理由很直白,地方不夠大。
他們也沒話說。
自己覺得沒有什麼希望的,也就轉身打算下山了。
衛淵本體抓起一顆瓜子扔到嘴裡,雙眸微斂,隻留下了一縷神思,真靈全部操控太古的身軀。
太平道道主眸子微亮,神色籠罩在麵具下麵,看不真切,其實剛剛這老僧說,前往主殿赴會,其實已經隱隱是打壓道門的地位,就像道門隻是被邀來的客人,落入被動。
衛淵操控自己的古代之軀,道:
“不必了。”
老僧訝然。
道主抬手,似笑非笑,道:
“既然地方不夠大,換一處地方就是了。”
“哪兒來的那麼麻煩?”
“什麼……”
老僧還打算要開口,突地心神一跳,看到那身穿道袍的道主一震袖袍,而後,懸崖之間的雲霧驟然凝滯。
伴隨著一聲低沉的咆哮。
雲氣竟然陡然朝著四方溢散,滾滾而去。
在雲氣之中,突然有浩瀚水聲流淌,波濤如驚雷。
讓人站不住腳。
老僧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龍吟?!
那道人立於懸崖之前,寬大袖袍被吹拂地朝著後麵飄動,雲氣溢散於周身,自鬢角發梢流淌而過,雙目平淡漠然。
而在他身前。
一座座古代樓閣拔地而起,又由雲霧靈氣托舉於空中,山海界帝池的濃鬱靈氣和現代人間界的環境一經接觸,立刻導致劇烈的元氣流動,仿佛霞光一般的異象瀲灩三千餘裡。
因為道佛論法而彙聚過來的人幾乎下意識全部抬頭,看到這一副異象,不知是誰呢喃了一句,這是真神仙啊,此刻對超凡世界再無絲毫的懷疑,而在特彆行動組中的道門弟子看著這一幕,腦海中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袖裡乾坤……”
“書裡寫的是真的……”
帝池此刻就是衛淵的壺天。
遠古帝池的水流直接逆勢騰起,水流奔走於虛空,化作一條條浩瀚壯闊的橋梁,連接了這裡和那些亭台樓閣,水聲如雷,卻又偏偏不曾落下,仿佛長龍,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自然是瀟灑至極,而化水為橋,倒影霞光,也是足夠灑脫,而這一幕落入眾人眼中,更是寂靜無聲。
所有以各種方式看到這一幕的,都短暫失去了言語能力。
那老僧離得近,眼睜睜看著那袖袍之中山川和湖泊飛湧而出,飛快變得巨大,靈氣如浪,隻覺得心神晃動,一顆佛心幾乎被駭得出現裂縫,咬緊牙關,以佛門獅子吼喝問,驚醒被震撼住的眾人,道:
“這,這是什麼地方?!”
太平道道主側了側身,玩味道:
“既然是生在神州。”
“難道沒有聽過,昆侖瑤池嗎?”
“什麼……”
旁邊道門弟子驚駭:“昆侖?!”
雲氣湧動,突然有龍吟之聲傳來,在太平道道主背後,雲霧之中隱隱有鱗甲之軀浮現,巨大的凶獸若隱若現,伴隨著陡然激昂的龍吟聲音,道人側身看向僧人,袖袍翻湧,背後雲海陡然湧動散開,一隻猙獰龍首衝破雲海。
赤色豎瞳冰冷斜睨山下眾人。
雲氣猛地朝著周圍擴散湧動,眾人下意識或者後退半步,或者閉上了眼睛,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沒有了那道人,隻有聲音還在,回蕩不絕。
“貧道在瑤池,等天台宗諸位。”
“勿要遲了。”
那道人坐於龍獸之上,已入雲海。
ps:今日第二更…………三千六百字,還是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