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脫的笑聲,青衫道人大步往裡走,哪怕是重山疊嶂的封鎖,也攔不住同為十大的元始天尊,青衣女子閉了閉眼睛,隻覺得原本應當死寂冷漠下去的心境,重又泛起了些許漣漪。
“我不是都已經說了不見客人了嗎?
青衣獻眉頭皺起,轉過身來。
白發道人站在她麵前,嘴角著溫和笑意,沒有了之前那種曠達酒脫的模樣,隻是溫和看著坐在幽泉旁邊,雙腳踏著水裡,不知為何顯得安寧許多的好友:
“所以我問過了,你會不會生氣?
明朗女子揚起眉頭:
“那我要是說生氣呢?
“那我很抱歉,但是還是要來。
白發道人著笑意,玩笑著道:
“誠感認錯。”
“堅決不改。”
“下次還來。”
你!
青衣獻一瞬間都有些氣結,有種無奈的感覺,卻也有著奇怪的,心中的鬱結緩和下去了的心情,那種死寂無波的寧靜似乎並非是真正的安寧,她閉了閉眸,故意前傾伸出手,手指拉住道人警角的白發。
臉上帶著玩味笑意,氣質精靈古怪,模樣卻是明朗大氣,故意打趣道:“誒?這樣嗎?不過倒是奇怪,這麼急勿勿的衝進來。
“難道說,元始天尊冕下,您是在擔心我?
“不會是…”
“是。”
白發道人領首回答。
原本模樣美好,帶著一絲笑意的青衫女子笑意凝固了下。
一時間反倒是不知所措。
白發道人把手裡用因果編織的籃子放在旁邊,皺了皺眉,理所當然平淡回答:“我關心你這是很奇怪的事情嗎?
“我修行的又不是無情天道。
你我好友,不關心才是假的。
隨意褪去鞋襪,踩入赤水幽泉,道人懶洋洋地呼出一口氣,看著這裡的風景,道:“果然是好地方,可是多少太過於蔽塞,沒有人煙味道,呆久了容易落寞,還是出去多轉轉的好。”
青衫女子道:“我可是已經在這裡住了幾乾年了”
她聲音頓了頓,而後道:
“況且這樣說彆人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帶了什麼過來?
衛淵一拍額頭,手指微微挑起,那因果籃子裡麵的諸多東西都飛出來,是魚兒和蝦,皆是晶瑩剔透,仿佛美玉雕琢而成,透著一股靈氣,
尋常人族武夫吃了,少說能增加乾斤巨力。
不說這東西有上限存在。
對於衛淵來說,也隻有滿足口腹之欲的效果罷了。
獻神色證住了下,看到了那一籃魚蝦,前麵的青衫道人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道:“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裡的魚肉和蝦都極為鮮美,也無法以烈焰烹調,用臉這種方法吃的話,滋味就是絕美的。”
熟悉的語言,熟悉的語氣。
獻恍惚了下,仿佛看到當年那遺憾不已未曾找到魚蝦的道人。
也看到了最後自己把這魚蝦之味告訴了的孩子。
而當年道人,垂孩童都齊齊地消失模糊了,最後也都隻是歸於眼前的白發道人,玉簪白發,青衫如故,就仿佛這六乾餘年的時間並不曾存在一般,隻是赴約而已。
女子著落寞的笑意領首:“這,倒是第一次知道。
衛淵手指微動,因果如刀,命數難逃,
那些魚蝦直接化作了魚臉。
然後道人手指一勾一繞,把命數因果打了個結。
於是死去的魚和蝦再度回到原本的狀態,被他送入了河流當中,驚慌失措的搖曳尾巴,留下漣漪,消失不見,道人遞過去一雙筷子,噪音溫和道:“生死是命數,也是因果,而既然是因果,就存在有欺騙的可能。“
“嘗嘗味道?”
衛淵說著,自己也吃了一口,皺了皺眉。
似乎是因為以因果切割,多少帶了些古怪的雜味,不能說不好吃。
這樣的食材,隻要說是不交給禹王。
哪怕是閉著眼睛做都不會難吃的。
製於禹王…
不要說這隻是不怕火魚蝦,就他娘連畢方鳥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又難吃又不怕火,竟然也還是被禹王做成一道菜。
如果那個連禹王自己都吐了的玩意兒叫菜的話。
那東西應該叫做【上古人皇對四凶餐餐特攻寶具·2.0】。
饕餐那是沒有提前預見禹王,否則的話怕不是會給直接一招放翻。
天克!
不過儘管是這東西本身材質極佳,但是正因為這底味純粹,反倒會讓那一絲雜味被襯托地越發顯眼,在神靈級彆的味覺之下更為明顯刺目,是相當的敗筆。
可惡啊!
我天下第一廚子的名號要丟人了。
衛淵嘴角抽了抽,心裡安慰自己,不過製少在這方麵上給燭九陰還有獻往下拉一下印象分也還好,製少九幽下麵那跟禁閉室小黑屋一樣的地方,自己不用進去了。
不過,少不得被這家夥冷潮熱諷一翻了。
畢竟是赤水之主,吃過的這條河的魚蝦肯定不少。
獻伸出筷子夾起魚膾,吃了一塊,眉眼都帶著些明朗的笑意:
“果然不愧是你。
“恰到好處。”
白發道人證住,一時無言。
青衣獻仍舊一如往日,言笑晏晏,說話交談了好一會兒,衛淵都始終沒能找到破綻,更不必說去探查她的根基,後者本身有著十大巔峰的境界,衛館主目前這個連道體都沒能凝聚的廢渣地板磚,完全沒法探查到她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