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虛宮中,張若素隻是看到了那位青蓮劍仙恍恍惚惚,便即往後坐倒,腰間一枚落葉亮起,而後轉瞬間便仿佛已經度過了乾萬年的滄桑歲月,而李太白轉瞬就已經消失無蹤。
“這是…”
衛淵俯身,撿拾起來那一枚發黃的落葉,道:“他回去了。
“回去?”
“嗯,回到他過去的時代了。”
白發道人嗓音溫和回答,看了一會兒,鬆開了右手,讓手掌中的落葉飄落下來,那麼漫長的時間就仿佛立刻疊加起來,讓那一枚落葉腐化成泥,直到最後隨風散去,再也不複存在。
張若素沉默。
張若素歎息,最後還是說出了那個一直回避的問題:“是你邀請他來的?”
白發道人回答道:“隻是邀請他來到【現在】赴約,客人們都會在這個時間點來到壓虛宮,
而在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自然回到自己該回去的時間,隻是如此而已。”
“哦,原來如此。”
張若素麵不改色。
右手握著杯盞往嘴裡放,手腕抖動不停。
隻是如此……
隻是如此你大爺啊魂淡!
你他娘真的知道你是在說什麼玩意兒嗎?!
撐住啊我的心臟!
你不要屈服於這個臭小子!
白發道人嘴角微微勾起,然後壓下,拍了拍老道人的肩膀,語氣溫和道:“要不要我把小時候的你帶回來,然後讓他看看自己究竟變成了個什麼樣糟糕的大人?“
“聽說你小時候的願望可是非常淳樸的。”
老道人嘴角一抽,大怒。
衛淵隻是放聲大笑。
張若素咬碎了一口老牙,不搭理這個沒有半點天尊氣度的混蛋,隻是提著一壺酒,頗為落寞,歎息道:“隻是多少還是有些寂寞啊,剛剛還在一起喝酒的朋友,轉眼間就已經隔了乾年的時間。”
“還有再見的機會嗎?”
衛淵回答:“以李太白的性情和經曆,以及在神州文脈的地位。”
“應當有一定的轉世可能。”
“到時候,你或許還能夠和他一起喝酒。”
張若素酒脫一笑,道:“到時候不管他幾歲了,老夫都要好好地嚇唬他一下,再用酒把他灌醉。”
衛淵嘴角一抽。
好家夥,不愧是你衛淵踱步走在玉虛宮小世界一處平緩的地方,遠遠看到在那裡的亭台之上,小道士阿玄盤腿坐著,雙手撐著下巴,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也或許是在想著什麼事情,正在怔怔發呆。
而在這十天裡麵終於磨磨蹭蹭抵達了玉虛宮的鳳祀羽,正在溪流裡玩耍,開心不已,把褲腿挽起,露出了兩截白生生的小腿,踩在溪流裡麵恣意玩水,雙眼瞪大,正在打算捉魚兒,一頭黑發隻是簡單地紮成馬尾。
這兒的魚兒從沒有經曆過被抓的經曆。
實在是笨得很,被少女一下俯身就撈起來,隻是似乎是因為媧皇複蘇的時候溢散出了不少的創生之力,對於十大巔峰來說或許隻是微不足道的部分,但是對於凡俗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等一的仙緣。
“喂喂喂,小道士你快看啊!”
“好大的魚!”
少女懷裡抱著一隻快要比她還高的魚,眼眸明亮。那魚長得足足有快要兩米長,卻不顯得粗蠻,鱗甲呈現出一種非常純粹的金色,須子極長,小道士阿玄看著鳳祀羽玩鬨,忽而聽到了故意的腳步聲,轉身看到白發道人站在自己身後,忙不迭起身,小聲道:
“衛館主。”
“嗯”
衛淵點了點頭,站在小道士身後看到鳳祀羽很快和那通靈的魚兒玩耍起來,阿玄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道:“祀羽姑娘總是這樣,感覺她永遠都那麼開心,可以和任何人都打成一片。”
白發道人溫和領首。
小道士沉默了會兒,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道:
“師兄說,衛館主要收我做弟子?”
“是,你不願意嗎?”
眉心生著火焰痕跡的小道士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我,師兄也說了,我一直都沒有授篆,就不算是正一府的正統弟子,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奇怪的抗拒”
他聲音頓了頓,小心翼翼道:
“就好像我已經答應過其他人要拜他為師了。”
衛淵微證,而後哂笑,看著小道士眉心的火焰痕跡,似乎隱隱有溢散的趨勢,回憶張若素之前提及過,眼前看上去十四五歲小道士,其實比起張若素小有限。
甚製於連這一點,張若素都無法確認。
因為在他青年時期自一處廢城當中,救下了小阿玄。可是之後足足百餘年,阿玄始終是這個模樣。
沒過一段時間就會失去大部分的記憶。
外貌也始終處於小道童的狀態。
存在可能性是,在阿玄遇到了張若素之前,他就已經度過了極為漫長的歲月,以相同的外貌,不同的身份在人間,在神州,在大荒乃製於山海之中流浪。
其中不斷地重複著失去記憶,失去力量,乃製於容貌固定為年少時期的經曆,衛淵斂了斂眸子,感覺到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一和媧皇的經曆幾乎沒有區彆。
媧皇是創生之力的根基被掠奪導致的。
那麼阿玄呢?
難道說,是祝融?
以及,鳳祀羽.他們兩個從小相識,而鳳祀羽前世乃是鳳凰鳥,甚製於有可能是鳳凰一族的皇族,居然也轉世為人,這其中或許也有些問題,否則的話,鳳祀羽現在應該是長大的狀態,外貌二十六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