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性的彙聚,代表著的是從無到有的創生,是從概念級彆,極端偉大的從無到有,從不存在到存在,從無生無死的狀態,進化到賦予了生命的級彆,這遠比殺戮更為艱難,也更為偉大,堪稱造化之能。
衛湖刹那之間出現,衝入了院子裡。
擔心濁世開明殘留下的神話概念會本能暴動,會對媧皇造成傷害。
雖然說那家夥已經被衛淵拍碎了神魂,擊潰了真靈意識。
理論上不再有過去的記憶,不再有過去的印象。
但是。萬一呢?
衛淵可不敢去賭,身形一晃,出現在那裡,撕裂前方湧動著的雲氣,袖袍一掃,已經有著一股流風盤旋,呼嘯,將那邊的白發少女保護起來,不使其落入危險當中,虛空之中,似由某種存在放聲長吟,聲音清越,如穿金裂石,錚錚然金玉之音。
而後似乎穿越雲氣,張開獠牙,撕扯過來。
如同雙龍盤旋。
衛淵麵無表情。
雙手伸出,卡住龍首咽喉,然後猛地用力,重重地將其砸在了地麵上,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氣浪逸散,滔滔不絕,震顏,嘶鳴,怒吼的聲音幾乎在虛空中不斷地震顏傳遞著,但是最終,那道人的雙手竟然如同鐵鑄,竟是紋絲不動。
慢慢的,掙紮的動作和嘶鳴聲音也越來越微弱。
最終歸於安靜,隻餘下喘息的地步。
片刻後一-
道人以神通把剛剛的地麵給恢複了。
雖然沒有辦法用黃巾力士,但是對於這個事情,【回風返火】可以有很大助力。
字麵意思不過是讓刮過來的風倒卷回去,以及讓燃燒的火焰縮小回去。
但是其能夠名列三十六天罡無上神通的核心原因,是因為其神通的內核其實是使一定時間內發生變化的事物重新逆轉,袖袍隻是一掃,撕裂碎裂的大地,被掘開的溝皇,就已經統統地回歸正常。
而後道人端起一杯果茶,看著前麵的白發少女,遞過去,溫和道:
“沒受傷吧?"
白發少女搖了搖頭。
衛淵鬆了口氣,看向前麵的【造物嘴角抽了抽。
兩個!
足足兩個!
而且……很詭異地帥氣。
可以看得出來,白發少女再捏這些東西的時候,考慮過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然後從這些動物裡麵,摘取了其中最為優美最為壯麗的部分,而後順勢將它們組合在了一起,最後靠著媧皇的天然頂尖審美,化作了兩尊異獸。
“這是……”
白發少女把手伸到水盆裡洗手,語氣仍舊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什麼波動和漣漪
“我看你,沒有坐騎。"
“給你捏一個。"
手指頑皮地要動水流,讓那些水流成股成股地從手指上流淌過去,舒舒服服地眯了眯眼睛。
“捏了兩個,你可以選擇一個。
衛瀾神色越發混和下來,突然明白在趕路的時候,白發少女問過他喜歡什麼動物,衛淵回答了許多,至於其餘坐騎,因為某《山海經》,以及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白發紅童頹廢大姐姐的功勞,絕大多數的妖獸對於衛淵都處於那種見則震怖,四肢駭然無力的級彆。
能夠不狼狽逃命,已經是訓練有素,意誌堅定了。
不過……
雖然我說了喜歡某些動物。
但是你不要把這些動物的特點都糅合在一起啊。
衛淵看向左邊這個,似龍非龍,似麒非糕,似虎非虎,似鹿非鹿。
但是酰頭虎尾體如龍,鹿角比之於尋常龍角更為嶙峋壯闊,不甘心地踏足之時,足下竟然生出層層的雲氣,似乎隻要一個不小心,這一隻異獸就會直接踏著祥雲千裡,浩浩蕩蕩地離開這裡,前往他處。
顯而易見部分繼承了騰雲駕霧類的神話概念碎片。
另一邊則是同樣四拚八湊。
但是偏偏賊帥氣的異獸。
這一次雖然也是龍身
但是卻是虎頭,頭頂一根龍角獨角,犬耳,獅尾,麒麟之足,
不愧是同一雙手捏出來的,風格都是統一的。
一樣是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獅非獅、似麒非曉。
隻是前者乃是龍八麒麟頭,氣勢更為威武雍容,後者麒麟足敦實,看上去沉穩不動。
兩者的組成特性雖然說是板為相似,但是湊在一起,卻是風格截然不同,一者如在長空,飄逸絕塵,另一個則是足踏大地,沉穩厚實,衛淵指了指那個沉穩厚實麒郵足的,道:“這一隻繼承了什麼力量?"
白發少女洗乾淨手,想了想,道:“騰雲駕霧之外,全部。”
“大概是,認知方麵的?”
衛湖隨手指了指前麵那個什麼都像什麼都不像的,但是看起來更飄逸的,道:
“這個叫什麼名字嗎?"
白發少女沉思,出深無光的眸子裡似乎有一絲慌亂。
開始後悔一千多年前被那個帶著獨犴麵具的少女教著讀書認字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認真去聽,為什麼都浪費了?然後神色稍微有些許的緊張,聲音一頓,而後臉上又很快地恢複了原本那種沒有多少神色漣漪的模樣,道:“四不像。"
衛淵忍不住笑出聲來,道:“好好好。”
“似龍非龍、似虎非虎、似鹿非鹿、似麒非麒。”
"叫做四不像也是剛剛好。"
“那另一個呢?長得模樣其實也差不多,所以就叫做四不像2.0?"
他玩笑著開口,伸手隨意拍了拍右邊這一隻,忽而隻見到這身披鱗甲,似撼天獅子下雲端的異獸忽而低聲咆孝,眼底閃過一絲神意,猛地身子一晃,竟然避開了衛漲的隨意一拍,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猛地騰起雲氣來,一刹那直直地往外麵飛去。
刹那之問,化作流光燦爛,直飛向天穹之上。
那一隻新近誕生的異獸眼底都散發出了一種期待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忽而虛空凝滯,天地之問,森羅萬象都陷入一種停滯的情況,異獸的眼底閃過一絲茫然和驚恐,而後似乎冥冥之中感覺到自己的背後,那白發道人眼眸微垂,麵無表情,袖袍隻是一掃一收,磅礴恐怖,無可匹敵的吸納之力,如同旋風一般撕扯著回來。
袖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