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將恭敬應諾,卻沒有注意到那個也字潛藏的風雷激蕩。
金烏看著遠去的雷霆,斂了斂眸。
回首去看,望向那一座老舊的木屋。
其實,像今日這樣多少帶著些許意氣的局,讓對方單身赴宴,故意進入險地,究竟是存了殺意,還是說打算要向那個男人,向大羿證明,如同他那樣的傻子,隻是個天地間的意外。
你雖然為人族為蒼生而無愧,但是不會再有第二個這樣的人了。
世界上的清濁黑白,本沒有那麼清楚。
哪怕是現在經曆了五千年的歲月,已經成為了真正的大荒少君,沉穩威嚴,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心底還是有一個孩子在茫然無知地問著,為什麼當時候你選擇了蒼生而沒有選擇幫助我們。
為什麼呢?
幫助親人,難道不也是人類推崇的道德嗎?
或許理智上已經能夠明白,但是心底的那個孩子始終存在。
當世上唯獨你會選擇那種事的時候,那種事情在世上其餘看來就是錯的,太陽是最光明之處,但是直視著太陽,卻隻是會帶來永遠的黑暗,但是,這樣一定要證明大羿是錯的的想法,是否也是過於孩子氣了……
大荒的少君沉默,一直回到了自己的行宮中方才吐出一口濁氣。
抬起手,五指緊握,掌心中一道劍痕。
金色的鮮血留下,而以祂的神軀,居然無法痊愈,如同凡人一般,因為剛剛不願意在屬下麵前失去了儀態,故而強行撐住,此刻突然暴露,倒是讓鮮血灑落不少,傷勢不重,隻是因為出血量看上去觸目驚心。
讓行宮的侍女和近臣一陣驚慌失措。
“……是從未見過的神話概念。”
“殺傷力中等,但是極為難以痊愈。”
金烏吞咽數枚丹藥,卻難以加速愈合,就連不死之藥所凝練的丹藥也同樣如此,不能加速痊愈,金烏五指握合,嘗試過諸多法門,旋即閉了閉眼,以大日輪轉,歲月流逝的權能分支加持,這傷勢才緩緩開始痊愈。
語氣平靜道出自己的感受:
“無視神力,無視身軀,無視神話概念。”
“而歲月能解此毒。”
“也唯獨歲月可解答此毒。”
“一旦交手之中對手不擅長歲月之道,就會被生生拖死。”
“新的神話概念……”
旁邊侍奉的神代官員驚愕,金烏道:“既然是新誕生的神話概念,那麼大荒該有所記錄,無論敵我,能夠踏出這一步道路的,都是行走在某一條路上的傑出者,當留存於書卷,後人敬之。”
那神靈官員下意識道:“可是,那是人族,是我們的……”
金烏將其反對聲打斷,語氣平靜,理所當然:
“歲月時移,無數的人傑出現又消失,而世界廣闊,這樣的事情,我們不去做,還有誰去做?”
“我們不去記錄,還有誰有資格記錄呢?”
“是。”
“不過,少君,這一類神話概念,應該記錄為什麼?”
大荒少君重新換了一身玉白色的常服,上麵有著細膩的雲紋,黑發如墨,落在肩膀上,玉帶束腰,垂落一縷流蘇,沉吟了下,推門出去,語氣平靜:
“炎黃一脈神話概念。”
“其名,千秋。”
“此心此誌,歲月雖移,千秋不易。”
“是……”
而在他走出行宮,打算去拜見帝妃常羲的時候,外麵突然奔來一道身影,被禁衛引著前來,麵容驚慌,身穿鎧甲,而那有著明顯神代風格的甲胄之上卻出現了道道猙獰裂痕,仿佛被無比蠻力,以某種鈍器生生砸裂……
不,那更像是被那種沉渾蠻力擦過,便已經是這樣狼狽的模樣。
但是,是什麼樣的鈍器,能有如此恐怖的壓迫力?
金烏道:“你是……司幽部族的司瞳,為何會來此?”
“我記得,你不是在駐守著我大荒的一處裂隙嗎?”
那名神將顯而易見沒有預料到少君會記住自己的名字,微微一怔,而後立刻俯身行禮,麵色蒼白恐懼,道:“正是此事,要稟報少君!”
“那一處通往人間的裂隙……那一處裂隙……”
“出事了,有來犯者衝破了封鎖,隻獨自一個,就打破了三萬天兵的陣法……”
“誰?!!”
那神將抬起頭,眼底恐懼:
“淮水禍君……”
“無支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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