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頜首道:“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一路數日,一開始的時候,那浩瀚的波濤風光其實很好,能看到和人間的海域截然不同的風光,越是到了後麵,那些洶湧磅薄的恐怖巨浪,那些在海域上奔走流動的雷霆烈焰,也就看得有些乏味。
他們終於抵達了南海的海域。
一座浩瀚的石碑就佇立於南海邊睡的虛空,衝天而起,在不同的國度都能看到這一幅石碑,莊嚴肅穆,極為恢弘,其大小和規模,絲毫不遜色於衛淵在濁世當中看到的那些詭異建築。但是卻帶著清世獨有的壯烈浩瀚。
無聲無息。
亙古長存。
依石和阿玄都被這樣的氣魄震撼住,那一乾秦軍精銳陷入沉靜。
一時間都被這氣勢震動無言。
道人步步前,石碑的雄渾氣焰,沒能壓製住他,他看著那一座石碑,一隻手提著酒,忽而長聲誦讀:
“地之所載,**之間,四海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紀之以四時,要之以太歲,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一眼都沒有看,就將那石碑上被渾厚的氣息遮掩的文字念誦出來。
阿玄道:“館主你之前看過嗎?”
衛淵道:“也不能這樣說,我隻是稍微熟悉了點。”
他把酒傾泄而下,而後走過這雄渾石壁,回答道:“畢竟這石碑。”
“算是我刻的。”
記錄於——
《山海經·海外南經》——卷首。
隻是當年刻錄,還經曆了禹王和女嬌的幫忙。
當然,寫其實是契寫的。
不過現在看的話,倒是和當年單純刻錄的時候,有了截然不同的想法和認識一地之所載,是後土;**之間,是不周山;四海之內,為渾天大帝;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乃為天帝帝俊。紀之以四時,是為修忽二帝,神速歲月。
要之以太歲—一則是暗含五厲五殘的西王母。
“神靈所生,其物異形,或天或壽,唯聖人能通其道”
唯聖人能通其道。
他看著這一句話,袖袍一拂,和這石碑上文字氣韻相同的文字豁然增加了一個文字,增加了一筆,而氣韻悠長,沒有被打破乾擾,隻是哢嚓哢嚓的聲音綿延不絕,道人頜首道:“走吧。”
去見一見那祝融。
火神!
看看這始終自我封禁的南海有些什麼。
阿玄愣住,連忙邁步追趕上去,腳步頓了頓,路過石碑的時候,抬起頭看去,看到灰塵煙氣散儘了,那一行石碑都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多出了一個簡單的符號,讓最後一句話的含義霎時間變化。
唯聖,人,能通其道!
幾乎是才進入了南海地域沒有多久,衛淵挑了挑眉。
已經感覺到了一股讓他功體感覺到舒服和熟悉,讓他本身的意識感覺到不喜歡的氣息。
濁氣?
衛淵提著長安劍。
前方忽而有一聲聲苦啞乾燥的鳥叫聲炸開,帶著讓人心煩意亂,神魂恍惚的亂叫聲,遠遠躲開衛淵的欽原鳥悶哼一聲,忽而朝著前麵栽倒,而後是一位有某神鳥血脈的秦軍。嘩啦!
石夷將兩者拉住。
連鳳祀羽都捂著額頭,皺著眉,低聲道:“小道士,我不喜歡這兒。”
衛淵腳步踏前,氣機流轉,直接將前方的鳥鳴抵禦住。
回頭看到,那位秦軍被石夷一隻手提著,四肢垂下,而同樣暈眩的欽原鳥被石夷直接背負起來,一隻手扶著,和被拎著的秦軍將士形成了鮮明對比。
嗯,大概…是鮮明對比?
看了一眼因為穿著甲胃,連臉頰都和甲胃親密接觸的欽原。
看到少女臉上浮現出就像是落枕般的表情。
衛淵心中默默補充了半句。
袖袍一掃,前方踏入了南海之域內就遇到的霧氣一頓,而後朝著後麵席卷著退去,而後一句巨大的屍骸就跪倒在眾人前方,身軀高大,而重點在於。
這屍骸有著三個首級。
而屍骸周圍濁氣溢散,不詳的火光不斷流轉。
而衛淵抬眸,看到了那一隻隻鳥的真容,大片的火光阻攔在前方的道路,看到它們隻有一隻腳,卻帶著恐怖的高溫,緩聲道:“畢方鳥…
畢方鳥,見之有火劫。
為凶。
是強大的異獸,成群結隊的情況下,具備有相當程度的危機。
“中間那一隻鳥,恐怕是幾乾年的畢方諸老,極為恐怖。”
依石看著遠處羽毛都泛白的畢方鳥,眼底緊張。
尤其是那隻畢方鳥已經化作了這一族的極限狀態—一其為鳥人麵一足。
這其實是接近於凶神的境界了。
可見其古老!
衛淵若有所思,看了看那些畢方鳥占據了前方,占據在濁氣最盛的地方,想要去看看濁氣的情況,必須要驅逐他們,又著重看了看那活了幾乾年的畢方鳥,想了想,道:“我有方法,可以驅散他們。”
“是一種秘傳了幾乾年的法咒。”
“應該有用。”
依石微怔,而後大喜,這種畢方鳥也是成群結陣的,是他們這些披甲甲士最頭痛的對手。
連忙請教,那道人伸手讓少年將領附耳過來,道:
“我這法咒,必然管用,待會兒你令這一乾個秦軍將士結成軍陣,齊齊開口,爆喝三次,足以逼退他們,不用擔心那個老家夥,越是古老的對手,這個法咒的效果就越是恐怖。”
“是!”
依石心中鬆了口氣。
這些凶獸都道循一點一一越是古老,越是吸納了足夠的力量。
血脈越是精純,就越是強大!。
這個法咒對於那些古老者都有用,想來定然極為玄妙萬分!
他心中恭敬萬分,詢問道:
“敢問這法咒秘訣,是什麼?”“這個秘咒嗎?聽好了一一”
道人嘴角微微勾起,然後看著那邊幾乾歲的大畢方,輕聲道:
“禹王。”
“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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