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房被一下打開。
一身黑衣,麵容俊美的少年僧人麵無表情,蹬蹬蹬走入僧房,打開櫃子的抽屜,左邊空空如也,右邊卻放了一把鬆子,他把每一顆鬆子都全部收起來,確保左邊抽屜和右邊抽屜一模一樣,連灰塵都沒有一粒。
這才感覺心中舒緩下來。
點了點頭。
轉身下山。
………………
第二日,因為阿玄的囑咐。
衛淵一早起床之後,就出發前往龍虎山。
他還專門帶了一個大號的保溫杯。
到了龍虎山之後,看到了頂著一雙黑眼圈的阿玄,連眉心的火焰痕跡都蔫了吧唧似的,無精打采,見到衛淵,小道士像是終於找到了救命稻草,趨步上前,伸出手拉著衛淵的袖口,急急道:“衛館主,你快去吧。”
“師兄他們……”
衛淵麵色沉靜:“放心,他們的修為很高,沒關係的。”
小道士急地快要哭出來:“趙元帥是沒關係。”
“可是師兄他和關聖帝君一直喝到現在啊。”
衛淵咧了咧嘴。
一直喝到現在?
那可真的是夠能喝的……
他安慰小道士,道:“放心,這點酒,他們自己就能化解。”
小道士阿玄茫然道:“可是,他們昨天晚上把山上法壇用的酒都喝乾了,醉得厲害,又不用法力去解救,酒勁兒上來了,就什麼也不管了,現在直接跑去了後廚,翻出來了料酒,現在開始喝起來了。”
衛淵笑容一滯。
嗯?什麼?
喝料酒?
他反應過來。
料酒?!!!
衛淵眼睛瞪大,然後刷一下直接禦風,火急火燎衝向龍虎山後廚——龍虎山秘製料酒,他還打算這一次帶一點走的,小道士阿玄茫然不解,伸出手還要說話,眼前就沒了衛館主的身影,張了張口,硬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最後衛淵成功搶救下了小半瓶的料酒。
然後把自己隨身攜帶的大型不鏽鋼保溫瓶解下來。
讓阿玄找了三個碗。
咕嘟咕嘟倒了三碗醒酒湯。
遞給趙玄壇和關雲長,客客氣氣道:“趙元帥,關將軍,請用。”
然後又把最後一碗遞給張若素。
老道士打著酒嗝擺手道:“不,我不喝,我又沒醉,喝什麼醒酒湯?”
“不喝不喝。”
阿玄都勸不住,正頭疼的時候,一道黑色身影跳起來,落在石桌上,四爪踏雪,正是在龍虎山上被養了幾百年的靈貓類,黑貓類舔了舔爪子,一隻爪子卡著醒酒湯,往老道士的方向稍微推了推。
張老道打了個酒嗝兒,擺了擺手。
黑貓類麵無表情伸出爪子。
肉墊彈出利爪。
張若素端起陶瓷碗,仰起脖子。
噸噸噸噸噸!
黑貓類滿意地點了點頭。
老道士吐出一口氣,本身道行就已經極高,百毒不侵,何況是區區的醉酒,其實不用喝醒酒湯,隻要功法運轉一周天,他就能重新變得精神抖擻,不過反正醒酒湯也已經喝了,倒也不算浪費。
幾人重新換了一個地方。
衛淵從袖口裡取出一個口袋遞過去。
張若素打開來看了看,發現裡麵是分門彆類裝好的土壤和靈材,怔了一下,而後回過神來,知道這是自己之前和衛淵約好的,山海界的種子和土壤,希望能夠在人間進行研究,最好能創造出人間的靈植,創造出人造靈地。
這對於推廣修行功法,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和價值。
張若素道謝一聲,疑惑道:“對了,衛館主。”
“你不是說,壺天神通消耗法力太大,你不能夠輕易施展嗎?”
“這種子是怎麼來的?”
衛淵沉默了下,道:“當時我有坐騎的。”
張若素回憶起當時講法的時候,那一頭赤色鱗甲的龍獸,似乎在運氣中起伏,突地意識到什麼,嘴角抽了抽,看向衛淵:“那個時候,它是在……”
衛淵肯定地點了點頭:
“摘菜。”
常人眼裡威風凜凜的龍獸,潛伏雲中,變化無常,其實是在瑤池裡麵摘菜刨土,這個反差感讓老道士都恍惚了好一會兒,那邊關雲長撫須道:“淵道長,你說今天有事情要和關某說?”
衛淵點了點頭,道:“是,還沒有謝過關將軍和玄壇元帥幫忙。”
關雲長斂眸平淡道:“不過舉手之勞。”
趙公明笑道:“在下本來就算正一道出身,這種事情,自然責無旁貸。”
衛淵道:“我之前也頭疼,沒有什麼好的東西做為報答。”
“不過昨天倒是也有個意外收獲。”
“無論是我,還是張道友都沒有用,對兩位倒算是有一點點用處。”
張若素微怔,旋即恍然,撫須笑道:“確實如此。”
“這是最好了。”
關雲長看來,衛淵語氣沉靜答道:
“是天台宗佛門上千年的香火祭祀。”
“如果剝離其中的佛門願力,剩下的,就是最純粹的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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